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爭奪儲君乃至皇位的野心,奈何母妃沈充媛已經不寵了,而母族奉侯府上雖然有錢,但是現任奉侯并不愿意往他上投資,他之前經營出來的勢力也散的差不多了。
手下支持他的文臣沒多,武更是沒有,再不樂意,也只能忍下。
六皇子曾經距離太子之位很近,自然不甘心就這麼離開京都,就這麼放棄。
他在尤玉玲的勸導下,讓母妃宮貴妃去跟陛下求,不求收回命,只求不用盡快離開京都,讓他有盤桓的余地。
而宮貴妃只有他一個皇子,將全部的希都寄托在他的上,自然聽從。卻沒想到,義德帝鐵了心腸的要將這幾個兒子盡快趕走,饒是跪在義德帝的殿外一整天,也只是讓皇后給足,并不見。
而四皇子和七皇子還好,倒是九皇子,好不容易醒來,得知自己以后孕育子嗣艱難,又被封了王只等傷好了就要立刻前往封地,那當真是崩潰的。
九皇子妃見狀,識趣的帶著侍們退下,而淑妃看著自己兒子聲安,“小九,陛下賜給你的封地在江南附近,最是富饒的地方了,你去了之后一定能過的很好。”
這塊封地是四位皇子中最富裕的,雖然其中或多或有義德帝可憐這個兒子的意思在。
九皇子面扭曲,“再是富饒,能與整個大楚王朝的疆土比嗎?”
“若是被我知道是誰下的毒手!”一想到他毀了容傷了子,以后與那個位置再無緣了,他心中發狠。
本沒費什麼力,就讓幾個競爭對手退出了京都的勢力范圍,五皇子心里滿意極了,對那個之前提出借小七的人下手的幕僚更加看重了一些。
此時此刻封寒笙也正在忙碌,義德帝旨意下達的容易,實行起來卻累人的很。
十皇子明年婚,府邸也該要建造起來,眾多離開京都的,被賜封王爵的皇子們的親衛該從哪里撥出也沒個章程。
而且很快就要到春耕的時間了,按照祖宗家法,陛下當親自前往田野耕種一日,而皇后娘娘也要率領后妃們去養蠶,為了避免意外發生,當提前多久清路,如何保護貴人們,林林總總,瑣碎且復雜的很。
就在封寒笙忙著公事早出晚歸的時候,林詩茵帶著兒子們回了趟娘家。
小了五歲的親弟弟這些年一直在書院讀書,也因為之前在臺州,回到京都的大年初二又被林詩怡召進宮中,姐弟倆這是時隔幾年第一次見面。
林詩勐今年也已經十六歲了,早年不好在江南養病,如今經過多年的調養和他自己的自律,已經足夠應付科舉考試了,再加上夫子也覺得他的學問比較扎實了,可以下場一試,所以他很果斷地決定今年下場。
林詩茵看著弟弟比自己還要高上半個頭的個子,笑得眉眼彎彎。
旁邊的張氏眉眼含笑,看了兒子一眼,對兒道:“勐哥兒年紀也不小了,今年下場,若是一屆便能考中進士,剛好可以選一位門當戶對的閨秀家立業,若是一屆沒能考中,也還有余地。”
“畢竟咱們家在京都也不是能排得上名號的,哥兒有個功名,也更好說親一些。”
說是這麼說,實際上是抱著兒子肯定能考中的心思的。
林詩茵贊同的點頭,“勐哥兒學問上有什麼問題也可以來問你姐夫。”
林詩勐點頭,一直乖巧的站在林詩茵邊的章哥兒坐不住了,歪著腦袋好奇的看看自己的舅舅,突然走過去小手住了對方的手。
林詩勐到對方的小手,微微彎腰直接將他抱進了懷里。
章哥兒是個很講究的小孩子,也學了規距,上干干凈凈的還帶著些長期蹭在他父親書房里染上的筆墨香。
他眼睛黒亮亮的看著勐哥兒,往他前一靠,“小舅舅,小舅舅。”
旁邊的張氏看到了,笑著說:“章哥兒這也是跟他舅舅親近呢。”
說完,緒又有些低落的嘆了口氣,對林詩茵出口風,“瑜哥兒比你還年長幾歲,因為外放的原因至今沒有親,眼看著章哥兒都大了,這兩日你大伯母天天愁得慌,既是擔心西南的戰況,也是擔心瑜哥兒,偏偏還不敢作主給瑜哥兒定親,唯恐瑜哥兒回不來,耽誤了人家孩子,那就造孽了。”
