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天災

清晨，天還未亮，外面狂風大作，睡在封寒笙懷里的林詩茵了子，紅潤的小了，像是在夢里吃到了什麼好吃的。然后，一口咬在了封寒笙的口，還磨了磨牙，直把對方給疼醒了。

封寒笙睜開眼，低頭看了睡得香甜的林詩茵一眼，手將往懷里攬了攬，小在及冰涼的小腳時，更是靠更近一些，讓不至于被凍醒。

外面狂風呼嘯的聲音不斷傳來，伴隨著雨點打在窗戶上、瓦片上的聲音，滴滴答答的惹人心煩。

突然，門被輕輕的敲了幾下，紅梅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爺，有人找您。”

封寒笙往門的方向看了一眼。今日是休沐日，按理衙門那不會有人來找他。

不過，封寒笙輕輕的松開了摟著林詩茵的手臂，讓側著舒服的躺在床上，蓋在上的被子也了，然后自己黑穿服就準備下床。

就在這時，敲門聲再次響起，紅梅聲音急促的問道：“爺，您醒了嗎？”

這下子，本來就因為周圍聲響太大而睡得不夠安穩的林詩茵也醒了。

昨夜太晚才睡，了酸的子，抱著被子坐起來，有些紅的眼睛看向坐在床邊上已經穿好了中的封寒笙，眨了眨眼，想了下說：“是紅梅嗎？你進來吧。”

大門立刻被推開，饒是跟室有一段距離，林詩茵還是立刻到了空氣中的冷意和意。

紅梅腳步湍急的上前，“爺，夫人。”

封寒笙先是用被子將林詩茵整個兒裹球，然后看了眼窗外，“天還未亮呢，誰找我？”

紅梅咬了下，眨了眨眼，下定決心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爺，是剛才王有來找奴婢說，這天氣似是颶風來襲前的境況，奴婢聽了，自作主張來找您稟告這件事。”

颶風！

封寒笙被驚的立刻站起來，而本來因為困倦正點著小腦袋打瞌睡的林詩茵也不困了，眼睛睜的溜圓的向紅梅看去。

“你說的可是真的？”封寒笙下意識問道。但也只問了這一句，想也知道不會拿這麼嚴重的事開玩笑，當即就往外走去，邊走邊說，“你立刻帶我去見王有，茵茵你再睡一會，不要擔心。”

眼見著封寒笙帶著紅梅離去，大門被重新關上，剛才的冷意消失，還困倦著的林詩茵卻睡不著了。

封寒笙在王有那里確認了之后，便打著傘帶著護衛往府衙跑去。

同一時間，在臺州已經生活了許久的王通判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當即給嚇得魂飛魄散。

他考中進士之后一直在江南道這邊做，上一次遇到颶風時，還是他做縣太爺的時候。那次的颶風也在夏日，是自隔壁州某個臨海小縣開始的，不過短短幾日，整個州都遭殃了，那個小縣更是被大水沖垮了房屋，死傷無數人。

因為這樣的政績，那個州從知州到知縣，途都暗淡了許多，知州更是盛年被罷，從此再無音訊。

因為曾經見過這樣可怕的景象，在封寒笙詢問了許多當地人，并參考了許多百姓的意思，下決定先將臨海的百姓遷走時，他完全說不出任何反對的話，并且十分的配合。

封寒笙離開后，林詩茵抱著被子在床上坐了一會就起來了，然后立刻指揮著家里的下人們加固窗戶、屋頂，去采買大量的糧食、燒火的木柴和驅寒的藥包，最后飯都沒吃的去翻那堆書，希能從中找到一本談論過颶風的書籍。

當晚封寒笙沒有回來，林詩茵派出去買糧食的人回來了，按照的要求，每家糧店只買一小部分，最后也足足堆了兩間屋子，又派了幾個人去看守，主要是怕房屋水，霉壞了糧食。

夜里，雨淅淅瀝瀝的下，風比前一日還要大很多，直到第三日清晨，太沒有出來，眼可見的大風席卷而來，風中帶著大量的泥土和塵沙，海大溢，高了足足四五仗，無數屋舍被大風刮飛，百姓們躲在家中瑟瑟發抖，大水沖進臨海的縣、鎮，村落里，無數鴨豬被淹死或者砸死。

颶風在臺州一通作，然后北上而去，只留下滿目蒼夷的大地。

因著提前考慮到了這一點，并且及時遷走了部分百姓，所以傷亡人數尚在可控階段，只是之后的賑災要麻煩一些。

封寒笙連著忙了好些天，終于能回家先睡個安穩覺，林詩茵在門口迎接他，拉著他的大手連忙往院子里走去，封樂蘭也守在二門看了自家哥哥一眼，見他除了人瘦了些、胡子拉碴來不及刮顯得疲憊了些，并沒有大礙，也就放心的回去了。

