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旨意
六皇子在殿外跪了一天一夜,終于跪的義德帝心了,命邊的人去請了太醫,送六皇子回去。
而宮貴妃在寢宮中得知了這個消息,也是心里松了口氣,腳下失力,直接跪坐在了地上,“終于,終于,陛下翻過了這篇就好!”
大年初六,宮中下達數道旨意。
先是天還沒亮就令主請旨前往西南的三皇子帶糧草和兵馬前去西南將二皇子接回來,然后調了朝中數名大將以最快的速度趕往西南,控制局勢。
一大早,就有傳旨太監來到禮親王府上,禮親王妃得知了消息不解的來到前頭,正巧看到了牽著庶長子的手的禮親王,臉當即就難看起來。
府里的小姐們也陸續過來,跪在了空地上等候宣旨。傳旨太監見大家都到了,笑著宣讀圣旨,然后親自扶起跪在地上的福慧郡主,“恭喜郡主了,陛下親賜了好姻緣。”
福慧郡主捧著那道封為郡主和賜婚的旨意,笑的眉眼彎彎,看了眼嫡母妃臉冷凝的模樣,笑著示意邊的丫鬟將準備好的紅封塞給了傳旨太監。
等人走了,禮親王妃顧不得其他的對著抱著兒子的禮親王大聲抗議,“祖宗家法,親王嫡可以封為郡主,本王妃只有福安一個兒,何時得了福慧這麼一個親兒?”
至于圣旨里的為福慧郡主和工部的范明賜婚,甚至范明到底是誰,禮親王妃并不放在心上。
禮親王看一眼,又看向始終眉眼彎彎笑盈盈地庶出兒,“福慧先回去吧,二月份你就要出嫁了,嫁等還有的趕呢,沒什麼事就不用給你的母妃請安了。”
福慧行了一禮,帶著丫鬟們離開了。
禮親王又讓自己的妾室們散了,對兒子溫和的道:“先回書房將大字描完,晚些時候父王去檢查。”
禮親王妃看著丈夫對庶子這麼溫,只覺得心中抓心撓肝的恨。
一時恨自己生不出兒子來,平白給妾室生的庶子做了嫁。一時有恨丈夫對嫡出的兒都沒有這麼好,對個庶子卻連啟蒙都不假他人之手。
兩相加起來,心中簡直怒火滔天,“為何福慧會被封為郡主?早不早、晚不晚,特地趕在出嫁之前給做臉面?”
另一邊,福慧郡主帶著丫鬟們慢慢走著,果然半路上姨娘追了過來。
福慧的姨娘不過是個商戶,謹小慎微,在禮親王府里大半輩子,從來都恭恭敬敬、戰戰兢兢的對待王妃、側妃、庶妃們,只為了兒將來婚嫁的能好一點,如今得了圣旨不先慶幸兒被封為郡主,反而問道:“那范明是何人?”
福慧看了邊丫鬟們一眼,等們自散去守在周邊了,才小聲道:“陛下要用之人。”
說罷,笑了下,“姨娘莫要擔心,這都是兒的選擇。而且如今我被封為郡主,與大姐姐一樣的封號,姨娘的位份也得抬一抬了,以后兒便也可以喚姨娘為母妃了。”
一句話,讓對方瞬間流下淚來。
另有賜婚旨意去往范明所在的府上且不談。
范明接過圣旨之后,面上欣喜的送走了傳旨太監,暗地里吐槽道:“還以為陛下會賞識我,將公主賜下來呢,沒想到就是個郡主。不過郡主便郡主吧,好歹只比公主差一點,份也還是夠的。”
與此同時,六皇子府也接到了圣旨,義德帝直接給六皇子賜了一位側妃、一位夫人,將他后宅有品級眷的位置給填滿了。
而六皇子妃等傳旨太監離開之后,當真是眼前發懵,“這側妃父親的品級比本皇子妃父親的品級還要高,是跟本皇子妃打擂臺來的吧?”
