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香草去送大夫,香蘭則是扶著小心翼翼的躺下,“主知道夫人有了孕,不知道該多高興呢。”
“也不知道現在京城的局勢如何了,希他不要出事的好。”
“夫人放心吧,有鬼叔跟在主邊,主是絕對不會有事的。”香蘭安道,難怪覺得這些日子夫人的飲食有些不太好,本以為是一路舟車勞頓,如今看來是因為懷有孕的關係。
本打算將這消息先一,奈何這次的孕吐實在是厲害,就算是想瞞也瞞不住。
歷來數代單傳的裴家,如今兒媳再次有孕,這可是樂壞了裴海強夫婦,為了讓兒媳婦吃的舒坦,在每日的飲食上可是下足了功夫,倒是讓唐穎的親事鬧得糟心的一家人,再次染上了笑意。
這門親事到底是沒有退,聽鄒氏的意思是,那男的說什麽都不答應,還說會一輩子對唐穎好,而唐穎得到他的承諾,似乎也是鐵了心要嫁給他。
唐敏不知道那男子是否能對唐穎從一而終的好,若這是唐穎選擇的路,是不會多說一句話的。
再說如今大榮朝的男子,但凡是手裏有點散碎銀子,府都會有一兩房的妾室,這本就不值得驚訝,反倒是裴錦朝這樣的,如今高居大學士,卻也依舊潔自好,邊隻有唐敏一人,才讓人覺得驚訝呢,外界對唐敏的評價其實並不好,無非就是妒婦之類的。
隻是不管外麵的人怎麽說,至裴錦朝願意,裴海強夫婦也沒有多說什麽,這樣的話,別人的閑言碎語和一點關係都沒有。
“娘親,這裏麵有小妹妹嗎?”團子得知母親要給他生個小弟弟或者是小妹妹,這小家夥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小妹妹。
鄒氏在旁邊抱著孫子,看著兒媳婦的肚子,自從得知有了孕,鄒氏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覺走路都像是在飛一般。
“團子你喜歡小妹妹?”鄒氏心裏還是著這一胎能是個孫子,打破數代單傳的說法。
“喜歡,娘親,是小妹妹嗎?”
“娘親也不知道,等到年底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算算這個孩子的生辰大概是在中秋節後,重節左右吧。
“那好吧。”團子點點頭,然後著唐敏還平坦的小腹道:“妹妹你要聽話呀,哥哥會很疼你的,以後誰也不能欺負你。”
京城的局勢看似穩定下來,然而對於裴錦朝的份還是有很多人懷疑,有懷疑自然就有反對的,隻是裴錦朝善於掌控人心,也很有殺伐果敢的勇氣,你敢瞎起哄不要,隻要你的腦袋夠,隨便你,再加上前朝有諸多的中堅一代朝臣,比如周無極,蘇平雲等人,後宅也有忠義侯府和長公主府全力支持,那些想鬧騰的人見無法翻起什麽浪花,想平息下來卻又不甘心,隨後就把主意打到了那些暴民的上。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暴民除了最開始的時候群激,但是很快就平息下來,隻因為新帝登基加開恩科,他們也都是有兒有的,曾經家裏條件好的自然也供著兒子讀書,如今加開恩科了,而且還親眼看到各地的貪汙吏全部被罷的罷,抄家的抄家,隻說是他們盤剝百姓,不配做,還是讓出位置來留給有誌青年的好。
何謂有誌青年?可不就是他們的子孫嗎?
再說,就算不是自己的子孫,以後遇到一位好的老爺,他們也不用再著天災人禍之苦,而且新帝登基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讓這些流浪在外的災民返回故鄉,朝廷會給他們下撥賑災款,幫著他們重新修建房屋,而且還會給他們調撥糧種,並且免賦稅三年,這等好事,誰還願意在外麵整日的到乞討,不回去的全部都是腦子有病。
曾經腐朽糜爛的後宮,如今被重新整頓,皇城的宮婢和監,瞬間減了近一半,而新任的太監總管則是曾經在睿親王府伺候的方平方公公,他的義父則是睿親王府的總管,伺候在睿親王邊幾十年。
當初睿親王府滅門,一些個監都被重新塞到務府調配,不過卻都沒有去到好去,就好比方平,後來就被調配到了宮裏最苦的浣局,在那邊的總管手下謀差事,如今再次被裴錦朝帶在邊,而且還瞬間提調了前總管,這可是鳥槍換炮,絕對的大翻。
雖然世子爺換了模樣,但是那眼神和神態以及平時的一舉一,都和曾經的世子爺一般無二,方平這才覺得自己是真的回到了曾經的日子,伺候起來自然是極其的盡心,什麽苦頭都吃了,這點福氣他也就看淡了,能伺候著小主子,比什麽都好,不知道幹爹泉下有知,是否會瞑目。
“你們又是來尋朕喝酒?”裴錦朝如今喚回了自己的名字,不過不管換沒換都無所謂,以後不會有人再喊他的名字了。
他既是裴錦朝,也是劉璟,更是這大榮朝的新皇。
理完錢淮安留下的一堆爛攤子,整個朝堂真的是空了大半,而接下來就是開設恩科了,一時間朝中的文臣忙的是暈頭轉向,尤其是讓眾人心裏不解的是,新帝居然把錢淮安的次子錢瑾之給調進宮裏來,直接封了一個文淵閣大學士,日後就是教導儲君學問的,更是今年的考,隻是心裏嘀咕歸嘀咕,明麵上卻也沒有人去尋他的麻煩,畢竟錢瑾之的學問如何,整個盛京誰人不知,如今不通過科舉仕,而且還是新帝欽點,直二品,不人心裏還是服氣的,隻是讓錢益之擔任大理寺卿,這怎麽想怎麽稽,就錢益之那種酒囊飯袋,哪裏會查案啊?