屋子里燒的暖洋洋的，熱騰騰的飯菜剛剛端上，林詩茵親手給封寒笙盛了一碗湯，然后將油飯、白斬等菜推到他面前，“你肯定好幾日沒能好好用膳了，先吃一些墊墊胃。”

封寒笙這幾日忙的確實沒有時間吃飯，一口氣喝了一碗湯，覺得胃里舒服一些了才說：“家里沒出什麼事吧？”

林詩茵搖頭，“有幾個屋頂被刮飛了，不過家里的人都沒傷，之后再修繕一下就是。”

封寒笙點頭，喝完了兩碗湯并一碗飯后有些吃不下去了，他看著桌子上的幾道菜，有濃油赤醬的紅燒，質細膩可口的白斬，炸的脆鮮香的炸蝦，每一道都很可口，但是，經過這場災難之后，很多原先吃得起這些食的百姓家短時間是吃不起了。

林詩茵擔憂的看著他，頻頻給他夾菜，里說道：“我提前讓下人買了些糧食，家里留一個屋子的量供家里人吃，另外一個屋子里的都給你，你看看是賑災也好，怎樣都好。”

說著，想起什麼似的又說：“還有柴火和驅寒的藥包，到時候可以煎了之后分給災嚴重的百姓，多讓他們能撐過去，別病了。”

病了就真的，可能只能等死了。

封寒笙點頭，大手握住林詩茵的小手，“這次的颶風刮斷了許多的果樹，特別是剛獲得土地，往地里種下果樹的那些流民們。朝廷的賑災銀沒有那麼快下來，州衙賬上銀子不夠用，茵茵，你這兩日辦個宴會，員豪紳夫人們捐些銀子可好？”

林詩茵點頭，“好，我回頭就讓人去辦。”

封寒笙聽了，有些愧疚的看向林詩茵，“這次天災過后，我怕是不能很快調任回京都了。”

這也就意味著，林詩茵可能幾年都見不到父母家人了。

林詩茵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挑了下眉，故意道：“這樣也好，我今年十六歲，等十八歲懷了孕之后不用懷著子趕路回京都，也不用擔心孩子剛生下來，帶回去的一路上會不會生病。咱們可以趁這幾年多生幾個。”

被林詩茵寬到了，封寒笙心里的擔憂消退，的疲憊涌了上來，在再喝了一碗林詩茵盛給他的湯之后，封寒笙半閉著眼睛，回室休息。

林詩茵去外間忙活，過了半個時辰，推開房門進去，剛走了兩步，就聽到了封寒笙不小的鼾聲。

他們親這麼久以來，封寒笙從來沒在睡覺時發出這麼大的鼾聲，林詩茵心知他這幾日是累的狠了，踮起腳尖走到床前，眼神貪又細致的描繪他略顯疲憊的五，最后幫他將被子蓋好，轉走了出去。

京都也很快就收到了臺州的邸報，江南道臨海的地方偶爾會遇到颶風上岸，這是朝中大臣們都知道的事，因此賑災銀也撥的很痛快，只林二老爺下朝之后，很是擔心的回了家。

張氏肚子已經開始顯懷，因為家中雜事都由老太君和錢氏接手了，這些日子養的還不錯，氣非常的好。

等林二老爺憂心仲仲的來到白墨院，就見張氏正一口一個漬楊梅往里塞呢，洪嬤嬤板著臉站在旁邊數數，一數到十，就連忙手阻止，“夫人，您今日已經吃了十枚了，不能再吃了！”

張氏不舍的看著把壇子拿走。這是林詩茵給送來的，除了漬楊梅，還有餞桔，都是可以讓孕婦止吐的東西，而張氏這一胎懷像極好，能吃能睡的就沒被折騰過，但是這東西酸酸甜甜的，味道特別得喜歡，便忍不住一直吃，吃到洪嬤嬤忍不住冷著臉給限量。

林二老爺見狀顧不上其他，連忙上前扶住張氏，然后說：“今日吃的好嗎？睡得怎麼樣？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張氏搖頭，一一答了之后，奇怪道：“你這是剛回府吧，可去老太君那里請安了？”

林二老爺這才想起來，搖頭失笑，“我直接來的你這里。”

“今日朝中收到了來自臺州的邸報，臺州前幾日刮颶風了。”林二老爺又道。

張氏聞言睜大了眼睛，“那茵茵和相公可還好？”

林二老爺點頭，“好好的呢，只是……寒笙在任期間遇到了這樣的天災，恐怕近幾年不能調任回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