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久違的男人,何皎皎一時間怔住。
“你進來坐吧,”何皎皎侷促的起來,故作淡定的跟他打了招呼。
高子餘進來後沒有坐下,只是有意無意的將這辦公室環視一圈後,目最終定格在何皎皎臉上,最後又落到隆起的孕肚上,“你還好吧?”
何皎皎下意識了自己的肚子,“嗯,一切都好的。”
“好嗎?後面還有沒有發過病?”他再問。
“沒有。”
“那就好。”
他略帶苦笑的,“看來,曲東黎把你照顧的好,那我什麼都不用擔心了。看到你現在這麼幸福,我爲你開心的。”
“……”何皎皎不是聽不出他話中的酸楚,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迴應。
“寶寶幾個月了?孕期是不是很辛苦?”他轉移話題。
“還好。有六個月了。”何皎皎想到上次曲行洲的話,順便對面前的高子餘來了句,“你也快做‘哥哥’了。”
高子餘微微一怔。
反應過來自己跟曲東黎之間的緣關係後,不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
他曾經一直接不了這個輩分的差距,也不想承認自己跟曲東黎是緣上的叔侄關係,但此刻聽了何皎皎這句提醒,他不得不接了……
“好的,”他自嘲的冷笑,“我快三十了,還有人給我生‘弟弟妹妹’,我福氣真好!”
何皎皎被他噎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把話題引到他邊上,“最重要的是,你要做爸爸了吧。我聽說沅沅的肚子也四五個月了,產檢一切順利嗎?”
“還好。”他明顯並不想回答。
“聽說,你們的婚禮又延期到明年了?打算等孩子生下來再補辦?”
聽到婚禮二字,高子餘就面煩躁,他轉來到了落地窗邊,幽幽的看向窗外,“我這次來,其實是跟你道別的。”
“道別?什麼意思?”
“我要去新加坡了。”他悶聲到,“打算去那邊定居。”
“新加坡?”
何皎皎聽到這兒,一下反應過來姜沅沅就是新加坡的,“你打算婚後跟你老婆回那邊生活?”
看言語反應沒有半點的不捨,高子餘無奈嘆了口氣,繼續自嘲,“是啊,我要去姜家做‘上門婿’,去家生活。”
“你開什麼玩笑?”
“沒跟你開玩笑,”
他眼底滿是淒涼落寞,冷笑著,“反正,我本就是個上不得檯面的‘野種’,就像無的浮萍,被全世界唾棄、拋棄……終於有個人看得上我,願意給我一個‘家’,我不想再漂泊了……”
“總說這種話幹嘛,”
何皎皎聽得很不是滋味,端起杯子喝了點水,“如果你跟結婚了,真的過得幸福,我當然表示祝福,只希你別再自怨自艾,都快當父親的人了,點吧!我們又不是生離死別了,以後以朋友和親人的關係相也好的……”
而不得的人,最痛恨的就是‘祝福’兩個字。
高子餘的心並沒有變好,但時間過去這麼久,他已經沒有任何資格再向面前的人表,最終只是深深的看了最後一眼……
“何皎皎,你知道嗎,雖然你一秒都沒有過我,但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幸福的。謝謝了。”
“……”何皎皎沒有迴應他,只是側過去,避開跟他的眼神匯,口悶悶的很不舒服。
“再見。”
高子餘沒有力氣再表達什麼,他抑的不行,滿心狼狽的走出了辦公室,又輕輕的給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走到外面,人都有些晃神。
他竭力打起神來,快步走向了下樓的方向。
等電梯門打開的時候,裏面出來一個男人……
高子餘瞟了眼,這男人正好是何皎皎邊的那個保鏢陳縱。
與此同時,陳縱也是充滿防備,目犀利的看了他一眼,“……”
高子餘心本來就差,看到陳縱這張面孔,聯想到這個人可以隨時隨地出何皎皎的世界,他就心變得更加糟糕了。
但他不可能跟陳縱搭話。
只是進電梯的時候,沉著臉,貌似無意的撞了下對方的肩……
被這麼撞了下,陳縱忍不住又回頭來,冷冷的看著他……
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都是表鬱,充滿敵意,“……”
而高子餘顯然更有優越,眼底眉梢都充滿了對這個‘保鏢’的蔑視……很快,電梯門緩緩關上了,將兩人不友好的目都隔絕開來。
下樓後,高子餘上了自己的車,漫無目的的行駛在大路上,一邊開車的同時,一邊又想著剛纔跟何皎皎的‘分別’,速度越來越慢。
後面的車子一再的滴滴他,但他都不爲所,失魂落魄的不知自己在何方,接下來要去哪裏?
他以爲自己早就看開了釋懷了,但沒想到,心總是一陣好,一陣壞,這種深骨髓的思念,就跟人的大姨媽差不多,每一個月就要氾濫一次……
也不知道在外面飄了多久,快要天黑的時候,他纔回到自己常住的別墅裏。
剛走進客廳,他疲倦的往沙發上一躺,正打算瞇眼睡一會兒,卻發現姜沅沅像個幽靈般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姜沅沅肚子裏的孩子快到五個月了。
兩人決定要結婚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之時,就正式同居在一起,跟普通夫妻沒什麼區別,雖然還沒領證沒辦婚禮。
兩個月前,雙方家人本來已經確立了婚禮日期,但姜沅沅那段時間孕反嚴重,不適,高子餘又一天到晚不著家,一氣之下就取消了婚禮。
“又去找了?”姜沅沅冷冷的看著他的頹廢樣,說不出來的心寒。
高子餘都半閉著眼,也不正面回答。
“別煩我,我想睡一覺。”他表現得昏昏睡。
“……”姜沅沅雖然早就習慣了他這個蕭條的狀態,但每次見到還是免不了要大發雷霆。
咬咬牙,順手就抄起保姆端過來的一杯溫水,直接潑在高子餘的上!
被潑了一水,高子餘卻並沒有發怒。
他只是像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彈了下子,就乾脆翻起來,又一言不發的朝樓上走去。
自從決定跟姜沅沅結婚後,他對這個人的態度就大變樣了,不再是一開始的暴無理,反而對‘百依百順’,‘忍讓’。
姜沅沅想要什麼他就給什麼,想要他的銀行卡碼,想要知道他名下的財產,想要進他的公司參與經營,想要婚禮辦什麼樣,在哪裏辦……他統統都答應。
姜沅沅平時怎麼作怎麼鬧,他心都毫無波瀾,任由。
甚至姜沅沅要求他跟自己回新加坡,以後孩子隨母姓,他也答應。
他唯一給不了的,就是緒價值。
這也是姜沅沅最需要的……
眼看他搖搖晃晃的上樓去了,整個要死不活想要逃離的狀態,姜沅沅只覺得剛纔的發泄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甘心,再次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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