林詩茵抿了抿,林府的子嗣總是不那麼繁茂,上一代還好,這一代嫡出的男孩只有三個,一房一個,也不怪大伯母著急了。
正說著,林大伯母過來了,后的丫鬟還抱著半人高的一摞書,譚氏先是打了招呼,然后對勐哥兒說:“這是你大哥哥留在家中的,也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我就一腦都帶過來了。”
林詩勐拿過最上面的一本書看了一眼,正是本朝一位大儒的手寫本,上面還附帶著大儒的講解,寫的由淺深,讓人益匪淺。
他笑著謝過大伯母,而譚氏看著他懷里的章哥兒眼睛亮了一瞬,上前抱過來之后止不住的親香,連連夸贊他懂禮。
……
沒過多久,范明備好了彩禮,也托了人去禮親王府下聘。
托兒福慧郡主的福,生母被封為了側妃,允許前來觀禮。
聘禮打頭的是陛下賜下來的件,后頭跟著二十來個箱子,里面裝的不過是尋常的綾羅綢緞還有一些香水、銀鏡之類范明之前發明的東西。
常年管家的婦人眼力非同小可,只看上幾眼就能大致估算出來這份聘禮大概值多銀錢,當即出有些輕蔑的笑意來。
福慧郡主看到這些倒是接良好。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知道自己嫁給范明圖的什麼,得到了什麼,看到這些并不在意。
左右府上也得按照郡主的規格給置辦嫁妝,且父王因為皇帝伯父的原因也會多關注一二,不會讓吃虧。
另一邊,義德帝召見了工部尚書,看著工部呈上來的鐵,眼中閃爍,“這便是按照范明說的方法冶煉出來的鐵?”
工部尚書曾是義德帝的伴讀,乃是他的心腹之一,聽到義德帝這話認真點頭,“回陛下,這個是嚴格按照范明說的方法冶煉出來的。”
義德帝看著托盤上銳利的鐵箭,眸大亮,“只是鐵箭便有如此威力,若是制作大量匕首、短刀送往邊關……”
工部尚書聽完,出哭笑,“陛下,雖然冶煉出來的鐵要鋒利許多,但是制作工藝太過復雜,沒有十幾二十多年的儲備,制作不出那樣大量的鐵制兵。”
義德帝垂下眸子,半響問道:“你看那范明能力如何?”
工部尚書面遲疑,“微臣觀察了數日,發現那范明似乎只知道冶煉的方法,卻不知怎麼作。微臣以為,范明從未冶煉過鐵之類的金屬,他不懂原理,只空有一些理論罷了。但奇怪的是,他在實驗的過程中很堅持自己的理論,并且都功了。”
義德帝聽了陷沉思。
……
轉眼時間到了二月底,林詩勐參加生考試,同時范明與福慧郡主的婚禮也辦了起來。
禮親王一向是忠皇派,范明娶了禮親王的兒,并且被陛下任命為工部的員,這讓六皇子心里有些張。
六皇子府的碗碟也都跟著遭罪。
幕僚坐在一旁,在紙上寫寫畫畫,最后道:“殿下稍安勿躁,這天下都還是陛下的,前幾年災禍四起,如今西南暴,二皇子更是因此重傷,范明這樣一個有各種各樣賺錢點子的人陛下必然不會放過,不然也不會給范明和禮親王的福慧郡主賜婚。”
其實六皇子也想的明白,但是一想妻弟如今還在大理寺,皇子妃日日以淚洗面,父皇封他為平王,母妃被足,這一系列仿佛在昭示著他跟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越來越遠,這讓他心越發的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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