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雅轉的筆一下停住，飽含深意的看他：

“為何問這個？夏侯家不會再找你麻煩了，你不用擔心。準確的說，夏侯家的其他派系，也許恨不得找你把酒言歡。”

張元清也飽含深意的看，道：“我就是想知道。”

關雅沉片刻，低聲道：“跟我來。”

從辦公椅上起，踩著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向洗手間。

啊？要在洗手間里說？下樓說不是更好嗎。張元清看了一眼低頭做事的王泰，迅速跟上老司姬。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洗手間，張元清關上門。

關雅雙手抱，道：

“現存的靈境世家老祖宗們，包括方的五位盟主，都是第一批靈境行者，哦，咱們白虎兵眾的元帥不是。第一批靈境行者，誕生于清末民初。”

張元清臉一變。

他沉默了很久，眉心，道：“原來如此.”

關雅的回答，解開了困擾他許久的疑。

靈境行者不是自古有之，角卡出現于近代，也就是說，古代如果有各大職業，那他們的提升方式確實是依靠吐納修行。

山神廟的手札、散人的修道錄，里面的容并不是靈境虛構的背景，古代人真的是這樣修行的。

老梆子和散人是真實存在的可能，大大提高了。

另外，這就能很好的解釋角卡這超前概念了，甚至，靈境還可能存在版本更新。

最初的版本沒有那麼多的屬。

關雅打量著他，笑道：

“這件事是機，方對外的宣稱是——靈境自古有之。我是因為家族關系，才了解其中辛。正常來說，我是不能告訴伱的，你記得保。”

張元清連忙說：“謝謝關雅姐垂青，以后我就是你的狗了。”

的意思很明白，咱們關系好，所以我才告訴你。

關雅咯咯笑道：“怎麼？”

現在就可以張元清心里咕噥。

關雅剎車一踩，收起笑容，正道：“你是不是察覺出什麼了？”

“你不覺得道德值的存在很不合理嗎，這個世界的本質是弱強食，從古至今，人類建立部落、王朝和政權，這些組織制定了秩序，本質上還是強者為尊。”張元清低聲道：

“因為這些組織足夠強，所以他們制定了規則，道德值的存在，就是規則的一部分，那麼上面必定有強者。所以靈境本不是超自然現象，而是人為創造的。”

關雅仔仔細細的打量他，眼神里著一個人對男人的欣賞：

“不錯，很敏銳，你才為靈境行者兩個月不到，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更多的人，不會去思考這些與己無關的事，就算有過疑，也不會深究，選擇隨遇而安，隨波逐流。”

張元清接著又把三道山的手札，散人的修道錄，告訴了關雅。

關雅眉頭皺：“這個我倒是沒聽說過，但很合理，嗯，你覺得‘天地有變’是什麼意思？”

張元清搖搖頭：“關雅姐，你怎麼突然沒腦子了？這個問題層次太高，生于那個年代的散人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關雅怒道：“沒腦子怎麼了，你有意見？”

腦子雖然是好東西，但你這麼大，沒有也行張元清道：“長這麼漂亮，沒腦子不是更好嘛。”

關雅翻了個白眼，哼道：“就當你夸我了，我的意思是，既然天地有變，修行上限降低，那為何到了現在，突然又可以修行了呢。”

張元清立刻道：“因為靈境出現了。”

關雅頷首：“那靈境是怎麼出現的？嗯，這個問題層次更高，但我們依然可以從中推敲出一些東西。比如，是誰創造出了靈境？以怎樣的方式創造出靈境？創造出靈境的目的是什麼？”

老司姬的三個問題，讓張元清陷沉思。

大概十幾秒后，他緩緩說道：

“首先，創造靈境的肯定不是明代的那些人，他們如果有這能力，就不會限于末法時代。”

散人的修為，在當時就已經是屬一流水準了，而他一樣要嘆一聲“嗚呼哀哉”。

而像老梆子這樣深藏不的士高人，一樣被淪為了靈境的一部分，細思極恐啊。

“末法時代？”關雅一愣：“這個說法不錯。”

“哦，網絡小說里看來的。”張元清繼續分析：

“我覺得與其思考以什麼樣的方式創造靈境，不如思考那種存在是怎麼逆轉末法時代的，甚至，關雅姐，你覺得末法時代會不會跟那種存在有關？”

關雅：“繼續說。”

