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阮睜大眼睛看他，“真的？”

謝宴禮點頭，“真的。”

樓阮保持著那個姿勢看他，有點不可置信。

倒是一點不擔心謝宴禮答應了不看然後去看，這一點還是相信他的。

但是，這是正常人類能擁有的忍耐力嗎？

這也能忍住不看的嗎？

“不過…”謝宴禮頓了頓，忽然笑，“夫人，我都這麼聽話了，夫人就不給我點獎勵嗎？”

樓阮：“？”

很好，就知道。

生意人絕不會吃虧。

靠在他懷裡，抱著他的脖子，雙手疊，“你想要什麼獎勵。”

謝宴禮薄輕勾，笑容炫目，“樓下的娃娃機，給次機會？”

“夫人之前沒說要怎樣才能抓娃娃。”他又說，“我其實有點發愁。”

“你準備的要是抓不完，那我讓人準備的那些禮就不能放進去，這樣下去，夫人會很吃虧。”

“會損失一大堆禮。”

他說得正義凜然，好像真的是在替考慮似的。

樓阮被他抱進了洗手間。

踩在了的地毯上。

謝宴禮甚至還手替接了杯水，好了牙膏。

“夫人請，”他把牙膏和杯子遞給了，“洗漱完就可以吃飯了。”

“給你煮了南瓜甜粥，洗好下去應該就好了。”

樓阮站在洗漱臺前看著鏡子裡的他，猶豫了一下問道，“要是不給你抓娃娃的機會，你就會看帖子嗎？”

站在旁的人輕輕挑眉，他垂頭輕咬了下菲薄殷紅的，瓣泛起人的澤。

謝宴禮出手，手指隨意搭在洗手檯上，“當然不會，這不是和夫人易，也不是威脅，只是討賞。”

“解釋權歸夫人所有。”

“夫人願意我看，我就看，不願意我看，我就不看。”

“娃娃機也是一樣，願意我抓，我就抓，不願意我抓，我就不抓。”

-

樓阮坐在了餐桌前。

餐桌上，金燦燦的泛著香甜味道的南瓜甜粥擺在面前，旁邊還有油條和煎餅。

他甚至還調了一小碟料給，以防覺得蛋煎餅味道太淡。

樓阮被他這一通作搞得心裡不是滋味起來。

腦子裡一會兒是他在洗漱臺前認真說“解釋權歸夫人所有”的樣子。

一會兒是他在廚房裡忙來忙去給把做好的食端出來的樣子。

好像對他很差，帖子也不讓他看，娃娃機也不給次機會讓他抓一下……

樓阮低頭喝了口南瓜粥，很甜，但又不至於太過甜膩。

著勺子，看了一眼對面正在慢條斯理進餐的人。

他看起來好像完全不那些事的影響，見看他，還抬眼對笑，詢問甜粥的味道如何。

“怎麼樣，味道還行嗎？會不會太甜。”

樓阮搖搖頭，“正好。”

看著他低下頭繼續吃東西，眼角眉梢都好像帶著笑。

樓阮看了幾秒，也低下頭開始吃。

快要吃完的時候，樓阮才不經意地喊了聲，“謝宴禮。”

“嗯？”他手上著勺子，抬起眼睛看。

樓阮聲音低了些，“……給你一次機會。”

謝宴禮好像沒反應過來似的，保持著那個姿勢沒，像是認真在想什麼機會。

樓阮手指落在瓷碗邊緣，輕輕抿，轉頭看了一眼客廳裡那隻巨大的娃娃機，“抓娃娃。”

謝宴禮順著的過去看了過去，眉梢輕輕挑起來。

他的夫人，果然是全天下最心的小孩。

“好，”他像不怎麼意外似的，低下頭繼續喝粥，“那我吃完飯就可以抓了？”

“嗯，”樓阮定定看著他，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氣似的，低下頭，湯勺微微了碗底，發出細微的響聲，聲若蚊吶，“帖子，也可以看。”

謝宴禮驀地抬起了頭。

樓阮又小聲重複了一句，“帖子也可以看。”

坐在對面的人這才笑起來，“帖子也給我看啊？”

“……嗯。”

“不是說有很多我不能看的東西嗎。”

“……是有一些。”

“那也給我看？”

“嗯。”

謝宴禮勾起角，子微微向後靠去，懶洋洋道，“那我可要好好想想，吃完飯是先看帖子還是先抓禮了。”

樓阮著勺子的白手指了。

不管是哪一個，都很折磨人。

碗裡的南瓜甜粥已經見了底，著勺子，輕輕剮蹭著碗壁，有些粘稠的金甜粥匯聚在勺子裡，樓阮低下頭，喝掉了最後一口。

甜味在口中瀰漫開來。

謝宴禮子微微前傾，雙手疊，手肘落在了桌上，輕輕挑著眼尾看著，問，“這兩樣，有指定順序嗎？”

“誰先誰後，有順序嗎？”

樓阮放下手中的小湯勺，端著小碗站起來，瞪他一眼，“沒有！隨你，這個不需要請示！”

謝宴禮抬眼看著，眼底笑意更加燦爛，完全被可到了。

他看著端起小碗走進廚房，垂下眼睛重新拿起了勺子，音量微微放大了些，讓廚房裡的樓阮聽到：

“那我就先看帖子。”

廚房裡，樓阮剛剛拉開洗碗機的門。

把那隻小碗放了進去，臉頰微紅了兩秒，又重新關上它，走了出去，重新在他面前坐了下來。

謝宴禮吃飯的速度明顯比剛剛快了些。

那碗甜粥他是端著碗直接喝完的。

全都解決完後，他又把碗碟拿進廚房，放進了洗碗機裡，這才慢條斯理走出了廚房。

樓阮正坐在那裡抬眼看著他。

微微抿著，看起來像是有些忐忑。

“我忽然想起來，我好像要出門一趟……”小聲說。

說完後就站了起來，也不等謝宴禮說什麼，又抿了抿，跑過來抱住他的腰，“……你看完不許笑我。”

被抱住的人忍不住低低笑了聲，手攬住的腰，“夫人這麼張，看來確實有很多我不能看的。”

他想了想，垂下眼睛說，“要不這樣，我只看我能看的部分，不能看的部分不看？”

樓阮認真想了一下這件事的可行，得到的結論就是沒什麼可行。

“……沒必要，直接看吧。”

謝宴禮挑起眉梢，“行，那我看完，一定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