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按額頭:“沈氏和那前未婚夫退婚才多久?真是不知廉恥!”
這樁婚事倉促的厲害,太子妃心里可能有旁人...齊玥被一說,不由怔了下,是過婚的人,仔細回憶了一下,太子和太子妃今兒早上的表現有些古怪,好像不似才房花燭,赤.相對過的新婚夫妻。
對這樁婚事,心中升起一縷疑,但又不知疑在何,輕輕搖頭,慢慢將思緒下。
......
沈舒其實沒咋把睿文帝的威脅放心里,大不了就在東宮不出來了,睿文帝總不能把扯出來揍一頓,公爹總不比婆母好修理兒媳,公爹也沒那麼容易見到兒媳,只是想到才和裴在野‘婚’一天,就要面對睿文帝這樣膈應人的,讓心里怪不舒服的。
之后還要面對齊皇后這個婆母,還有齊家,以及林林總總那些規矩教條,未來的三宮六院,就覺著乏的厲害,越發不想在這多事的地方待了。
嘟了下,背著手,興致不高地回了東宮。
昨日大婚的賓客以及隨禮單子還沒整理,沈舒問東宮詹事要了禮單,打算先整理一番。
剛掀起書房的簾子,就見懷秀和懷綠在外間做著灑掃的活兒,兩人見著沈舒,齊齊怔了下,又行禮道:“太子妃。”
沈舒對別人不就行禮怪不自在的,擺了擺手:“起來吧。”說完就想進里間取筆墨來。
懷綠了聲:“太子妃...”見沈舒看過來,恭謹地低頭:“太子吩咐過,旁人不得任意進出書房...”
還沒說完,懷袖就拉了一把,賠笑道:“這些規矩都是咱們底下人講的,這東宮外,太子妃盡可隨意出。”太子妃后那麼多宮婢侍服侍呢,他們都沒開口,可見太子默許了的,何必張討這個嫌?
沈舒本來就是想借點筆墨的,給倆這麼一鬧,怪不自在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去歇著吧,這兒不用你們忙活了。”
提前下差誰不樂意?懷袖毫不猶豫地行禮就走,懷綠子僵了僵,才恭敬應是。
沈舒咬著筆桿,一一核對禮單,忽然見禮單上有人送來了個弩機,什麼平沙弩的,瞪大眼睛嗬了聲,問詹事:“你們東宮好生怪癖,誰家親送兵來啊?這不是找事嗎?”
詹事笑:“主要是殿下這些,他又素來惜才,所以底下也是投其所好。”
不過這平沙弩還真沒見過,興致地道:“你把這個取來我瞧瞧。”
詹事忙應了,單把這弩機取來,沈舒見這弩機機上已經有些使用痕跡,不過應該是著意清洗過了,瞧著頗是干凈,這平沙弩比虎弩要小上不,材質也不是那麼穩固,想來出去的準頭便小,不過勝在制作本會比虎弩低很多,大批量制作下來,也不容小覷。
沈舒正研究呢,裴在野打起簾子走進來,見拿著弩機把玩,他細瞧了幾眼,饒有興致地道:“這弩機不是軍中樣式,我竟未見過。”
他自己不會做這些,但也是深諳此道的老手了,很快看出它的優缺點來:“比虎弩制作本要低不,縱威力不如,但勝在能多制,到時候兵人手一把,也可彌補準頭上的不足了。不過這把弩機約莫是新研制出來的,頗為陋,還需再改進才是。”
沈舒興沖沖地道:“是吧,我也這麼說!”
像是得了心玩的孩子,翻來覆去不釋手:“我要把它拆解了繪出圖紙來,仔細研究研究。”
這把弩機雖然新巧,但如今軍中也不是沒有更好的,更談不上重,裴在野雖興趣,但也不至于像這般神魂顛倒,只是他見高興,角不覺翹了翹,問詹事:“這弩機是誰送來的?重賞。”
詹事忙出名字來核對了一遍,笑道:“是陸統領送來的。”他又找出陸清寥隨禮送來的書信:“陸統領說,收到殿下親筆寫的請帖,他只恨不能親至,這把平沙弩是他截殺一隊北夷將士得來的,特意送來給太子和太子妃賞玩。”
裴在野的心飛流直下:“...”
沈舒倒是沒想那麼多:“哎呦,是表哥送來的啊?看來他在平州干得不錯啊。”
詹事還沒搭話,裴在野已經皮笑不笑地道:“是不錯的,好幾個高大員都想把兒嫁給他呢。”他瞧了眼手里的平沙弩:“他倒是八面玲瓏,送禮也是一個準,很能討你歡喜。”
太子大婚,各地員送來的賀禮林林總總也有兩千多件,就從兩千多件里頭,挑出陸清寥送的?
還真是緣分不淺啊。
沈舒好奇道:“難道你不喜歡?方才還興致的。”
裴在野心里頭氣涌如山的,又不想面上帶出來,扯了扯角:“我當然是喜歡的。”他看了眼詹事:“重賞陸統領,再給他帶一壺我大婚時的喜酒。”
他平了平氣,才著自己岔開話題:“我聽說在萬壽宮外頭,皇上跟你說話了,他說什麼了?”
沈舒便把睿文帝跟說的話重復了一遍。
裴在野目微凝:“圣上讓你勸我納側妃?”
沈舒點了點頭:“皇上是這麼說的。”不過才不要給自己找不自在呢,勸了,裴在野能聽的?回頭又嫌多,給擺臉子。
“皇上之前跟我提了一遭,現在倒是會迂回了,”裴在野之前早拒了他,見睿文帝還賊心不死,他不免心下嫌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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