“至于創造靈境的目的，我有兩個思路，一，可以從靈境行者上著手研究。二，解、研究靈境。”張元清順著這個說法，繼續深：

“比如，靈境行者有什麼一致的，共同的走向，或任務等等，制造靈境行者，總有目的的吧，我的思路是.陣營對抗。”

關雅瞇起眼，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古代的守序陣營和邪惡陣營，似乎沒有強制廝殺的任務，更多的是守序職業看不慣邪惡職業故而出手懲惡。而靈境行者之間，陣營對抗有聲獎勵，有道德值獎勵，副本中還有陣營對抗，尤其后者，是強制的。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想，沒有實證。”

“你小子知道的不啊，是那本《甲子修道錄》里記載的？”

“關雅姐英明，瞞不過你，我繼續第二個，解靈境。我所知的所有信息，都源自靈境，其實靈境副本給出了很多晦的線索，道的備注也是如此，總是出現一個‘不可描述的存在’、‘偉大至高的存在’等等，怎麼說呢，總覺得靈境并不反我們去解它。”

關雅微微頷首：“還記得李淳風說過的話嗎，超凡階段的副本，背景是現代和明代。”

也就是說，圣者階段，主宰階段，會有其他時代背景，而那些更遠古背景的靈境里，又會潛藏著什麼信息呢？

這些東西，張元清無從猜測，但他忽然意會到關雅的意思了，心里一驚：

“你的意思是，五行盟高層，很可能已經參靈境的奧了。”

關雅笑道：“至知道的比我們多。”

見聊得差不多，板著臉提醒道：“這些事不要往外傳，誰也別說，包括什長。”

等張元清點頭，笑瞇瞇道：“真乖，對了，我剛才有跟王聊天，告訴我一件有趣的事兒。”

“有趣的事？”

“前陣子袁廷被孫長老抓走了，打那以后，太一門的論壇、聊天群就很有人敢說‘孫長老糊涂’，但昨天開始，這個梗又死灰復燃了。”關雅一邊往外走，一邊笑道：

“這次孫長老恐怕都不住，你在副本里擊殺李顯宗，影響太大了。”

張元清：“.”

辦公區，李東澤從里頭出來，探頭看了一眼，沒見到關雅，問道：

“元始怎麼還沒來，王泰，關雅去哪了？”

王泰頭也不抬，語氣平靜道：

“兩人鬼鬼祟祟去了洗手間。”

“啥？”李東澤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王泰重復道：“兩人鬼鬼祟祟去了洗手間，已經十幾分鐘了。”

“哦，我的上帝啊，這兩人”

這兩人是什麼時候好上的？是鎮的共患難，讓他們突破了封建禮教的束縛？

這時，洗手間的門打開，關雅和張元清一前一后的走出來。

“什長！”張元清抬手打招呼。李東澤拄著手杖，沉聲道：“傅百夫長剛才通知我，如果你來了，記得立刻去傅家灣一趟。”

百夫長找我？張元清“哦”了一聲：“那我現在就去？”

李東澤微微頷首，看一眼回到座位的關雅，又看向張元清，緩緩道：

“我們的工作向來比較自由，沒有突發況時，散漫些也無妨，所以是不缺時間的。治安署外就是酒店，下次不要這樣了。”

說完，他拎著手杖，大步返回辦公室。

啊？他在說什麼啊張元清一臉茫然。

京城。

四合院，槐樹下。

孫長老躺在搖椅上乘涼，微風習習，樹影搖曳。

槐樹的枝葉“沙沙”作響，傳來孩子們清脆的嗓音：“爺爺，爺爺~”

腳步聲從院外響起，清脆的嚷嚷立刻停止。

黑中年人過門檻，進院子，在搖椅前停下來，恭聲道：

“孫長老，袁廷已經在集訓營熬滿十天，他已經知道錯了。”

孫長老搖著扇，微微頷首：“袁廷修行的如何啊。”

“各方面能力都有極大的進步，或有參與六月的殺戮副本。”中年男人回道。

“不錯！”孫長老半瞇著眼，緩緩道：“老夫把他送去集訓營，那是為了栽培他。”

中年男人立刻道：“孫長老良苦用心。”

孫長老道：“十天已滿，讓袁廷回去吧，對了，這幾天可還有人敢編排老夫？”

這個問題，孫長老最初頗為重視和關注，后來，有了袁廷在集訓營苦修的視頻殺儆猴，太一門再無人敢調侃此事，孫長老便漸漸不再關注，但出于習慣，每天一問。

“這”黑中年人遲疑了一下。

孫長老瞬間睜開眼，一改慵懶姿態，目銳利，冷笑道：“哦？還有哪個膽大包天的小崽子編排老夫。”

黑中年人：“所有人都在編排您，歪風邪氣死灰復燃了。”

“.”

