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夏日

六皇子在朝堂上領了推廣種痘防治天花的差事，回去一想到要跟這麼危險的疾病打道，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在家冥思苦想了許久，讓人來正在水深火熱的做實驗的范明，難得和藹的與他商議起正事來，“……你覺得，怎麼向百姓推廣開來合適呢？”

范明：“……”

天花致死率極高，古人談天花變，哪怕六皇子是陛下的親子，也不見得能用份命令人家種痘的。

想了半天，他回道：“學生記得，當時跟殿下前往饒州的太醫為了確保種痘的效果，曾在上種過痘？您可以問陛下要來這幾位太醫協助。”

“而且，上行下效，您可以先親自嘗試種痘，然后向百姓推廣開來……”

話沒說完，六皇子狠狠的瞪了范明一眼，示意邊的隨從將他趕走了，竟然讓他以犯險，簡直不知所謂！

……

朝堂上風云涌，林大老爺和林二老爺都著子盡量避開摻和進任何的勢力，待回到家中只有一家人在的時候，林二老爺忍不住跟妻子張氏嘆道：“都說多子多福，這話卻未必適用于皇家。當今皇后娘娘就是太賢惠了，皇子們年歲相近，一個個野心且背后勢力錯綜復雜，太子沒了，嫡出的二皇子也被得請戰西南，之后還有的的。”

張氏垂眸端起茶盞來抿了一口，心中嗤笑。

皇后娘娘賢惠就是自愿的嗎？還在潛邸時的陛下雖是嫡子卻被制，需要借助各方勢力，后院里的人背后的勢力一個比一個大，皇后當時能怎麼辦？能保住自己的正妻位置，搶先生下嫡長子、嫡次子并且平安養大已經是費盡了力氣了。

而且，做男人的管不住自己，到頭來卻要埋怨人賢惠？

簡直可笑！

張氏不說話，林二老爺繼續道：“咱們的勐哥兒學問已經很扎實了，倒是可以去科考了。不過我思量著，勐哥兒自就不是很好，科考時環境也差，不如再讓他養養？”

這話張氏贊同，放下茶盞點點頭，“都聽老爺的。”

膝下只有兩一兒，但夫君林二老爺卻不止一個兒子。如今他們的年紀，再加上曾經大出過，再想掙命生下一個兒子已經是妄想了，所以現在林詩勐的安危被張氏看的尤其重。

這事說完了，林二老爺又想起清晨來給他請安的二兒子，猶豫了一瞬，說：“鴻哥兒年紀也不小了，到了啟蒙的年紀了，回頭我去請一位學問不錯的夫子為他開蒙。”

張氏垂眸，溫順表示，“都聽老爺的。”

等人離開后，叉起桌子上擺著的餞吃著，都是林詩茵挑了上好的果子腌漬了給千里迢迢送到京都來的。

連吃了兩塊桔餞，放下叉子，看向邊伺候的王二家的，“茵茵是去歲十一月生的孩子，年紀小，調養上一年再生一個剛剛好，回頭你去庫房里看看那些上好的阿膠、燕窩、雪蛤和人參之類的滋補給送過去。”

等王二家的點頭答應了，垂下眸子，聲音微弱的喃喃道：“這世道，膝下終究是要有兒子傍的。”

另一邊，林家四房院子里的下人們輕手輕腳的來來去去，不敢輕易發出丁點聲響，整個院子里的氣氛抑到了頂點。

林詩婉和母親錢氏面對面坐著，表是如出一轍的沉。

“你父親就要回來了。”錢氏說。

“我父親就要回來了。”林詩婉說。

兩人默契的一同說完了這話，齊刷刷的嘆了口氣。

“他怎麼就回來了？”錢氏嘆氣。

“他怎麼就回來了？”林詩婉難過。

錢氏看著自家兒那張初見風華的面容，想了又想，道：“你與大理寺卿家的嫡長孫相的如何？”

林詩婉愣了下，尋思母親這話題轉移的也太快了吧，卻也配合的回道：“母親也知道的，現在兒和他年歲都大了，沒太多來往，倒是小時候玩的不錯的。”

雖然是條佛系的咸魚，但是卻是只乖巧的咸魚，很早之前就明白在古代的兒家的名聲的重要，在年紀漸大之后，偶爾與對方見面都要注意邊不能離了人。

錢氏沉片刻，認真問道：“你討厭他嗎？”

林詩婉搖搖頭。

錢氏又道：“你們年歲仿佛，從小又玩的來，最重要的是有你當年救過他的恩在，以后了婚不說琴瑟和鳴至也能做到相敬如賓……”

一開始，林詩婉還認真聽著，結果越聽越迷糊，最后忍不住問道：“娘，您這是想給兒定親？”

