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下聘
寒冬臘月的,大雁也都跑到暖和的地方過冬了,自然是逮不著的。
不過,封寒笙有皇帝陛下賜的一對金大雁,遠遠的抬過來,金閃閃的,看著比一對活雁還有排場一些,起碼張氏就滿意的,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不住的點頭。
封寒笙的聘禮是很有誠意的,打頭是陛下賜下的那對金大雁,第二箱則是一對足有一米五高的珊瑚樹,后面還跟著賜的擺件、瓷瓶、字畫和許多兒家能用得上的珠寶首飾、綾羅綢緞,一路敲鑼打鼓的,熱鬧的。
林詩茵是兒家,面皮薄,張氏怕出來,直接連帶著五個丫鬟一起給關在了院子里。
林詩茵穿著一水紅的襦,聽著外面熱熱鬧鬧的聲音,瞅了自己的丫鬟幾眼,突然道:“我過了年就十六了,你們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是嫁人的年紀了。”
幾個丫鬟面面相覷,二翠、芍藥和紅梅表還淡定些,而薔薇和水仙是打小陪在林詩茵邊一起長大的,當年張氏給自己兒選丫鬟的時候還特意挑比林詩茵大幾歲的,子穩重能照顧人,所以倆如今都已經二十歲了。
薔薇和水仙立刻誠惶誠恐的跪下,異口同聲道:“奴婢這輩子只想伺候姑娘。”
林詩茵親自把們扶起來,笑著說:“你們照顧了我這麼久,事事妥帖周到,我卻不能因為你們的心把你們綁在我邊一輩子呀!”
皺著小眉頭,想了半天,又道:“正好,我不是要出嫁了嘛,你們嫁人之后我去求求娘親讓你們做我的陪房可好?”
“寒笙過了年就要去臺州任職,我必然是要跟著去的,那些京都的產業也需要信任的人打理……”話說到這,林詩茵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薔薇和水仙兩人,角揚起大大的笑容,“日后我若是生了孩子,還需要你們的照顧呢。”
薔薇和水仙都是家生子,給姑娘做了陪房,然后還能留在京都父母親的邊管著姑娘的嫁妝,再好不過的活計了,當即都的應下了。
解決完了兩個丫鬟的人生大事,林詩茵自覺自己不能太厚此薄彼,又看向二翠、芍藥和紅梅,微一點頭,道:“你們的事我也記得呢,回頭我讓寒笙挑幾個人品好的。”
這會,前頭聘禮都送到了,看熱鬧的人也都散開了,張氏瞅著十分給自己長臉的聘禮,想著他們這對未婚夫妻也許久未見了,便松了個口子,讓他們見一見培養一下。
林詩茵聽到紅豆說母親讓去花園逛逛時還愣了一下,大冷的天,花園里禿禿的,池子也結了冰,這有什麼好逛的?
等捧著手爐被丫鬟們一路攙扶到花園,遠遠的看到涼亭中的一道拔的影后,眼睛一亮,臉上也立刻綻放出大大的笑容。
封寒笙看著林詩茵穿著水紅的襦快步跑過來,十六幅的擺上繡著富麗堂皇的牡丹,一陣寒風吹過,便了一幅畫中最為人的牡丹人兒。
偏偏人兒聲音甜脆,遠遠的便道:“你冷不冷呀!”
封寒笙只穿著一單薄的紅袍,但是他自小跟著父親習武,上火力足的很,并不覺得冷,只笑了下,說:“先上來喝盞熱茶暖暖子。”
林詩茵出來的太急,沒有穿披風,了子坐在封寒笙側,纖長的手指捧起茶盞小口小口的抿起來。
子暖和過來了,理智也回來了,林詩茵小手抱著茶盞有些害的低下頭。
雖然周圍有小廝和丫鬟守著,但是他們都站在涼亭外面,封寒笙看著林詩茵的側臉,耳微微紅,他輕聲道:“院子已經改造好了,屋子里我都讓鋪了地龍,很暖和……前面二十四抬都是皇帝陛下賜下的件,后面三十六抬是我親自準備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林詩茵扭過頭看了他一眼,輕聲道:“過了年咱們就要去臺州了,現在費事鋪上地龍也用不上多久呀。”
說完,又紅著臉轉過頭去,聲音吶吶的說:“樂蘭近來如何了?”邊說,心里邊盤算著要多帶過去幾匹紅的料子,到時候都給封寒笙做了服。
他穿著紅的裳,當真是君子如玉,好看的跟當日救時的風采不相上下!
