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座振起來，顧蘅小小松了口氣，捧著臉得意洋洋地欣賞。宣和帝靠回椅背，見岑清秋還著手，淡淡笑了下，握住的手輕拍。

戚臨川冷哼，心底暗罵“沒用的廢”，悶下一口酒，沒眼再看。

戚北落朝顧慈挑了下眉，邀功似的，同比口型：“我厲害吧。”

顧慈忍笑，嗔瞪他一眼，懶怠搭理。

赫連錚看在眼里，騰在心里，揚手道：“二弟，把那一盤酸橘子都給我扔咯，我一個不落，全給它下來！”

他正要張開弓，卻聽顧慈道：“北戎勇士都是騎好手，方才使者只了靜，不服氣是自然。不如第二回合，咱們就比這飛花如何？”

赫連銘擰眉問道：“什麼飛花？”

“就是這個。”

顧慈行到殿角，將花架上的一盆香雪蘭推翻。

花束搖搖墜，才剛歪下半分，銀一閃，花葉飄零，瓷盆盡裂。一朵茜小花并一片綠葉尖被齊齊釘在墻角。

氣勢太足，邊上幾個小宮人嚇得魂飛魄散，尖連連。

飛濺的泥土，仿佛迷瞎了赫連兩兄弟的眼。他們使勁眼睛，不敢相信，這麼遠的距離，這麼小的目標，一起中，這是怎麼做到的？

顧慈鎮定自若地站在花盆邊，心頭一點也不慌。

從前秋狩時，曾見過戚北落一箭同時下兩只南飛的大雁，且都正中眼睛，相較之下，這些真不算什麼。

“同時中花和葉子，這便是第二回合的規則。”

赫連兩兄弟面面相覷，一臉菜，急吼吼嚷著要比第三局。

戚北落揚手打斷，指著桌上的酒，昂著下興味道：“先把這兩局的酒喝了，孤再同你們比。”

赫連錚“嘁”了聲，上去拿酒，赫連銘攔住他，“大哥，你箭比我進，在贏他之前，你不能倒下，這酒，我來喝！”

說罷，他便抄起一壺酒，揭蓋要喝。壺上還有一抹嫣紅，像是姑娘的口脂。

他抬指了，由不得心神漾，瞇著眼回頭打量顧家兩姐妹，心頭狂，幾決堤，張口便開始狂飲，烈酒燙心脾，銷魂蝕骨。

正當迷之際，腹驟然灼起火燒般的痛意。涌至嚨，“哧”的一聲，噴在地面。未等反應過來，他便先晃晃悠悠倒在泊。

“酒里......有有有......毒......”

作者有話要說：小仙們久等啦！

我真的沒有忘記你們，每個出現在評論區的我都記得，就是有時候沒時間回，我錯了qwq

想對你們說的話，千言萬語匯一句，就是我專欄里寫的那句：謝謝你們來看我寫的文o(≧v≦)o

所有出現過的，沒出現過的，哪怕只是過客，我都由衷謝，麼麼噠，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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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二弟！”

赫連錚幾乎是瘋了一般沖到赫連銘的尸首旁，轟然跪倒。

太醫隨后趕來，診治一番后，搖頭嘆道：“使者請節哀。”

赫連錚仿佛被焦雷劈中，直著眼睛在原地呆怔住。突如其來的劇變，讓眾人都有些驚慌失措。

宣和帝和戚北落一道，召集錦衛和軍一道封鎖宮門，徹查此事。其余人等則暫時被安置到偏殿，安歇息。

廊下風燈搖曳，無數影來往穿梭，踢踢踏踏，帶起一兵荒馬的肅殺之氣。原本還熱鬧繁華的宮宴，瞬間籠罩上濃厚的烏云。

戚北落低聲哄著顧慈，讓隨壽公主和顧蘅一道去偏殿，“你莫怕，錦衛和軍都到了，我不會有事的，放心去吧。”

顧慈抓著他的手，拼命搖頭，說什麼也不答應。

方才那三壺酒，是給戚北落和赫連錚準備的，若不是戚北落一直穩贏不輸，那現在躺在那口吐鮮的人，就該是他。

這如何放心？

“你前兩日才剛答應我，不會把事都悶在心里，怎的現在遇上事，還是什麼也不說就著急把我往外推？我當真就這麼沒用，不值得你相信？”

纖長的睫一霎，晶瑩便順著花瓣般的小臉落。

戚北落心狠狠糾一團，手忙腳地幫淚，“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

目落袖上，小姑娘的手還抓在上頭，細細發著抖，上頭的蟠龍紋被得皺皺，也不見松開。

他的心頓時的不像樣。

從小到大，雙親對他要求格外嚴苛，他自己亦是如此，只想早日為一個能獨當一面的儲君。習慣了遇事自己扛，便是傷了疼了，也獨自咬牙撐過去。

前兩日小姑娘信誓旦旦地說，要同他分擔煩心事。他自是不已，長到這麼大，是第一個同自己說這些話的人。

但過后也沒放在心上，以為只是一時腦熱，過兩日就忘。

直到現在，小姑娘對他這份毫不保留的關心，才終于讓他心頭震了下。

時隔多年，那年星空下第一次映他眼簾的那束，終于再次緩緩照進他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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