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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城觀海區看著很大,但其實他們能去的地方並不多。
不可能真有人漫無目的就在街道上瞎逛,也不可能有人去逛商場,他們會去的地方,肯定都是比較有代表的地方,譬如江邊公園,海灘,棧橋,知名書店,科技館,海底世界,教堂。
地點不多,難就難在時機上。
要兩個人正好都在同一個時間到某個地方才行。 想看更多彩章節,請訪問𝓢𝓽𝓸5️⃣ 5️⃣.𝓬𝓸𝓶
這不,胡瑛在金沙灘遇到了端藝華。
端藝華也看到了他,就朝他走了過來。
兩人訕訕地打了個招呼。「這就我一個人。」端藝華說。
胡瑛「嗯」了一聲,又朝周圍看了一圈,問說:「你來多久了?」
「有一個多小時了。」端藝華說,「裴勖也來過這裡。」
胡瑛愣了一下:「他走了麼?」(5,0);
「走了。」
其實繼續留在這裡和趕去下一個翟星辰可能出現的景點,遇到翟星辰的機率都是一樣的。
說不定過幾分鐘翟星辰就會出現在金沙灘上。
但胡瑛等不及,他立即轉往下一個地點了。
他下一個要去的地方,是銀沙灘。
他自己或許不夠聰明,但其他人聰明啊,端藝華和裴勖都來了沙灘,說明翟星辰去沙灘的可能很大!
胡瑛不為自己的靈敏反應沾沾自喜。
事實證明,東城的海和南城的比,還是差太多了。
銀沙灘遊客,但貝殼也很。他們找了十多分鐘,翟星辰就見裴勖一直在回頭看,偶爾還會看一下手錶。
「幾點了?」
「十二點半了。」裴勖說著看向他:「你不?要不要先去吃飯?」
「有點。」
「那我們先去吃飯吧。」裴勖說,「我也了。」(5,0);
兩人回到路上來,裴勖過去拿了他的包,放到進了車裡面。
「這麼快就走了?」郭冰問。
裴勖說:「了,去吃飯。」
郭冰看了看其他人的定位,發現霍城已經回到他的住了,而胡瑛離這兒只有三公里了。
看胡瑛上一個去的地方,他下一個目標顯然就是銀沙灘。
車子從銀沙灘緩緩駛離,其實漁村周邊就有寬闊的大路,但裴勖還是走了村裡的小路。
「這裡邊導航都不好使。」翟星辰說。
「我記得路。」裴勖說。
郭冰他們跟在後頭,就在也要進漁村的時候,工作人員趴在車窗上,小心說:「胡瑛的車。」
他們就看到胡瑛的車從他們跟前開了過去。
車子路過一個小賣部的時候,裴勖忽然將車子停了下來,說:「我去買個東西。」
翟星辰坐在車上,看著裴勖下車。那小賣部外頭的架子上掛了很多帽子手套之類的東西,裴勖拿了兩個黑棒球帽,就進店裡去了。(5,0);
後面的車上,工作人員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往斜前方的一棟小樓看了一眼:「霍哥好像就住白那個樓。」
那棟樓就在小賣部後面那條街上,是這附近最高的一棟樓,在霍城所在的四樓,能遠眺到銀沙灘。
不一會他們就看見裴勖拿著兩頂帽子從小賣部里出來了。
就在這時候,工作人員忽然驚了一聲:「霍哥!」
郭冰微微低頭,過擋風玻璃看到了霍城,他從房間裡出來,正在沿著小樓最左側的旋轉樓梯走下來。
裴勖的車子了,緩緩地朝前開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翟星辰坐在副駕駛上,刷著附近的餐廳,車子從白小樓不遠的路口駛過去的時候,他抬頭看了一眼,對裴勖說:「這附近就有一家徐記火燒餛飩店,評分好高。」
裴勖扭過頭來,他就將手機遞過去,給裴勖看了一眼。「怎麼走?」裴勖問。
「就一直走,它在村口,挨著海路。」
這家火燒餛飩店地理位置並不好,但生意特別好,如今正是中午時間,他們開到海路上,還有幾百米遠的時候,翟星辰就看到了那家店。(5,0);