說起封樂蘭,封寒笙耳朵不紅臉不熱了,頗有些頭疼的道:“樂蘭年紀也不小了,大嫂這些日子正琢磨著想給樂蘭找個合適的夫婿,來年開春定下親事。”
說起封大嫂,林詩茵眼睛一厲,雖然還沒跟這位未來妯娌見上面,但是對方在被賜婚的當日就迫不及待的來娘家表妹想撬墻角的行為可讓膈應的不行。
而且,從樂蘭之前的言語中,也多能看出這位封大嫂不是個好像與的。
林詩茵沉片刻,道:“樂蘭子活潑鬧,咱們去臺州的時候帶上一起吧。”
封寒笙有些驚喜的看向林詩茵,卻聽林詩茵繼續道:“咱們到了臺州,你必定要忙于公事,有樂蘭陪著,你也能放松些不是?至于夫婿人選,也可以讓我母親幫忙看一下。”
說著,認真的看向封寒笙,“雖說長嫂如母,但是封大嫂畢竟年紀還小,有些事可能考慮不到,而且膝下孩子還小呢,力有限,我母親相對就要閑上許多了,正好可以給找些事做,免得勐哥兒被折騰的見天找我哭訴。”
話說得比較蔽,但是封大嫂和張氏往來的夫人們確實不是一個輩分,也很有做姐姐的能決定了弟弟的親事的,所以封寒笙贊同的點頭,激的道:“要累得林夫人心了。”
…
這邊,封寒笙和林詩茵三言兩語的就把封樂蘭之后要跟著上任的事定下來,另一邊封樂蘭都快要被煩死了。
這些日子封寒笙大部分時間忙于準備聘禮和過三書六禮,部分時間忙于跟以前的知好友們相聚,早出晚歸的,竇常安見他一面都難。
但是,今日清晨,封寒笙換了一紅袍,神抖擻的帶著放了滿院子的聘禮喜氣洋洋的去往林府下聘了,竇常安躲在一角看完了全程,小心心啪的碎了渣,控制不住的一個人躲在花園一角大哭起來。
哥哥下聘,妹妹不好跟著,封樂蘭用完了早膳來到花園散步,結果剛過來就聽到一陣哭聲,本想著兒家面皮薄,裝作不知道的走開了,結果饒了兩刻鐘回來,竇常安竟然還在哭,而且越哭越停不下來,直在那打嗝,氣的叉腰,大聲斥道:“我二哥大喜的日子,你在這哭哭哭,你是哭包轉世嘛?”
竇常安面皮薄,是揮退了下人一個人躲在這哭的,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不能自拔呢,卻聽到封樂蘭的斥責,不了子,小聲說:“我不是。”
封樂蘭抬頭瞪,“那你哭什麼?而且這都臘月了,你還不回自己家,準備留在你表姐這過年嗎?”
竇常安再次了子,眼淚都給嚇沒了。
“而且你是不是傻啊,我二哥和詩茵那是陛下圣旨賜了婚的,你卻顛顛的跑來想給我二哥訴深,是想毀了自己的名聲給我二哥做小,還是指著我二哥會宮請陛下收回他用了功勞好不容易求來的賜婚圣旨?”
竇常安被封樂蘭這番話嚇得一屁坐在了地上,連連搖頭,“我不做妾,竇家的兒只做正妻。”
封樂蘭瞪一眼,“那你還不家去?”
竇常安哆嗦著,小聲說:“表姐說,說了這門親事封二哥是被迫的,那位林小姐名聲那麼差……”
封樂蘭搖頭,“就算名聲差了,我二哥還進宮求了陛下賜婚,不是喜歡還能是討厭啊?你表姐是已經嫁了人了,還剛生了兒子穩固了地位,鬧大了最多就是罰個閉,你一個沒嫁人的清白小姑娘,怎麼說什麼就是什麼,是不是傻啊!”
恨鐵不鋼的點了點竇常安的額頭,說完了話,自己也覺出冷了,便搖著頭回屋去了。
竇常安坐在地上,府中姐妹們的臉和封寒笙的臉在眼前不斷換,半響,垂著頭站起來,回自己的小院子吩咐丫鬟們收拾了的東西,半個時辰不到,就帶著的行李離開了封府。
等封大嫂收到消息的時候,竇常安都走了小一半路程了,愣愣的看著那報信的丫鬟,“怎麼招呼都不跟我打一聲,就走了?”
那丫鬟垂著頭,心想,竇表姑娘開竅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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