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昏暗的室里。

純掌教和大護法默然對視，很久后，前者咬牙切齒道：

“那是什麼職業的力量？強行抹去記憶，讓人回歸到接信息前，有點像催眠。”

大護法搖頭：

“催眠需要介，隔空催眠聞所未聞，而且，手機里的容也被抹去了，這是催眠無法做到的。”

第一次失敗后，大護法就用手機架在桌上，拍攝了“問話”的全過程，想從錄像里尋找線索。

可讓人驚愕的是，手機什麼都沒拍下。

錄像容和記憶一樣，都被抹去。

大護法接續說道：“是什麼力量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很可能是高位格的規則類道或因果類道，不合常理……為什麼元始天尊的現實份，保等級這麼高？”

這是他最無法理解的。

“而且據我所知，世上沒有任何一個靈境行者組織、半神，擁有高位格的因果類道。如果干擾我們探查元始天尊份的力量，源自因果類道……我們也許發現了某種可怕的。”大護法說。

“是不是因果類道，還未可知。”純掌教不愿意相信區區一個元始天尊，能用因果類道的庇護。

何德何能？

大護法起來到室中央的寬闊區域，盤坐下：“我要向首領匯報此事。”

……

張元清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說來聽聽。”

聞言，夏侯傲天出不屑的笑容：“老東西說得對，你果然是在pua我，想讓我免費給你打工。不過學士從來不怕難題就是了。”

他先表達自己早已看穿元始天尊伎倆，然后說道：

“想要研究出快速升級的方法，首先要明白靈境行者的升級機制，與吐納靈力修行的古代人不同，靈境行者的靈力來源于角卡的灌頂。

“完靈境安排的副本，就可以獲得灌頂的機會，那麼角卡是如何把靈力灌靈境行者的呢？”

張元清說：“我覺得沒有技含量，就是強行灌輸。”

夏侯傲天打了個響指：“沒錯，其實本沒有技含量，依仗的是可恥的資源壟斷，現實世界已經沒有靈力，所有的靈力都在靈境里，靈境行者想要升級，就得乖乖聽從靈境的安排，定期下副本做任務。”

夏侯傲天侃侃而談：“明白了核心機制后，就很簡單了，通關副本是獲得灌頂的手段，而非目的。我們的目的，是研究出不依賴通關副本，也能灌頂方法。”

“不通關副本，如何獲得灌頂？”張元清皺起眉頭。

“我們只是主宰，又不是靈境管理員，想通過靈境這條渠道，肯定不可能。”夏侯傲天昂起下，睥睨自雄，一副信心十足的姿態：

“我昨天查閱了很多資料，從古老的文件里找到了方法。宋代末年到明朝末年，三百多年里，靈氣衰竭，主宰為了傳說，圣者舉世罕見，大部分修行者停滯在超凡境，為了突破境界，為了爭奪日益減的靈氣，咱們的前輩們，開發出一種慘無人道的晉升之法。”

張元清悚然一驚，明白了夏侯傲天的意思：“你所謂的方法，是效仿古人，通過吃人來提升靈力？”

他心說這特麼什麼鬼主意？

夏侯傲天哼道：“伱想吃人，還不一定能功呢。資料上記載的吃人方法，僅限于圣者以下。而且后癥極大，首先是外來靈力與自靈力不適配，相融的過程很痛苦，就像一桶清泉里加了泥水，哪怕最后融合在一起，也會讓靈力變得污濁，品質不如靠自辛苦修行而來。

“另一方面，吃人的過程中，難免會將目標的殘靈吞噬，吃的越多，神狀態越糟糕，很容易神分裂，變瘋子。”

吃的越多，越容易瘋狂？確實，相比起從古墓中復蘇時的狀態，純掌教現在越來越瘋狂，不過，資料里的吃人方法僅限于圣者以下，但純掌教吃到了主宰，說明他掌控更高層次的吃人方法……張元清率先想到這位名義上的師祖。

他沒好氣的看著主角：“說了半天，等于沒說。”

“不不不！”夏侯傲天搖了搖手指，“我用模型分析過，其他人用這種方法很危險，但你不同，你擁有得天獨厚的資本。

“你是日游神和幻師雙職業，這兩個職業，一個對負面狀態有著天然的免疫，一個則是控制緒的專家，一般的神污染，本威脅不到你。別人無法嘗試的事，你可以嘗試。

“然后，你需要得到主宰級的吃人方法并加以改進，最好能在吞噬前，凈化掉部分的污染。這方面，我建議你向那位三道山娘娘請教，你不是說待你如子嗎。

“純掌教懂高端的食材烹飪方法，作為純掌教的弟子，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想來也是懂的。”