歷朝歷代,新帝登基,總會是一換大清洗,而新帝自然也不例外,不過這或許是規模最小的清洗了,除了錢氏一黨被殺的殺,關的關,其餘但凡是真心悔過的,新帝都會給他一條生路,而無關者則不予追究,就好比錢淮安的兩個兒子,除了錢淮安和長子被斬首,府的家眷均都沒有什麽影響,如今錢家依舊還住在他們的府邸,但是錢家的家產卻有近九被充公,然則就是那一,也足夠他們好好的過一輩子了。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新帝一上任就免賦稅三年。
錢瑾之笑道:“這次錢家得以保存,均都是陛下的功勞,臣激不盡卻也萬分慚愧,聽聞李大人要來尋陛下喝酒,故此臣就不請自來了。”
裴錦朝,哦不,是景帝劉璟這段時間偶爾還是會回到宅子裏住著,這裏有他媳婦的味道,等過幾日安定下來,就讓沈康去把人接回來。
“他哪裏是來尋朕喝酒,不過就是趁著現在朕的脾氣還好,來詢問一下當年的舊事罷了,至於錢家,是你們沒有給朕下殺手的機會和理由,不用客氣。”
李朗月早就想問了,隻是這些日子以來,他這個新帝上任,忙的焦頭爛額,倒是一點都不比那些主考和監考輕鬆多。
“前些日子我可是聽無極說過,他們早就知道了你的份,就我和平雲還被你瞞著,你倒是真的能沈得住氣,若是你早說,我們早就和你沆瀣一氣,這天下早就到了你的手裏了。”
“什麽沆瀣一氣。”景帝搖頭失笑,果然是個人,“你的脾氣太過,早些告訴你指定會被你給宣揚出去,當初錢淮安給劉彥下毒,這消息不就是你傳播出去的?你的可不牢靠。”
“……那什麽,都是意外,我睡覺說夢話的。”李朗月哈哈笑道,隻是那表頗為尷尬。
“所以,為了防止你說夢話把朕的份給提早揭穿,朕才會繼續瞞著你。”
“真有你的。”
因為今日錢瑾之在場,很多的事理應能問,現在卻也不好往深裏問了。
景帝看著眼前的菜,輕抿一口酒,才對錢瑾之道:“你學問出眾,這是有目共睹的,之後團子就給你了,他很聰慧,將會是這天下的主子,能早登基就讓他早些,朕也好早些的退位,帶著敏敏去遊山玩水。”
“陛下這才剛登基就想著退位,如今朝局可還是不安的。”錢瑾之心裏頗為不是滋味,卻知道自己拒絕不得。
“過幾年應該就沒問題了,今年團子四歲了,等再過至多十年,這天下也就安定了。”
當還在荊州府好吃好喝的唐敏接到沈健的消息是,除了最開始的驚訝,倒也沒有意外。
這似乎在最開始就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隻因為各地州府吏的厲害,很多的州縣甚至連主事的員都沒有,故而今年的恩科,可以為不知道多寒門學子創造機會。
想到回京,其實心裏是很忐忑的,這也就是說,必須要和公婆坦白了。
現在不說,抵達盛京的時候他們終究是會知道的。
三月裏春暖花開,氣溫回暖,而唐敏也因為過高的溫,換上了輕薄的裳。-思-兔-在-線-閱-讀-
這天用過早飯之後,唐敏就將裴海強夫婦請到了偏廳。
“爹娘,有件事我需要在回京之前和你們說清楚。”唐敏看著兩位,想到若是他們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十幾年之前就已經不在了,心裏該是多麽的難過,不過他們一定會過去的,因為現在他們有了一個更好的兒子。
而裴海強夫妻倆難得見到媳婦這般鄭重的模樣,都覺得說的事應該不小,隻是現在懷著孕,這才是一等一的大事,其他的還能有別的什麽嗎?
“爹娘可知道,當今初登基的陛下,他就是表哥。”
“……”
麵前的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
“小敏,你說啥?再說一遍。”裴海強覺得自己聽錯了。
“你們沒有聽錯,現今的陛下就是表哥,你們的兒子裴錦朝。”
“不可能!”裴海強很直接的搖頭,“這怎麽可能,當今陛下的名諱可是劉璟!”
這種事都已經昭告天下了,故而裴海強才知道。
“是,當今的陛下是劉璟,可也是你們的兒子。”唐敏讓邊的香蘭給兩人沏上茶,“娘可記得十四年前,表哥有一次差點死掉?”
鄒氏的臉都已經一片慘白,不是想到了借還魂,而是思緒還停留在自己的兒子做了皇帝這件事上。
畢竟太過震撼,怎麽都不願意相信,那可是他們的兒子。
但是裴海強畢竟算是見過世麵的,他點點頭道:“當時確實有這麽一回事,請來大夫,大夫說人不行了,可是後來你表哥好了的。”
“是,表哥後來是好了,可是爹您就沒有懷疑過,子過來的表哥,為何會無師自通就學會了看書習字,而且在沒有任何先生教導的前提下,就能一句奪得當朝的狀元郎,且還是三元及第,爹您沒有想過嗎?”
唐敏的話就好似那無邊的海洋一般,將這對夫妻的包裹住,直至溺死為止。
“想過,可是小敏,你表哥很聰明的……他……”
“十四年前表哥就已經不在了,而恰好在那個時候,睿親王府世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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