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張元清眼前的景便水波般漾起來,這是進靈境的預兆,但耳邊卻沒有靈境提示音。
傳送玉符可以讓靈境行者,不用接任務也能進靈境,這算不算繞開了靈境.張元清看著眼前的波紋從劇烈到平穩,白的天花板,被深沉的夜空取代。
在如黑天鵝絨般深邃的夜空下,一座閃耀著夢幻芒的游樂園,日復一日的運轉著。
歡快的音樂,叮咚的鈴聲,過山車呼嘯的轟隆聲.織出一副熱鬧、唯的畫卷。
張元清原地等待幾秒,沒收到靈境提示音,心里做出猜測。
——看來傳送玉符確實繞開了靈境,使用它重回靈境副本,是無任務狀態。
“這個時候,如果金水游樂園里有靈境行者,那我算什麼?算bug,還是副本boss,或者,什麼都不算?額,以后等級提升了,可以回副本里裝,嚇唬一下低等級行者。”
一邊惡趣味的想著,一邊取出傳送玉匣,拿出第二枚傳送玉符。
他正要碎,去一趟山神廟,忽然一愣。
因為用完傳送玉符后,他發現這件道是單向傳送的。
“那我去完山神廟,再回歸現實,三枚玉符就全用完了,這場實驗的意義在哪里?”
張元清表呆滯,僵在原地。
可能是基于慣思維,他本能的認為,進靈境后,會自然而然的回歸現實,過去都是這樣的。
但當他發現進靈境是無任務狀態后,就立刻察覺出了問題。
另外,因為沒使用過傳送玉符,對該品不夠悉,考慮的也不是很周全。
幾秒后,他齜牙道:“算了,來都來了,去看看鬼新娘,正好打探一下老梆子的報。”
他現在的實力,早已今非昔比,配合道,制鬼新娘不在話下。
張元清徒步往前,循著記憶里的路線,穿過一個個樂園設施,很快,前方出現一片沉睡于黑暗中的建筑群。
這里的路是復古的石板路,兩邊是一座座白墻青瓦的復古建筑,江南風格。
院門著白紙,檐角掛著白燈籠,寂靜森。
和失語村相比,這里的氣就顯得很稀薄很和張元清繼續前行幾分鐘,停在一座大院外。
這座院子的檐角,掛著的是大紅燈籠,門上的也是喜慶的紅紙,主人家似乎正舉辦婚禮。
“咚咚!”
張元清邁上臺階,敲響院門。
俄頃,院門“吱呀”打開,一冷的寒氣從門里吹出,過不大的門,張元清看見一盞燈籠,從濃郁的黑暗中飄來。
燈籠停在門后,接著,一只青黑,指甲漆黑的鬼手,握著一張婚帖,從門里出來。
張元清眼底涌現黑暗能量,氣質變得邪異尊貴,淡淡道:
“滾!”
那只青黑的鬼手一,默默了回去。
燈籠飛快飄走,仿佛在逃跑。
這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年窮,鬼新娘,我回來了.張元清推開院門,徑直。
進古宅后,他收起了噬靈能力,繞過外堂,來到后院。
他環顧四周,夜沉沉,庭院幽靜,回廊里掛著一盞盞紅燈籠,散發妖異紅,卻不見鬼新娘出現。
“上次鬼新娘出現,是收集齊了四件聘禮,這應該是召喚的方式。”
沒有觀測到強大氣的張元清,目的明確的進后院那間亮著燭的屋子。
房間里的家都是木制的,樣式復古,類似民國時代的子閨房。
張元清目投向窗邊的梳妝臺,那面銅鏡正對著房門,鏡子里的門是閉的,而張元清后的門是開著的。
梳妝臺上,擺著一秤桿。
走到梳妝臺前,就在他拿起秤桿時。
鏡子里的門緩緩打開,一個垂著頭的人出現在鏡子里,邁過門檻,在梳妝臺邊坐下,然后,把腦袋摘了下來,放在臺前,默默梳頭。
這一幕看起來驚悚可怕,讓人頭皮發麻,很能嚇唬新人。
張元清當初就被嚇的心肝兒疼,差點尖出來,但現在他眼中漆黑涌現,揚起手一個大兜甩過去。
手掌穿過鏡面,就像穿幻象,泛起水紋。
“噗通~”
鬼的腦袋被他拍飛,咕嚕嚕的滾出老遠。
張元清接著把鬼的子從鏡子那端拽出來,拳打腳踢:“讓你當初嚇我,讓你嚇我”
鬼腦袋發出嚶嚶的哭泣聲,向他傳達求饒的意念。
“哐!”