“兒還小呢！而且，二姐姐還沒定下親事呢！”發出靈魂的吶喊聲。

錢氏卻有自己的想法，“你那個父親，從來都不是個聰明的。被一個姨娘攥在手心里耍的團團轉不說，還自以為自己很能耐。林詩怡，跟姨娘一樣心比天高，往日里宋夫人前來做客與你說話，都會湊到跟前來，打量著誰不知道的小心思。”

“母親也是怕，等你父親回來，點鴛鴦譜。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妁之言，你父親若是真的給你定下親事，就算最后退了親也會有礙你的名聲，不如提前堵住這一頭的好。”錢氏嘆息著道。

林詩婉很迷茫。

在這個世界生活了這麼多年，早就不會把周圍的人當書里的紙片人看待了。但是還記得書中林詩婉這個人的配，所以說，現在是繼主的母親——的大姐林詩茵劇軌之后，的劇也發生變了？

這樣的話，書中之后發生的所有的事還有參考價值嗎？

錢氏不知林詩婉心里的復雜，見愣在那里，手拍了拍的肩膀安道：“婉姐兒再好好想想，終大事，也不急于一時。”

林詩婉聽了這話，看向自家母親的臉，雖然年紀大了，因為日子過的順，皮狀態依舊很好，但是夫君不在邊，甚至要防備著夫君算計了自己唯一的兒，這樣的日子真的過的好嗎？

……

天氣漸熱，林詩茵早在溫度上升的第一日就用上了冰盆吃上冰酪，以緩解自己去歲因為懷孕而沒能冰的怨念。

封寒笙近來很喜歡跟孩子一起玩，室里，邊角放了兩個冰盆，離床榻遠遠的，而床榻上皮白、眼睛大大的小爺穿著一湛藍的裳，正揮舞著小手小腳往父親上蹭。

封寒笙被兒子的小手揮到了臉也不惱，反而湊近了親親他的小拳頭，香味竄鼻腔，讓他心的不可思議。

丫鬟二翠端著托盤走進來，將冰酪和冰過的櫻桃放到貴妃榻旁的桌子上，然后又退下了。

林詩茵小手輕輕的了下冰酪的碗，眼神很心虛的往床榻看了一眼，見封寒笙正抓著孩子的小手小腳玩鬧呢，心里松了一口氣，端過冰碗，小勺子舀了一勺澆了果醬、撒了餞的碎冰就要往里塞。

還沒塞進里呢，就聽到一陣輕咳聲，封寒笙不悅的話語跟著傳了過來，“茵茵，這是你今日吃的第三碗冰了。”

林詩茵，非常不舍的放下碗，委屈的嘟，“我熱呀！”

封寒笙將孩子放平在床榻上，服也攏好了，親親他的額頭，低聲道：“寶寶乖，父親去哄哄你母親。”

然后，在孩子烏溜溜的大眼的注視下，往貴妃榻走去。

貴妃榻很大，林詩茵很乖的往旁邊蹭了蹭，給封寒笙留了一半的位置，然后將小手向了在井里冰鎮了一個時辰、又鋪在碎冰上送過來的櫻桃。

封寒笙大手抓住林詩茵的小手，將整個人擁在懷里，輕輕的了的小肚子，說道：“再有幾日你就來月事了，還敢吃這麼多冰的，是打量著洪嬤嬤不在沒人管你了是吧？”

林詩茵低眉垂眼，封寒笙見這副乖巧的模樣，忍不住親了親的紅，一涼意在兩人間化開，封寒笙剛才想要安的話語瞬間沒了，忍不住了還有些的腰一下，“你怎麼這麼惱人！”

林詩茵乖覺的很，趕把自己湊上去，在封寒笙的上安的親了親，然后將冰碗推開，委屈說：“我今日不吃了就是了。”

“明日也不許吃。”封寒笙眼眸微沉。

林詩茵眼睛一瞪，看著封寒笙的臉也不覺得他好看了，小手用力將他推開，穿著鞋子下地，往孩子所在的床榻走，邊走邊委屈，“寶寶，你父親就欺負咱們母子，太壞了！”

封寒笙哭笑不得。

另一邊，封樂蘭也正在吃冰鎮過的櫻桃，只覺得果甘甜清爽，味道的不可思議。

接連吃掉一盤子，滿足的道：“這一年四季，我最的就是夏日了，水果尤其的甜，可以穿各種各樣款式好看的裳，除了太曬一些，沒什麼缺點。”

綠翹膽戰心驚的看著自家小姐將手向了冰鎮過的果，只覺得心在發。

小姐，您還記得前些日子您用多了冰，來月事的時候有多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