鴻雁提著裝了葡萄的竹籃,一臉駝紅地往蕭母的荷院里走。
整個人都有點,知道婉婉娘子富貴,萬萬沒想到能富貴這樣!這麼多的葡萄,恐怕只有蕭氏還當著皇族時才能見著吧,現在哪怕是最出息的那一支蕭氏都是辦不到的。
蕭母得了半串葡萄,小心翼翼嘗了一粒后,嘆道:「這葡萄跟紫珍珠似的,晶瑩剔,多味甜,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佳果,婉婉的那位師兄好能耐啊。」
「可不是嘛,這都是娘親在冥冥中護著呢,讓能得到老神仙的育。老太太你就寬心吧,兒孫的福呀好著呢!」邊上服侍的老嬤嬤笑著說道。
今夜的蕭府被林婉婉的葡萄鬧得歡騰了起來,這種品相的葡萄放在市面上,比金子還貴。吃葡萄就跟吃金子一樣,如何捨得啊!
也就是蕭母吃了兩顆,其餘大房、二房兩房長輩得了葡萄的,哪捨得即刻吃啊,無不都是冰鎮起來先藏著。
大房的人在想著要給哪些人家發請帖,弄個葡萄宴,好在錢塘貴族圈裡長長臉。二房的人則想著能用這一盤葡萄換到些甚麼實惠的好,吃進肚子里是最不實惠的。
蕭景坤聽說林婉婉給長輩們都送了葡萄,跑到父母的院子里看稀奇,然後跟蕭臻父子兩個坐在葡萄邊上發慨。
「我上次在陸夫人那兒得到的一顆葡萄也是這般大,那個味道,至今回味無窮。」蕭景坤眼睛盯著盤子里的葡萄說了一句。
蕭臻笑瞇瞇道:「明日你親自把這半串葡萄給陸夫人送去,往日里都是我們沾陸夫人的,這一次,某家也回饋一些。親戚之間嘛,有來有往方為長久。」
蕭景坤連聲贊同道:「父親說的是,來而不往非禮也。」
蕭臻樂淘淘地道:「想不到你婉婉表妹倒還有這麼神通廣大的師兄,我們也跟著沾了。」
在父子倆興討論的時候,一位侍婢悄悄退出小正堂向王氏彙報去了。
「郎君說明日要把這葡萄送去給陸夫人?」王氏皺著眉頭又確認了一遍。
「回二娘子,是呢,奴婢聽得真真兒的。」
王氏幽幽嘆了口氣:「也是我沒有福氣,沒有吃葡萄的命。對了,這葡萄婉婉是怎麼得來的,可聽清楚了?」
「鴻雁說是婉婉娘子的師兄託過路的商隊帶過來的。」
王氏默然,其實從還沒見到林婉婉的時候起,便從林婉婉帶回來的各禮品中知道了對方的富貴,但能富貴到隨手送葡萄的程度,是委實沒料到。
鴻雁給府里林婉婉的五位長輩送完了葡萄,就回到林婉婉所住屋舍,林婉婉和小青玉都已經開始用晚膳了,邊上還放著一盆吃完了的葡萄皮。
這些葡萄皮是要拿去喂牛馬的,可捨不得就這麼扔了。
「你回來了,給你留了幾顆葡萄,快去洗洗手吃去吧。」雲裳見鴻雁回來,笑著說了一句。這些分配的事兒,基本都是雲裳安排的。
鴻雁吃驚道:「給我留了葡萄?我也有份?」
雲裳點頭道:「我們娘子向來待奴僕寬厚,你呀,以後便知道了,那邊剩下的都是你的,我們都已吃過了。」
鴻雁有些發矇地走到下房,果見食案上放著一小碟葡萄,有五顆之多。雲裳、華濃幾個對於葡萄在大唐的概念其實是模糊的,但鴻雁卻因為去年陸夫人的葡萄宴,聽說了不關於葡萄之事。
這可是比金子還貴的葡萄啊!連錢塘最尊貴的夫人得了一串都要擺一場宴席,而現在,居然能獨五顆?
鴻雁呆愣愣地坐在席子上,著葡萄難以置信。
前頭忙完的華濃回到屋裡,見了鴻雁的模樣問了一句:「你不喜歡吃葡萄嗎?」
鴻雁方才回過神來,沖燦然一笑:「華濃姐姐說的什麼瘋話,這種好寶貝豈有不喜歡的道理。」
「那你怎麼還不吃?水洗過了不吃,放明天就沒那麼好了。」年前吃過葡萄的華濃已經有經驗了,「哎,你們錢塘真的還不如我們鄮縣鄉下呢,我瞧著吃的穿的,也不過如此啊。」
鴻雁:「……」
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莫非華濃以為這世上所有的鄉下娘子都能和婉婉娘子一樣嗎?
聽了華濃說葡萄洗過了放著不好,鴻雁終於是下定決心吃了,連皮都不捨得吐出來,只是裡甜著,心裡卻酸著,眼睛也慢慢地紅了。
自六歲被家裡人發賣了,八歲被蕭家買進府里,跟在老太太前做事,從來不敢行差踏錯,否則就可能被罰肚子。
蕭家雖然頂著個南蘭陵蕭氏的姓氏,但實際上里中空,並不富貴。為了場面上的際又不能減奴僕和房舍,因此們這些依附蕭家而活的奴僕待遇就可想而知了。
像林婉婉這般隨手把這麼金貴的葡萄都打賞奴僕的行為,鴻雁這輩子還沒見過。現在心裡滿滿都是激,激蕭母將自己賜給了林婉婉。
最初剛被賜下時,還聽了幾句從前一個院子里的姐妹們的奚落,畢竟到月底,就要跟著林婉婉回鄮縣鄉下去的。但現在,卻只嘆自己的幸運了。
住在城裡還是鄉下這又有什麼要?反正對於們奴僕來說,左右也不過是家宅後院里打轉的事兒。能遇到一個寬厚待人的主子,就是們當奴婢的最大福氣了。
華濃此時已經洗漱完上床了,今日到雲裳值夜,華濃自然要睡個好覺。
「鴻雁,你吃完了記得刷牙,別捨不得用發給你的牙膏牙刷,娘子不喜歡不刷牙的人哩。」躺在床上的華濃還不忘提醒了鴻雁一句。
們林家莊的人別的可以落後,但搞衛生這事決不能落後。婉婉娘子最看不得臟、聞不得臭了。
因此們幾個奴婢都是有牙膏牙刷發的(牙膏是林婉婉從現代買了到陶瓷罐里的,牙刷是專門買的木質牙刷),論生活質量,們這些奴婢比尋常小康之家都要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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