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星其實也是有香味的,只是特別淡,但他特別喜歡這種清淡的香氣,他想起嚴執曾送給他的那瓶他自製的香水。
嚴執這個人,是不止會打遊戲的,他會雪,會畫畫,還會彈吉他,會調香。
他是和霍城,裴勖他們一樣優秀的人。
網上的那些人都為他瘋狂,說他什麼都會,其實翟星辰到現在依然覺得自己在這八個嘉賓裡頭,真的算不上出挑。他們只是沒有表現的機會,不像他跳個舞,全世界都看到了。(5,0);
他的本職份真的占了很大便宜。而像端藝華,林青寧他們,明明在各自的領域裡也那麼優秀,卻沒辦法通過視聽語言表現出來。
他的跟拍攝像小李就在嚴執後站著,鏡頭雖然在對著他拍,人卻一直在盯著畫板看。
翟星辰忍不住問說:「怎麼樣,嚴哥畫的怎麼樣?」
「等會畫完了你自己看。」小李的神很奇怪,似乎是被驚到了。
嚴執素描畫的比他預想的時間要久一點,大概半個小時都過去了,嚴執還沒畫好。
翟星辰想問一句,又怕嚴執會尷尬,他坐在那裡想,等下如果嚴執畫的很一般,或者跟他本人沒有特別像,他要如何反應呢?
「哇,太像了吧。」這樣會不會太假。
冷淡是肯定不能冷淡的,可是熱也要有個度,他要演麼?他覺他演起來可能會很尷尬!
他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希嚴執畫的比他預想的要好。
他最後腰背的都有些累了,慢慢地靠回到椅背上,杯子裡的茶都換了三次,他抿著,時不時地朝嚴執他們看一眼。(5,0);
畫室的老闆也被吸引了過來,站在嚴執後看。畫室里一片靜謐,只有嚴執手下沙沙的響聲。嚴執的神越來越專注,嚴肅。
大概四十多分鐘以後,嚴執放下了手裡的筆。
他用的多是炭條,白皙的手指都被染黑了一大片。
「畫好了麼?」翟星辰問。
嚴執點頭。
他的攝像立馬把鏡頭對準了他,翟星辰放下手裡的滿天星,緩緩地站了起來。
那一刻他力有點大。
他想,不管嚴執畫的如何,他都要做出驚艷的表來。
嚴執將畫紙從畫板上拿下來,遞給他。
翟星辰在兩個鏡頭的拍攝下接過來,抿著朝畫上看了一眼。
這一看,他就驚呆了。
這真的是素描麼???
他終於知道嚴執為什麼畫了那麼長時間了。(5,0);
這是黑白照片吧!
嚴執用的是灰卡紙,暗面點高,筆加炭條做主要工,畫的實在驚人了,影和立度都畫出來了,尤其是那雙眼,而明亮,角要笑不笑,幾乎讓他一下子就回想到了他剛才的心。
繪畫的魅力在於,它比照片更能傳達,翟星辰看了都都懷疑,他真有那麼好看麼?
黑白素描里的他,明亮而耀眼。
用最樸素的,卻畫出了最耀眼的芒。
他懷裡的滿天星反倒畫的很略,只是一團花影。
他真的被到了,很驚異。
他抬頭看向嚴執,徹徹底底服氣了。
他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只有些激地說:「你畫的太好了吧。」
他都不知道素描可以畫的如此傳神,真。
就連畫室的老闆都說:「這麼短時間還能畫這麼傳神,真的非常非常厲害。」(5,0);
「麻煩您給我裝裱一下。」嚴執說。
翟星辰還在激當中,問說:「你之前是有專門學過繪畫麼?」
藏的好嚴實,都不知道!
