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下裴勖的手背,上面著膏藥,也看不出消腫了沒有。
就在這時候,裴勖忽然說:「你看,出來了。」
翟星辰扭頭朝他指的地方看去,就看見太從群山之上出頭來,金晃晃的,藍紫的雲彩似乎瞬間鮮亮起來,變了橘紅。
他才知道裴勖把他拉到這裡,是來看日出的。(5,0);
這是他到這邊來以後,第一次專門騰時間來看日出。
他往前走了幾步,看著東邊的天空,太一點一點爬起來,最後完全出來,芒萬丈。
看日出和看日落,原來是完全不同的心。
他和裴勖看過日落,那時候只是覺得很壯。
如今看日出,到的不是,而是新生般的喜悅。
日出讓人神煥發。
朝照著他們年輕俊的臉,翟星辰將圍巾往下了,出下來,呼吸著清冽乾淨的空氣。
剛才從夢中驚醒的害,窘迫,曖昧,和這一夜的濁氣似乎都沒有了,此刻他的心明而燦爛。
他甚至都沒有去想,啊,裴勖帶我來看日出,這招數好浪漫之類的。
完完全全把所有心思都放到了日出上。
看日出,是裴勖昨天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想到的。
日出和日落,都是世間最普通的東西,因為太過普通,反倒沒人特意去看它們。大家忙碌著生活,工作,學習,仿佛忘了這天天都可以見到的,最普通的東西,當你把浪漫投給它們,最普通的東西也會特別起來。(5,0);
越普通的越浪漫。
最人的話往往最樸素。
他和翟星辰,這輩子可能就只會在這麼冷的地方,看這麼一場日出。
因為是和翟星辰一起看的,所以和其他的日出都不一樣,他很滿足。
「你知道這是什麼麼?」他問翟星辰。
翟星辰說:「太……朝?」
「這算旭日吧?」裴勖問。
翟星辰愣了一下,隨即大紅臉。
他想歪了,他想到了旭「日」星辰。
「旭日,是初升的太。」裴勖說。
天哪,翟星辰一下子就被裴勖的心思給俘虜了。
啊。
節目組都在一號房那裡等著呢。
霍城和端藝華都已經起來了,端藝華在洗漱,霍城睡眼惺忪,已經在準備做早飯了,他打開鍋蓋,才發現裡頭已經放滿了裴勖買的早餐。(5,0);
還冒著熱氣呢。
工作人員都很納悶。
「裴勖和翟星辰他們倆沒到一號房這邊來麼?」
「我就說應該在路上多安點攝像頭,這倆人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肯定都是裴勖的主意,他這人就往我們拍不到的地方去。」
「還好他們倆還沒確定關係,這要是一塊上綜藝,他現在估計逮著機會正在打啵呢。」
大家都笑一團,就看見翟星辰和裴勖進到拍攝範圍之。
倆人在往一號房走,看形,他們倆胖瘦其實差不多,穿的也都是黑羽絨服,戴著手套和帽子。
就是裴勖看起來要高一點。
翟星辰心大好。
裴勖反倒安靜了許多,倆人走到三號房路口的時候,裴勖停下來,看了看他堆的那兩個雪人。
那兩個雪人一點都沒有融化,照這邊的溫度,它們倆估計能再頑強地堅持幾個月,等他們都走了,它們倆也依然會佇立在這裡。(5,0);
裴勖走過去,摘了手套,把手到那兩個雪人握的手裡摳了一會。
翟星辰非常不解,就湊過去看。
裴勖摳了一會,居然從它們倆的手心裡摳出了一個紅的小玩意。
是一個小麋鹿。
翟星辰瞪大了眼睛。
「你什麼時候放的?」
「堆的時候。」裴勖了那麋鹿上的雪,遞給了翟星辰,「給你。」
「真的假的。」翟星辰接過來,放在手心裡看了一會。
「你在麋鹿公園買的?」他恍然記起來,堆雪人那天,好像是下大雪那一天。
裴勖「嗯」了一聲。
那天他在麋鹿公園買了這個小玩意,本來是要給翟星辰的,結果那天翟星辰和霍城去爬白玉山,被大雪耽擱了,好晚都沒回來。
裴勖堆好這兩個雪人以後,他就把這小麋鹿藏在了裡面。
(5,0);
他那時候不是著急,吃醋生悶氣,他還很失落,茫然。
那時候的他還是個明人,一直在邊緣位置,完全不像現在,已經牢牢占據優勢。
現在就是要集中出擊,趁著翟星辰的心已經開了一條,就要逮住機會,進去,進去以後塞滿了,一點隙不給別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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