孫長老霍然起，搖椅咯吱作響，又驚又怒：“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元始天尊前日進了鎮，在副本中遭遇李顯宗.”中年人把兩人的恩怨，一五一十的告訴孫長老。

最后總結道：“門中同僚都認為，元始天尊是難得一見的天才，說不定能為第二個傅青，所以.”

所以孫長老糊涂啊！

孫長老堂堂主宰，自不會關注兩個小輩的沖突，此刻聽的目瞪口呆，心說老夫多日來的努力，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混賬！”孫長老怒拍搖椅扶手，喝道：“多留袁廷十天，訓練力度加倍，每日發一份視頻到論壇。十天后再有人敢編排老夫，老夫一個一個的算賬！”

中年人躬退下。

傅家灣，別墅書房。

一白西裝，五如刻的傅青坐在書桌后，著心腹下屬，道：

“你現在已經3級了，可以直接升任隊長，目前康區沒有隊長職位空缺，按照規矩，只能等。但你和其他人不一樣，狗長老同意為你再建一支方小隊。

“你可以自由挑選一位下屬，剩余的人數，則要自行招攬。”

張元清立刻道：“我要關雅。”

傅青眉一挑，眼里閃過危險的芒：“哦？為什麼是關雅。”

當然是因為關雅能力強，辦事效率高啊，難不是想當你姐夫麼張元清心里吐槽，道：

“百夫長，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等過了六月份，我就是執事了，到時候，您直接把二隊給我就好了。”

傅青很罕見的出笑容，道：“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就等你通關殺戮副本，晉升圣者。到時候，已經是長老的我，可以任命你為康區執事，坐我現在的位置。”

啊？張元清一愣，差點沒反應過來。

心說您是不是拿錯劇本了？您不應該表示無語，然后告誡我不要好高騖遠嗎。

傅青看了看他，淡淡道：

“你是我欣賞的人才，我承認你可以和當年的我比肩，像我們這樣的天才，又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呢。”

我錯了，和你相比，我簡直太謙遜了！張元清大聲道：“百夫長說得對，但我認為，百夫長您錯了。”

傅青皺眉：“哪里錯了？”

“我自認比起百夫長，還是差了很多的，應該是，像我這種險些能與百夫長比肩的天才。”

傅青笑了起來：“此事暫且不論，還有一件事，昨日虎符已經送到松海，大檢今天開始，各區流進行，康區是在后天。”

大檢終于到了嗎！張元清心里本能一凜：

“知道了！”

傅青點頭：“你先回去吧，這兩天好好休息。”

等張元清離開，靈鈞又敲開了書房的門，這位太一門主的子嗣，踩著人字拖，穿著寬松七分，頭發凌，一副散漫的姿態。

“孫長老剛才聯系我，他讓我轉告你，大檢的時候，記得問一問元始，他到底是不是魔君傳人。”靈鈞在酒柜里挑出一瓶酒，道：

“這樣的天才人，還是多排查幾次的好。呵，虎符之下，無人能說謊，他要是通過了這次排查，那就能和魔君徹底劃清界限了。”

傅青略作沉，微微點頭：

“可以。”

傅家灣外，張元清沿著街邊緩行，眉頭皺。

“我現在唯一的，也就魔君傳人了，紅舞鞋伏魔杵等等，都已經坦白。最多就是和小圓阿姨有集，這點比較麻煩。”

“和邪惡職業接，在五行盟里算是比較嚴重的問題，哪怕沒有太深集，沒有財易，依舊是嚴重的，個人風紀問題。”

“最頭疼的是魔君傳人，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太一門和五行盟對魔君傳人是什麼態度，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魔君的層次太高了，如果方對他的傳人有敵意，那我的功勛多半扛不住”

畢竟魔君已經及到靈境的大了。

“如果方對魔君傳人持友善態度，就不會是那麼曖昧的態度。唉，難搞啊！”

“其實大檢也有好，那就是能查明我總是頭疼的怪病是怎麼來的，正常的醫學手段沒辦法，靈境行者的手段總能找出病因吧。”

他的怪病是全家人的心結，也是糾纏了他數年的噩夢。

張元清思考片刻，掏出手機，用那張不記名電話卡，撥通了小圓阿姨的手機。

遇事不決問大佬。

順便可以問問小圓，要不要加他的幫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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