「我以前跟張老師學過。是我母親的好友。」嚴執淡淡地說。
「張老師麼?」畫室老闆驚訝地問,「怪不得了。」
翟星辰並不知道這個人,可是從老闆的語氣里也能聽出是一位大家。
男人有才華真的會發。
翟星辰在看嚴執,覺嚴執整個人都高級起來了。
嚴執拿了皂了手,白的泡沫遮蓋住他手指上的鉛灰,這雙惹無數人尖的手真的是寶貝啊,能在鍵盤上大殺四方,也能靜靜地拿起畫筆,畫出這麼驚人的畫來。這一幕將來在電視上播出的時候,不知道嚴執這個殺手,又會狂殺多芳心。
畫室老闆給他們裝裱好以後,他們倆順便在畫室里和老闆留了張合影。老闆這一會已經完全不矜持了,看嚴執的時候,眼神都是崇拜的,對著嚴執簡直讚不絕口:「他這個畫技真的,一般院畢業的都趕不上,不說大師級別,但真的非常非常牛了。」(5,0);
就差跺著腳尖了。
翟星辰不懂什麼畫技,他就只有普通人最直觀的。
那就是好牛。
畫完這幅畫,他們時間就已經超過一個小時了,嚴執拿了那捧滿天星,兩人一起從畫室出來。
天已經黯淡下去了,雪山之巔上一片晚霞,夕金晃晃地照在他們臉上,翟星辰又看了看手裡的那幅肖像,心頭都被這幅畫的才氣激盪的澎湃起來。
真的畫的好好看。
他覺得這畫裡的他,比他本人好看。
看著好像跟他一模一樣,又好像放大了他上某種特質,可要把這種特質找出來,又找不到。這可能是嚴執眼裡的他,只有他的人,才會發現並放大。
雕塑公園裡的大樹遮住了夕的,只留下半截照在舞臺上。胡瑛到有些冷,回頭看了一眼幾乎要消失的太,說:「這都一個多小時了,他們怎麼還沒回來啊。」
胡瑛忍不住了,催他們後的攝像:「你們打個電話問問。」(5,0);
攝像就給嚴執他們那邊打了個電話過去,音樂節上太吵了,他索跑了出去,這一出去就去了好一會,大概十多分鐘以後,胡瑛就看到他穿過人群,朝他們走了過來,後還跟著嚴執和翟星辰。
「回來了。」胡瑛說。
霍城和裴勖他們聞言都回頭看去,就看見翟星辰和嚴執穿過人群走了過來,嚴執回過頭去,手護住了翟星辰的肩膀,翟星辰戴著口罩,手裡還拎著一個看起來極的原木紙袋子。
「你們總算回來了。」霍城說。
舞臺上的燈照下來,紫紅的,掃過人群,上面的歌手在唱一首極歡快的民謠,人群都在跟著合唱晃。他們幾個人站到一起,端藝華和胡瑛都朝翟星辰手裡的袋子看了一眼,約看到裡面有一個畫框,還有一束滿天星。
夜浮上來,天空變了幽深的藍,燈拂過他們的臉,每個人的表都那樣晦暗不明。
裴勖和霍城則都在打量翟星辰和嚴執,試圖從他們的表上看一下他們約會的結果。上千人都已經開始大合唱,翟星辰朝舞臺上看去,說:「我認識他們!」(5,0);
他認得這個樂隊,就是想不起他們的名字,但他們唱的這首歌,他卻很悉。熱鬧的氛圍很快吞沒了一切,大家都被這激昂的緒染到了,站在一起看演出。
裴勖忽然覺有人了一下他的胳膊,他扭頭一看,是翟星辰。
翟星辰靠近了他,在喧鬧的音樂聲里問:「你手怎麼回事?」
裴勖就抬了一下他的手。
他手背上抹了紫藥水。
他搖了一下頭,察覺有人在看著他們,便抬頭看了過去,是嚴執。
紫紅的拂過嚴執的眼鏡片,紅遮住了嚴執的眼睛,像是野草遮住了豺狼的影,可他卻知道越是看不見的地方,越是蘊藏著無法看明的危險。
「手很疼,去醫院看了一下。」裴勖開手指,對翟星辰說。
他之前就可以說的。
他對嚴執仁慈了一把。
他現在不想對他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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