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正的幕後之人,知曉我還留在雪廬書院,便自陣腳,而了陣腳,就會出馬腳。
說完,賀重錦轉,抬頭再次看向了房頂,心中的擔憂越來越強烈。
既然有探子出沒,為了阻止他查案,說不定會拿他的家人來威脅。
他得去看看江纓和小歲安如何了,無論如何得保護好他們。
然而,當賀重錦來到江纓的房中時,小歲安一個人坐在書案前讀書,見到父親,下意識地變了開心果,全然忘了幾天前被兇的事。
「爹爹!」
小歲安跑過來,賀重錦一把將兒子抱了起來,紅豆走上前對賀重錦道:「賀大人。」
除了紅豆和小歲安,屋中並沒有旁人。
賀重錦微微皺了皺眉,他問紅豆:「呢?」
「賀大人是說小姐嗎?」紅豆猶猶豫豫,這才道,「明日是繡技比試,小姐去雪山上找冰蠶,方才回來取過寒的披風,應該是快找到了吧。」
屋外颳起的寒風越來越大了,不一會兒下起了大雪,風雪加,天氣愈發的惡劣起來。
不由分說,賀重錦將小歲安放下,旋即轉,就這樣疾步離開。
*
雪山之上,寒風凜冽。
江纓捂寒斗篷,頂著寒風往前走,飛來的雪花迎面砸來,吹得眼角都紅了。
老婆婆說,雪蠶一般會在山裡生存,只要在雪山上尋找到山,那中必定有雪蠶。
江纓就這樣耐著子找啊找,上的寒披風都被凍了。
在雪廬書院生活了三年,按照以往,風雪都是不出半個時辰就會停下來。
可是,如今半個時辰過去,風雪竟然越下越大,本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這讓江纓漸漸產生了恐懼。
似乎不能再繼續找下去了。
該不該回去……可是如果就這樣空手回去了,明天的刺繡比試怎麼辦?答應了小歲安,要帶著他回到皇京的。
突然,當看到不遠的,雪崖上生長的植株時,眼前突然一亮,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那是三株生機盎然的雪蕊草,喜寒,生長在寒冷地帶,而雪蕊草,是雪蠶天然的食。
只要找到了雪蕊草,那麼就說明雪蠶一定就在這附近。
江纓爬了上去,費了好大的力氣拔下雪蕊草,卻殊不知雪蕊草的部格外發達。
這幾株雪蕊草被拔下,上方一片的雪壁就坍塌了下來,江纓瞳孔驟,沒想到會這樣。
江纓墜落而下的時候,有個人堪堪接住了自己,睜開因恐懼而合上的眼睛,目的是一雙俊無暇的面孔。
那日初去賀相府書閣,書梯坍塌,這個人就是這樣堪堪接住了。
賀重錦息著,他是見江纓有危險,一路跑過來這才確保沒被摔死。
「我來找,找你……」
他又氣又急,話剛說一半,卻被江纓突然打斷:「危險!」
上方坍塌的積雪聲勢浩大的墜落下來,賀重錦下意識將護在懷裡,用後背去抵擋。
的雙目埋在賀重錦的膛前,什麼都看不見了,只聽到他的呼吸一滯,隨後兩個人就這樣隨著雪崩滾下了山坡。
生死未卜。
*
再次醒來時,江纓發現他們被積雪衝到了雪山山崖下的一口。
十分驚喜,因為只要找到山,就一定會有雪蠶的存在。
這是一個未知的地方,此時已是天黑,去路難尋,若踩著夜回書院,極容易迷路。
只有等到白日了。
「賀大人,賀重錦……」
江纓推了推賀重錦的軀,見他已經昏迷,尚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醒過來,於是吃力地將青年背在背上,像是背個大包袱一樣慢慢挪到中。
太重了……滿打滿算還是個書生呢,本背不。
如老婆婆所說,的一角結滿了鮮亮的蠶,蠶網上躺著白白胖胖的雪蠶。
除此之外,之中還有一泛著溫熱的天然溫泉,使外的溫度有著巨大的差異。
子好不容易把人拖到裡,忽然聽到耳邊傳來很輕很輕的笑聲,愣了一下,側眸看去,那人正與對視著。
賀重錦早已經醒了?!
當場惱了:「你!你騙我!」
「嗯。」
「嗯?!」江纓心里哭無淚,就地坐了下來,語氣不滿,「賀大人何必開玩笑呢?我崴到了腳,剛才拖賀大人進來的時候,更痛了。」
聞言,他蹲下子,攥著江纓的腳踝拿起來,輕輕褪去的鞋履,出子白皙的玉足。
的腳冰冰涼涼的,腳趾圓潤,就這樣被賀重錦溫熱的大手捧著在掌心。
賀重錦神如常,不溫也不冷酷,就這樣慢慢地著。
「江纓。」賀重錦的語氣冷嗖嗖的,「為了找雪蠶而涉險,不值得。」
江纓的話里也摻雜著不悅:「賀大人,常言道,冤有頭債有主,我來到這裡找冰蠶,歸結底是誰的錯?」
賀重錦沉默。
山之中安靜異常,唯有外的風聲呼嘯著,吹進來的雪花在溫泉的溫熱下逐漸化了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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