因為那家店門口坐滿了人。
「人太多了,行麼?」翟星辰問。
裴勖解開安全帶,笑著說:「走,試試。」
翟星辰聞言就笑了,興的像是在冒險,他很張,可又莫名覺得很刺激。
和裴勖一起去冒險,就更刺激了。
他就把裴勖買的帽子戴上,另一頂遞給了裴勖,裴勖往頭上一扣,就下了車來。
翟星辰將口罩戴上,說:「我來。」
裴勖拿著手持攝像跟在後頭。
他們倆一出現,就吸引了一堆顧客的目,翟星辰徑直走到店門口,看了看門口的牌子,說:「老闆,來兩碗餛飩,兩個油火燒。」
老闆看了他一眼,熱地說:「好嘞,先找位子坐!」
裴勖拿著攝像機拍他,眼睛都帶著笑意。
他見有個桌子的客人正在起,等對方走了以後,他就在小板凳上坐下來了。服務員阿姨過來收拾桌子,問說:「你們也在直播麼?」(5,0);
翟星辰抬頭看向那位阿姨,阿姨笑著說:「我們店很有名的,上過好多食節目的。」
翟星辰就笑著問:「是不是經常有玩直播的來打卡?」
阿姨說:「隔三差五就有!我們都是三十多年的老店了!你們是哪個平臺,我們老闆說過兩萬的都可以免費來試吃的。」
說著扭頭看向裴勖:「小伙子長的真高。」
「他就傻大個。」翟星辰說。
裴勖笑著看了他一眼,在他對面坐下,那是矮桌子,小板凳,他大長,坐下的時候都沒地方放,他就全到翟星辰那裡去了。翟星辰朝旁邊看了看,就將口罩摘了。
裴勖也將口罩摘了,說:「突然想起來,我們是正常錄節目,被認出來就認出來了,明正大。」
翟星辰就笑著說:「對啊,我們個心虛個什麼。」
「你心虛麼?」裴勖笑著問他。
翟星辰沒說話,看了裴勖一眼,笑著低下頭來,看見裴勖的都到自己邊了,就用膝蓋往外抵了一下。(5,0);
旁邊似乎有兩個年輕人認出他們來了,拿了手機地拍,但是並沒有敢湊上前來。
這種算是正常路人看到他們的反應,估計還不確定就是他們倆,也害怕他們在錄節目……普通人對上電視這件事還是比較謹慎的,一般都會躲鏡頭。
店家上菜很快,沒幾分鐘熱氣騰騰的餛飩端了上來,就著火燒,特別味,翟星辰一邊吃一邊朝裴勖看問說:「你是不是很來這樣的地方吃飯?」
「跟翟老師就是每天都驗新東西。」裴勖說。
翟星辰就用膝蓋又懟了一下裴勖的。
裴勖的耳朵就更紅了。
一碗餛飩下肚,翟星辰在太底下都出了汗,就將外套扣子解開了。
「你吃飽了麼?」裴勖問。
翟星辰點頭:「你呢?」
裴勖說:「我還能再來一份。」
裴勖就又點了一份餛飩。
(5,0);
翟星辰朝旁邊看了一眼,發現那兩個拍他們的年輕人還在。
大概又過了幾分鐘,他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過來,他扭頭一看,就看到又有三個人跑過來了,看樣子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學生,翟星辰遠遠地聽見他們激地低聲說了幾句話,就跑到隔壁桌坐下來了。
剛拍他們的那兩個年輕人也和他們坐到一起去了。
他們離得非常近,一個個臉上激的通紅。
翟星辰反倒不張了,笑著打招呼:「你們好。」
他一打招呼,那幾個人就激地出聲來。
「你們是不是在錄節目啊?」有個男生問。
翟星辰就指了指桌子上的攝像機。
他們一看到攝像機,反倒都害了。
裴勖和翟星辰在路邊吃餛飩的照片很快就被傳到網上去了,破舊的居民樓,凋零的老槐樹,被風吹雨打的褪了的紅招牌,還有太底下坐在外頭吃飯的客人,那麼混的環境裡,翟星辰和裴勖看起來也那樣顯眼,比普通人白了不止一個號,坐在那裡都比別人要高。(5,0);
【我艸,這個圖!】
【好絕的兩個人,旭日星辰是真的!】
【這真的不是在為今晚的雪場經典場面預熱嘛?】
【這倆人又約會上了?今天是旭日星辰的狂歡日吧?是時候放出我珍藏的雪場路了!】