以娘娘剛烈正直的格，要是知道我想吃人，恐怕會第一時間宰了我這個孽子，哦不，孽徒！張元清心說。

他認真思考著夏侯傲天提供的計劃，道：

“我能吃的日游神，就只有暗夜玫瑰的護法，但他們比里的老鼠還狡猾，需要等待時機。”

“理論上來說，副本里的日游神，也是你的目標。”夏侯傲天說：“可惜，你進的幫派副本都不是日游神的專屬副本，除非加太一門。”

“太一門主是我的競爭對手，商人公會和神協會就是因為我，才不愿意出明羅盤碎片，你覺得太一門會讓我進他們的幫派副本？”張元清沒好氣道，“太一門就算同意，我也不敢去，萬一悄無聲息的把我弄死在副本里怎麼辦。”

“格局有點小。”夏侯傲天哼唧一下：“主角最不怕的就是競爭對手，任何競爭對手，都會使主角更強大，可見太一門主不是主角。”

這時，戒指老爺爺傳來神波：“我覺得你們的這個方法，不太行。”張元清和夏侯傲天同時投去不悅的目。

“哪里不行了。”夏侯傲天不服氣。

戒指老爺爺提出疑問：“類似的方法，為什麼沒有靈境行者使用過？或者，你們有聽誰在使用類似的方法，有過類似的案例？”

張元清和夏侯傲天同時一愣。

“吞噬其他人的靈蘊增長經驗值，有違人道主義，如果被發現，會被嚴懲的。”張元清斟酌道。

“殺人放火同樣有違人道，守序陣營的人干得還？”戒指老爺爺神穩定的反駁：“守序不代表善良，這是夏侯傲天常常掛在邊的話，一個能快速提升經驗值，又不需要下副本的方法，就一定會有人鋌而走險。”

“剛才說了，這個方法會讓人神失常，代價太大。”夏侯傲天說。

“那邪惡職業呢？”戒指老爺爺“反問”道：“邪惡職業本就瘋瘋癲癲，會懼怕這個？”

張元清和夏侯傲天對視一眼，雙雙沉默。

短暫的沉默后，張元清說道：“也許，早就有人做過了，但沒能功，而此事又不能公布于眾，所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夏侯傲天沉幾秒，“什麼原因失敗了呢……老東西，你知不知道。”

戒指老爺爺笑呵呵道：“我怎麼知道，我只是旁聽了你倆的謀，指出。”

思考中的張元清突然開口：

“純掌教能通過‘吃人’來恢復實力。”

夏侯傲天畢竟是學士，眼睛一亮，明白過來：“靈境行者存在某種限制，所以無法用古法吃人，但純掌教不是靈境行者，故而可以。”

思緒一下子就打開了。

純掌教和靈境行者有什麼區別？答案不言而喻——角卡！

所以是角卡限制了靈境行者的吃人行為。

夏侯傲天著下思考道：“靈境應該沒有公序良俗的概念，決不是因為古法殘忍才止靈境行者使用此法，原因是什麼呢……我明白了，是匹配機制的問題。

“我們的副本是據經驗值、藏積分來匹配的，這些數據通過角卡記錄在靈境里，如果靈境行者用古老提高經驗值，那麼靈境匹配的副本就會和真實戰力失衡，從而bug百出。”

問題想明白了，但如何解決呢？

張元清和夏侯傲天再次陷沉默。

過了幾分鐘，張元清嘆息道：“至思路對了，如何瞞過角卡，還需要從長計議，此事不急。任何偉大的計劃都不是一蹴而就，準備一下，天亮就進蜀山南苑了。”

張元清并不氣餒，至掌控了一條不需要通關副本就能快速提升的方法。

雖然此法還不，困難重重，但反正有擅長專研的學士去解決。

夏侯傲天不太愿意：“覺吃力不討好。”

張元清臉一肅：“如果你能研發出不進副本也能快速升級的法，必將載史冊，現在的靈境行者，以后的靈境行者，邪惡職業也好，守序職業也好，都會記住你夏侯傲天的名字。”

“別，別說了……”夏侯傲天角搐。

這是他無法抗拒的，這是元始天尊的謀。

張元清一本正經道：“會議結束。”

……

室里。

伴隨著大護法將靈箓陣紋畫卷取出，本就昏暗的室，變得更加沉抑，臺燈染上一層烏帷。

靈箓卷軸上，一縷氣浮出，化為一道面孔模糊的影。

“首領！”

大護法當即匍匐在地。

純掌教也起，向這位太之主躬。

“屬下知道您在靈境中侵蝕功德榜，消磨太之力，但今日屬下遇到一件怪事，不得已才向您匯報。”大護法率先說道。

“何事……”靈拓的聲音如同3D立環繞，重迭宏大，回在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