張元清邁過門檻,關上房門,長出一口氣:“爽!”
張元清接著找到放置藥酒的大缸,解開木制缸蓋,一腥臭味撲面而來,缸里盛滿淺黑的,一個連著臍帶的小怨靈,在水缸里游來游去,雛鳥眼睛似的鬼眼,時不時抬起,兇的看著開缸的人類。
初生牛犢不怕虎張元清用房間里尋來的瓷碗,舀了一勺,然后朝缸吐出一口氣。
氣落于水中,化作圓潤可,胎稀疏的小逗比。
“乖兒子,揍它!”
張元清蓋上缸蓋,大步離去,后的大水缸里,傳來小怨靈凄厲的哭聲。
接著,他依次收集到喜被、金釵,集齊聘禮的那一刻,庭院風大作,草木搖曳。
“嗚嗚~”
一道鋪設紅毯的大路,在朦朧夜中展現,紅毯盡頭是一座小院。
院燭明亮,門窗著“喜”字。
張元清踩著紅毯進院子,推開門,只見婚房里,雕龍畫的大床邊,坐著一位穿喜服的子,蒼白秀氣的手迭,置于小腹。
文靜端莊的坐著,臉上繚繞濃郁漆黑,看不清容貌。
這次居然直接在房里等我.張元清手背凸起一層皮疙瘩,腎上腺素飆升,進作戰狀態。
即使是現在,直面鬼新娘時,他仍有種微微的頭皮發麻。
鬼新娘很強大。
但和初次相遇時那種如臨深淵的覺不同,這次,張元清能直觀的知到的強大,看見的層次。
鬼新娘的氣息要強于超凡境,所以當初能輕易殺死橫行無忌。
但張元清以前的認知是錯的,并沒有達到圣者境,畢竟圣者和超凡之間,差的不是1級,也不是2級,而是一個大境界,是鴻,是十萬八千里。
對于靈境行者來說,超凡巔峰之后,等待他們的就是晉升圣者,沒有多余的選項。
但道和沒有等級的概念,它們是可以存在于超凡和圣者之間的。
“夫君,你來娶我了嗎!”
鬼新娘的聲音里著喜悅。
怨靈的聲音,凡人聽不見,其他職業也聽不見,只有夜游神能聽見。
這種通,更像是靈層面的流。
它居然還記得我,對我的觀,好像和其他靈境行者不一樣,為什麼?就因為我長得帥嗎張元清想了想,道:
“娘子有禮!”
作為擅長社的人,他肯定不會像那些假正經的人一樣,說什麼“姑娘別誤會”“姑娘自重”,也不會像鋼鐵直男一樣,張口就是:伱別!
這句話很顯然中了鬼新娘的心坎,盈盈起,道:
“許久未見,夫君修為進迅速,已有龍之資,可喜可賀。”
所以,你是覺得我變強了,態度才變得這麼溫和?上次你可不是這樣的。張元清沒有廢話,直主題:
“我知道,曾經有一位強大的娘娘來過這里,讓你尋找一個人,可有此事。”
說話間,他悄悄把手兜,一旦鬼新娘翻臉攻擊,或呼喚三道山娘娘,他就立刻傳送離開,回歸現實。
豈料,鬼新娘態度很順從,就像出嫁隨夫的小人,回道:
“那位娘娘要找的,正是夫君您。”
張元清吃了一驚:“你認出我了”
“夫君遇襲當晚,曾使用過娘娘的道,奴家雖未能降臨,但過蓋頭,看得一清二楚。”鬼新娘回答。
遇襲當晚張元清先是一愣,接著才想起指的是遭遇黑無常的那個夜晚。
是了,當時因為神人的突然出現,沒能降臨現實,等等,看到我使用伏魔杵,那是不是也看到了神人的模樣?
