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娘娘!」
「讓你去你就速去。」
「是。」
侍還是妥協了,去室找到印,給了江纓,江纓將盒子打開,裡面是金的印記。
當即向顧雪行了一禮,隨後帶著印就這樣跑出了春粹宮,看著江纓的背影,侍對不免擔憂道:「印出去了,娘娘該怎麼辦?」
「現下只有如此了。」顧雪道,「印是小,陛下退位是大事。」
「害。」侍嘆了一口氣,「怕就怕,那狐子曲妃以後要的不只是印了。」
幸好,賀重錦的格比從前收斂了許多,文釗只是將手無縛之力的劉裕控制住,不然他寫退位詔書,劉裕一邊喊著救命,一邊痛罵賀重錦,他的侍衛僵在了那裡,一時不知道該去幫誰。
江纓及時將印給了劉裕,並說是皇后主出來的,狂躁不安的劉裕這才安靜下來。
劉裕想,萬事萬不能急於求,有了印,佳兒離做皇后就不遠了,到時候他便不必退位了。
殊不知江纓卻在心裡盤算著,等穩住劉裕,回去讓人做一個以假真的假印,讓文釗暗中潛春粹宮把真正的印調換回來,再和顧雪那邊通個信。
回到賀相府的路上,賀重錦聽完了江纓所有的想法,眼底流出一抹笑意。
真聰明。
與此同時,春粹宮中,曲佳兒一言不發地看著桌上,適才劉裕送來的印,心逐漸慌了:「劉裕沒有退位,這該如何是好!」
劉裕沒退位,大盛安穩如常,大梁就沒有機會打進來,更不要說抓賀重錦回大梁。
娘還在梁帝的手上,萬一他們殺了娘怎麼辦?
曲佳兒如今是一千個後悔一萬個後悔,後悔當初不早點把娘從大梁接到大盛,又後悔當初貪圖富貴,勾引劉裕,宮為妃,否則也不會因為這個份被那梁帝利用,不得不替他做事。
賀重錦......
曲佳兒至今仍是不明白,梁帝讓看得張畫像是什麼意思?那張畫像上的是小歲安還是賀重錦?
他們為什麼要抓賀重錦回大梁?
這時,宮回到了春粹宮,從袖下暗中將一卷信給曲佳兒,低聲音道:「娘娘,大梁來信了。」
曲佳兒拆開信卷,上面寫道:四個月,設法盜取流火箭的冶煉之法。
盜取流火箭!?
曲佳兒面一變,那可是大盛機,除了賀相和軍械監,連劉裕都不知道,一個后妃怎麼可能拿到這麼重要的東西?
*
轉眼又過去了三個月,大盛了寒冬,以往的冬日從未又今年這樣極端的天氣,連續下了好幾日的大雪。
三個月裡,邊關打起了仗,大梁兵強馬壯,又有黑甲在,幸好有流火箭才得以挽回了戰局,不過,那梁帝似是還賊心不死,頻繁發起戰事,朝中的徵兵始終不斷,大盛百姓對大梁的憤恨也越來越深了。
這期間,江府的張媽媽登門了好多次,說是江夫人要見江纓。
無論江夫人說了多話,哭訴了多次,江纓始終拒而不見,就連小歲安都不曾知道有姥姥的存在。
曾經,江纓的心傷了,是賀重錦幫補了心,找回了自己,以後要倍加珍自己,珍惜邊的人。
賀重錦是從清晨走的,晌午的時候還沒回來,想必是戰事的原因讓他越來越忙碌了。
今日的午膳,不止有江纓和小歲安,還有賀府的賀老太太與賀景言,前些日子賀重錦命人去接他們,讓他們一起住在了賀相府上,免得江纓寂寞。
小歲安剛學會自己使用筷子,正笨拙地咬著碗裡的,賀老夫人見狀,用帕子替他了,小歲安禮貌道:「謝謝太。」
賀老夫人笑了,蒼老的手指了小歲安的臉蛋。
經由上次的科舉,賀景言在朝中也有了小職,每次用膳,在飯桌上無論說什麼,總是敞著嗓子說話:「嫂嫂,祖母,你聽說了嗎?梁質子宮被燒了。」
賀老太太的表有些意味深長,而江纓的眼底略過一差異,問賀景言:「因為大梁嗎?可是姑母命人這樣做的?」
「姑母才不會做這樣的事呢,是有人暗中放的火,不過也沒人去查。」賀景言說得繪聲繪的,「宮裡人火撲滅後,說是梁質子的棺材蓋都被暴力打開了,你們說,這放火之人是得多恨他啊!」
江纓記得梁質子宮,曾經去過一次,還向他的墓碑磕了兩個頭,當時賀重錦似是也在呢。
「大梁挑起戰,多子的丈夫,老人的兒子隨軍遠赴,死在戰場上?」江纓越說越,心緒就越,「他們恨梁質子,也是因為失去了親人,無從發泄而已,百姓們有多恨大盛,就有多恨梁質子。」
「就是。」賀景言不僅贊同道,「嫂嫂說得對,倒是那梁質子,活又活不痛快,死了也不安生。」
這時,賀老太太忽然開口,宛若在問一件極為尋常的事,問江纓:「江纓,那梁質子,你也和他們一樣恨嗎?」
漫長的沉默後,江纓開口道:「若是個人恩怨,我不會恨他,可是個人是個人,家國是家國,他終究是大梁人,縱然無辜,那些因大梁戰死的士兵,流離失所的百姓,他們又何嘗不無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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