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姚氏並不知道姚遜臨死前為何說出潁州二字,更不知道潁州的流火石是製流火箭的關鍵一環。
冶煉之法,真的落到了大梁人的手中嗎?
姚氏……
不好,纓纓!
文釗正要開口問賀重錦,只聽賀重錦眉頭一,驟然急聲道:「加快趕路,務必儘快回到皇京!快!」
「是!大人!」
*
與此同時,賀相府。
來到正廳之前,江纓的心是忐忑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更沒有信心能夠應付的了喬氏。
紅豆一直在勸說江纓回去,只是江纓想,該面對的總要面對,否則怎麼做那個能夠配得上賀重錦的人?怎麼做有膽識的皇京第一才?
一定要摒棄從前的自己。
已經很好了,今日不也同樣化解天香樓的危機。
心緒慢慢冷靜下來,江纓忍不住想,如果是賀重錦,他會怎麼做呢?
剛進正廳時,一杯茶水被喬娘扔在地上,把江纓嚇了一跳,便見喬娘正對下人刻薄道:「如此熱的茶,你想燙死我不?」
小侍驚得不敢說話,只能連連道:「喬夫人饒命,喬夫人饒命。」
這時,賀景言發現江纓來了,便道:「大嫂。」
江纓的步子先是下意識退了半步,隨後鼓起勇氣走上前,將侍從地上扶起來:「沒事吧?」
侍捂著被打紅的面頰,含淚搖搖頭:「夫人,我沒事。」
「姨娘。」江纓道,「茶已經是溫的,這個季節沒有喝涼茶的道理,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喬娘見江纓這幅弱弱的子,緩緩坐下:「賀相夫人來得當真是早,還以為要等到天黑呢。」
江纓想起太后的話,則答:「我今日去宮中報考桂試,馬車開不得太急,下次我命管事在府里備出客房,免得回來得晚,怠慢了喬娘。」
恬靜的語氣說出了刺人的話,話里的意思,便是喬娘且忍著。
喬娘面一變,被懟得久久說不出話來,江纓又思慮著:「喬姨娘是在擔心府上住得不習慣嗎?夫君說過,賀府的府邸年頭已久,許多地方都沒有來得及修繕,喬姨娘理應在賀相府住得更舒適才對。」
喬娘剛要發火,只見賀老太太咳了咳:「夠了,江纓有孕在,正是要日子,你懷景言的時候健步如飛了不?」
賀景言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便見喬娘瞪了一眼,趕低下頭。
賀老夫人明顯是幫江纓說話的,朝江纓揮了揮手:「江纓,到這裡來。」
第32章 桂試將至(修)
儘管有些生疏, 但江纓還是上前,先是行了一子禮,最後走到賀老太太的邊。
太后說過,賀老太太子古怪, 喚江纓過來時, 臉上仍舊沒什麼笑容, 如果換做是從前的江纓,興許會懼怕退。
但現在,想變得勇敢起來。
想像賀重錦那樣, 肅清朝堂, 雷厲風行,令朝臣提及名字都為之一震。
想到這里,江纓提起膽子走到和賀老太太面前,然而一切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
賀老太太握著江纓的手,將一祖母綠鐲套進了子蔥白纖細的手腕上, 拍了拍江纓的手:「好生留著。」
「這是?」
「我剛嫁過來的嫁妝,跟了我幾十年了,這次我將它給你,好生戴著, 待小孫子出生, 記得常帶到賀府, 讓我看看。」
賀老太太今日來,似乎也只是為了送鐲子, 沒有別的目的,在侍的攙扶下站起來, 便朝著正堂外走去。
江纓心想,這算是賀老太太認可了嗎?
江纓袖口下的手攥得了一些, 卻沒乖巧應著,而是語氣驟然厲了幾分:「可以,但我有條件。」
賀老太太腳步一頓,饒是想不到江纓會說出這句話,喬娘道:「想不到這重錦的新婦,竟然如此不識好歹,小門小戶的嫡果然不同於那些高門嫡。」
江纓道:「賀相府與賀府,本就是兩家,如果我常和.......和賀府來往,不合規矩。」
賀老夫人渾濁的目盯著江纓,江纓看不清楚面上的喜怒哀樂,只聽賀老太太道:「那,你讓我看孫子的條件是什麼?」
「喬娘不能在任何場合刁難我夫君,祖母也不能待我夫君冷淡,否則,江纓恐怕要違背祖母的心意了。」
賀老夫人:「......」
而後,賀老夫人讓喬娘和賀景言先行去馬車上,自己則留下來與江纓單獨對話。
「重錦這麼多年為朝廷,為太后娘娘和陛下所做的一切,我全都看在眼裡,但當年鎮兒的事,我從未怨及子孫 Ɩ 上。」
江纓愣了一下:「沒有怨及夫君?那祖母為何待夫君冷淡?夫君做錯了什麼?」
「江纓......不清楚尚且比清楚為好,今日的對話,只有你我二人知道。」賀老太太道,「至於重錦做錯了何事,則是因為他的存在。」
江纓:「存在?存在為何是錯的,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道理?」
能覺到賀老夫人的話另有深意,可就是不解,萬事萬都有存在的意義,何況是的夫君,一朝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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