隨即就有網友了一張圖,圖上穿著雪服的裴勖頭髮是的,臉是紅的,看起來慘極了,他出手去,把手裡的小紅旗遞向翟星辰。
【啊啊啊啊啊,一看到這張圖我就好激,我記得旭日星辰就是在這次直播里雄起的!】
【他們現在東城?圖上是哪裡,觀海區?有去偶遇的姐妹麼?!】
雖然被人認出來不可怕,但人多了就可怕了,所以吃完飯裴勖和翟星辰就坐車離開了。
「接下來你想去哪兒?」裴勖問。
按規定,天黑之前他們是不能回家的,必須要在外頭。
「去海灘?我貝殼還沒撿夠。」翟星辰說。(5,0);
「現在去太早了,我們可以等退的時候去。」裴勖看了看時間,「你困不困,要不要睡一會?」
翟星辰說:「有一點。我昨天睡好晚,第一次單獨住,我還有點不習慣,想了好多事。」
「那我們在車裡休息一會,我找個安靜的地方。」
裴勖說著就把車子開到了一條極為僻靜的街上。那條街的盡頭就是一座廢棄的工廠,馬路上一輛車都沒有,特別安靜。
「導演他們還一直跟著我們呢。」翟星辰說。
郭冰他們的車子遠遠地停在路邊,有工作人員下來菸,午後燦爛,翟星辰稍微打開了一點車窗,就聽見風卷著地上的落葉簌簌的響。
「他們怎麼跑到這兒來了?」有人問郭冰,「這邊太偏僻了。」
「哪兒人就往哪兒鑽,這個裴勖,現在不老實得很。」郭冰說。
「不過現在他們倆獨,肯定紅泡泡泛濫。別不能播就行。」
「那可不好說,二十出頭的小伙子談是什麼樣,咱們都是過來人。」(5,0);
二十出頭是什麼樣子的?是看一眼牽牽手都能一柱擎天的年紀啊。
大家都朝裴勖的車子看去,為了給這倆人私人空間,他們離那麼遠。
這邊太偏僻了,偏僻到一輛新車子停在這裡,給人的第一個聯想就是兒不宜那種。
翟星辰把椅子放倒躺了下來。
這是他們第二次在車裡休息了,第一次是他們看完電影那次,在去老街之前,他們也在城郊的河邊休息過一段時間,他記得他們倆在車裡開了兩句玩笑話,裴勖突然就紅著耳朵下了車,背對著他站著。
那時候的裴勖很小心謹慎,那時候的他也有點不知道怎麼辦,氣氛尷尬而曖昧。
但現在不一樣了。
裴勖把自己的外套拿給他:「蓋上。」
「你不冷麼?」
「在車裡不冷。我不睡。」裴勖說。
翟星辰就說:「什麼時候有機會我把外套了給你披上。」(5,0);
裴勖說:「我現在才發現,照顧人比被照顧更讓人高興。特別滿足。」他頓了一下,最後還是說:「我特別喜歡照顧你。」
裴勖說著耳朵就紅了。翟星辰還想問他怎麼突然就紅了,就見裴勖把攝像頭給關掉了。
他這一關,翟星辰立馬坐了起來,心臟也一下子劇烈跳起來。
裴勖手搭著攝像機鏡頭,耳朵通紅,扭頭看向他,他們倆現在對視一眼,幾乎都立馬能領會到對方的意思。翟星辰心頭火燎一樣,就聽裴勖說:「翟星辰……」
他用那種聲音低低地他名字,這也太犯規了吧。
翟星辰看了一眼裴勖,又飛快地轉移了視線,只說:「以後郭導……肯定你去哪都會讓攝像跟著你。」
「關一分鐘。」裴勖看著他說。
關這一分鐘,並不是想要做什麼,只是他覺得在鏡頭裡和鏡頭外,和覺都是不一樣的。特地強調的一分鐘,是比一個小時還要高效的一分鐘。在這樣特意的靜默的一分鐘裡,他們的神糾纏在一起。翟星辰被這氣氛催生出擁抱的,他將裴勖的外套往上拉了拉,聞到悉的薄荷味道,薄荷味道往他里鑽,那一刻他不再是嘉賓翟星辰,只是一個二十歲陷的年輕小伙子,該有的反應他全部都有,心理的,生理的。他聽見裴勖將攝像頭重新打開,他微微側頭,看向窗外。
裴勖將椅子放下,也躺了下來。
翟星辰覺得他和裴勖如果繼續這樣呆一天,今天肯定會發生些什麼。但他的心卻和他們去人群里吃餛飩那時候一樣,像是一場和裴勖共同迎接的冒險,他期待而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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