張元清神一振:
“你可看到當時有什麼異常,比如,有神人出現?”
鬼新娘聲道:“有的,奴家還看清了他的容貌,夫君若是需要,奴家可讓畫給夫君。”
張元清大喜:“多謝娘子,娘子真是賢助!”
鬼新娘聞言,欣喜不已。
揚起素白秀氣的手,輕輕一揮,鋪著紅布的圓桌上,出現筆墨紙硯,筆自飄起,蘸墨,在宣紙上快速勾勒。
幾分鐘后,一個年輕人的模樣勾勒出來。
張元清定睛看去,此人五普通,角帶笑,看似神采飛揚,眉宇深卻凝著難言的滄桑。
這人是誰?有臉就行,等回歸現實,去治安署人臉識別一樣.張元清拿起宣紙,吹干墨跡,折好,收兜里。
他認為,這張臉絕對不是無意義的,因為黑無常臨死前,曾經恐懼的高呼:怎麼會是你,怎麼可能是你!
說明黑無常是認識神人的,但又對神人的出現到不可思議。
既然不是無意義的臉,那神人必然常用“它”,說不定方或者治安署的系統里,能找到這張臉。
“娘子,為夫還有一事相問。”張元清沒忘記重點,試探道:
“那位娘娘,對我抱著何種態度?”
三道山娘娘的態度很重要,非常重要,倘若老梆子對走自己法的螻蟻,心懷憤怒和殺機,那張元清打死都不能歸還魄。
同時,也杜絕了在副本里使用伏魔杵的可能。
而如果只是惱怒,那麼,張元清覺得自己還有跪下來唱征服的機會。
意味著此事有回旋余地。
將來實在走投無路,歸還法便是。
鬼新娘聲道:
“我曾為夫君求過,娘娘自詡朝廷冊封的正神,并非嗜殺之輩,只要夫君歸還伏魔杵,好好認錯,娘娘可以網開一面,不傷夫君命。”
真的假的?你不會騙我吧.張元清聽的心一松,如同卸下心中大石,但又不太敢信。
他不聲的點頭,道:
“我明白了,多謝娘子相告!
“時候不早了,嗯,娘子早點歇息,我先走了。”
鬼新娘一聽,周的氣劇烈,急道:“夫君且慢.”
的聲音變得委委屈屈:“夫君就這般走了?把奴家拋棄在此嗎。”
啊這張元清心說,娘子,我們人鬼殊途啊,我并非寧采臣那樣的好漢,做不來亡靈騎士。
但他上卻說:“為夫也不舍娘子,但好男兒志在四方,豈能屈居于此,實在是無可奈何。”
鬼新娘極是贊同,道:
“夫君懷大志,奴家理解,亦不該強留。”
張元清微微點頭,心說你還識大。
誰想,鬼新娘話鋒一轉,“夫君可帶奴家一起離開。”
張元清沒忍住,口而出:“啥?!”
鬼新娘低聲道:“奴家知道夫君和娘娘同出一門,可容納鬼,自是可以帶走奴家的。”
張元清忽然警惕起來:“娘子為何想跟我走?”
他懷疑鬼新娘想潛伏在自己邊當二五仔。
如果鬼新娘說,嫁夫從夫,張元清就立刻傳送走人。
“奴家困于此地多年,出限,修為亦毫無進,若非娘娘賜了奴家一口氣,奴家不會有今日,然娘娘此舉,乃授人以魚,若想再進一步,千難萬難,非得尋得夫君這樣的人中龍。”
鬼新娘楚楚可憐道:“夫君憐惜,帶奴家離開。”
這是想當我靈仆?張元清仍沒答應,而是問道:
“為何不跟著娘娘?”
鬼新娘幽怨道:“奴家是新婦,而非丫鬟。再者,娘娘無意將奴家收在邊。”
這句話的意思是,跟著我就是新娘,跟著老梆子只能當丫鬟?哦對,新娘是的設定。
鬼新娘要是愿意跟著我,那就收當靈仆,如此一來,我也有一位強大的靈仆了,后續著重培養的話,可以伴隨我一路長,嗯,我確實缺一位能打的靈仆,小逗比畢竟是工,還不夠強大.張元清眼睛發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