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像你這麼干,天下就套了。”
張元清沉默了,他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似乎無力辯解。
就在孫醫生準備進一步塑造他觀念時,張元清垂著頭,輕聲道:
“你知道魏元洲的爺爺嗎?”
“聽說過!”孫醫生頷首。
“那誰來為他發聲呢?誰來給他公道呢?你所謂的自有組織懲罰,他把孫子養大,十幾年了,組織有懲罰嗎?有還他公道嗎?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他愿意走極端?古人說,不平則鳴,沒人還我公道和正義,我自然要鳴。”張元清說:
“而像他這樣的,絕不是個例。我甚至不清楚,你所說的“一直在懲罰”,是懲罰了大多數,只留了網之魚,還是只懲罰了極小部分群,更多的該死之人依舊逍遙法外。
“五行盟理的,違法紀的群,恐怕還沒魔眼一年殺的豪強多吧。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大多數劫掠者、違法紀者,依舊逍遙法外,不曾得到罰。也許,他們一輩子都不會被懲罰。
“既然如此,你憑什麼說我是錯的?”
孫醫生一時沉默。
張元清繼續說著:
“我殺死了魏元洲,但我其實并不開心,因為魏元洲縱然該死,可他也是害者之一,這件事的結局是,那個可憐的家庭絕后了。
“那究竟是什麼導致了這樣的結局,是我嗎?
“當然,我承認我的做法有欠妥當,是我沖了,我有更好的理方式,但這是因為我有能力、有渠道讓魏元洲接懲罰。
“可是孫醫生,很多人是求告無門啊。”
室陷寂靜,孫醫生默然許久,起道:
“我明白你的想法了,我覺得今天的問診已經沒必要繼續下去。”
他微微頷首,離開了房間。
傅家灣書房。
孫醫生在兔郎的帶領下,見到了傅青。
“診斷結果怎麼樣?”傅青問。
孫醫生把兩人的對話,復述給了傅青,嘆息道:
“有極強的正義,但偏激、偏執,容易沖行事。更糟糕的是,他的那套理念,有一定的道理和正確,是符合公理和人心的,因此更難扭轉,我們該以什麼方式扭轉正確的東西呢!
“可如果不能有效遏制和改善,將來極可能為第二位魔眼天王。”
傅青臉一沉,手肘撐著桌面,緩緩道:
“我們至今仍不知魔眼是通過什麼形式詛咒的,狗長老已經去試探魔眼了,稍后我會將結果告訴你,希對你的治療方案能有啟發。”
說完,見孫醫生言又止,他微微皺眉,“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孫醫生點點頭,道:
“或許,魔眼本沒有詛咒他。”
傅青愣住了:“你什麼意思!”
孫醫生措辭一下,說:
“大檢時,我曾經問過他的家庭環境,元始天尊自喪父,母親把他丟給外公外婆照料,疏于管理。
“一個孩子,突然生活在陌生的環境里,對他的影響是很大的。如果他在讀書期間,又常遭人欺負”
傅青臉越來越難看,冷冷打斷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孫醫生苦笑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才是真正的元始天尊?八面玲瓏擅長際,是他為了適應環境做出的選擇。我們之前所見的理,也是如此。
“理開朗,善于際是他表面的格,但其實,他的格底是偏執的,是寧折不彎的。
“我曾經在評語里寫過,他是一個唯心主義者.其實這才是他真實格的冰山一角。”
說到這里,他看一眼傅青,見他沉著臉傾聽,這才繼續說下去:
“他為靈境行者后,能力越來越強,等級越來越高,潛意識覺得不再需要偽裝,于是漸漸開始展真實的格。”
傅青微怒道:
“不,元始不是這樣的人,如果他表現出來的格全是偽裝,你覺得我看不出來?”
孫醫生卻道:
“這是有可能的,比如,他自己也沒意識到自己真正的格。比如,我們常說的.第二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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