說是這麼說,想到娘家弟弟做的事,只覺得心里發苦。
……
這一切都與封寒笙和林詩茵無關,倒是宮中的林詩怡消息不靈通,還以為六皇子就這樣沒事的回府了是封寒笙幫了忙的,心里有些激的同時,更是飛快的轉腦筋開始琢磨著怎麼利用他們幫自己和腹中的胎兒。
在腳跟都沒站穩的時候就冒險懷上了這個日日喝苦湯子才能保下來的孩子,為的可不是一個連養育孩子都沒資格的之位。
……
大年初七,朝堂眼看著穩定了,封寒笙帶著林詩茵前往林府拜年。
張氏早早的令廚房做了白糖糕,等他們來到慈安院,看著一板一眼按照封寒笙教導的行禮的外孫,眼中溢出笑來,連忙將白糖糕送到他手里。
林詩茵在旁邊看著,小手揪著封寒笙的皮使勁的擰著,“母親有了章哥兒都不稀罕茵茵了。”
剛說完,就見親妹妹眨著大眼睛在那看著,當即小臉一紅,躲到了封寒笙的后。
封寒笙笑容無奈的了林詩茵的小手,然后擋在前,張氏注意到了,眼中溢出一抹笑來,低頭看章哥兒吃東西。
等稍晚一點,兩個孩子被留在了老太君那里,林二老爺和張氏帶著林詩茵和封寒笙回自己的白墨院,突然問道:“茵茵之前被五皇子的側妃救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詩茵有些委屈,“就是剛回來的時候……”
待聽將前因后果講完,林二老爺眼中發冷,讓人召來林,去查探當日的事的發生與經過,然后對封寒笙說:“五皇子的野心大著呢,也有手段。但是他為了各方勢力將后宅弄的太了,頗有些尾大不掉之勢,而且他沒有母族的勢力,以后如何難辨,當與他保持距離才是。”
在五皇子當著眾位大臣的面他的時候,封寒笙已經在心里警惕這些了,此時聽到林二老爺的話也認真點頭應了。
兩個男人開始就著最近的朝堂向研究陛下的心思,張氏見狀,拉著兒來到寢臥,問起父母親的狀況。
張老爺子和張老夫人年紀實在不小了,封寒笙和林詩茵這次回京都前曾去找他們,想要他們跟著一起回來,但是被二老以喜歡江南的風景為理由拒絕了。
張氏聽了林詩茵說的話,眼睛水潤潤的,眼淚在眼眶中滾啊滾,“父母親這是為了我呢,怕我一個嫁到夫家的媳婦帶著父母,夫家給我臉看,為此兩老寧可自己委屈了自己。”
林詩茵心里也有點難過,攪著手帕。
張氏難過了一會,又問林詩茵,“你大嫂現下如何,對你們如何?”
林詩茵想起府中不給他們房下人置辦過年的裳,心中皺眉,“大嫂為人比較節儉,不過大廚房可以給銀子點菜,其他的倒是沒什麼。”
張氏點頭,“你大嫂祖上是商戶,雖然關鍵時候站對了人,有了如今的爵位和富貴,但是底蘊在那里,眼皮子只看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左右婿早在親家還在的時候就分了家,你們明面上的來就好。”
林詩茵點頭,又與張氏說了會私房話,外面傳來紅豆的聲音,卻是林詩婉過來了。
林詩婉如今也十多歲了,模樣長開了,很有幾分俏,見到林詩茵便眉眼含笑的挨了過來,“大姐姐,我讓小廚房做了些新鮮的菜式,你也來嘗嘗吧。”
說完,看向走出來的張氏,說的卻是,“二伯母,婉兒已經命丫鬟們往各院送了,待會就送過來了。”
張氏笑著搖頭,“知道你們姐妹好,去一起說說話吧。”
這些年沒見,林詩茵跟林詩婉也不怎麼生疏,兩人都不是循規蹈矩的姑娘,湊在一起分了林詩婉讓人做的新鮮菜和話本,一看就是大半天。
等到黃昏時分,封寒笙帶著妻子回府,看坐在馬車里還手捧著話本的樣子,忍不住笑,“看你認真讀書的樣子,以后怕不是要考一個舉人回來,給哥兒啟蒙都盡夠了。”
林詩茵放下書,瞪他。
瞪著瞪著,突然想到了一點,連忙著他的手臂說:“你剛任知府,肯定忙的很,咱們章哥兒再有半年也該啟蒙了,外面還未必能找到合適的人。你說,咱們寫信請外祖父和外祖母來京都給哥兒啟蒙好不好?”
算盤打的可響亮了!
章哥兒與修哥兒之間差了近兩歲,等到章哥兒年紀大可以去書院讀書了,修哥兒也該啟蒙了,一年拖一年,外祖父和外祖母來了就別想走了!
封寒笙看,見表認真,便沉思了片刻,點頭,“今夜回去我就給外祖父和外祖母寫信送往杭州。”
林詩茵當即眉開眼笑,歪在他邊抱住他的胳膊,一疊聲的夸贊,“夫君最好了,茵茵能嫁給夫君是茵茵的福氣,夫君和茵茵定能白頭偕老、兒孫滿堂。”
坐在封寒笙側的章哥兒聽到了這話,面無表的挪了挪子,挪到了角落才停下,看向自家母親的眼神中著說不清楚的味道。
再看向父親,就見封寒笙板著一張臉手將小妻子擁懷中,一疊聲的承諾明日吃涮鍋子,哄得林詩茵眉眼眼笑,如果不是顧及著孩子還在這里就要撲上去親兩口了。
章哥兒面無表,爹爹和娘親都這般麻,他還能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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