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酒也沒有打算拆穿祁君羨,他這樣說,就這樣應下了。
反正謝琛的探子已經看到了,接下來只要等到謝琛出手就好了。
待在寒蟬寺也沒有意義了,祁君羨牽了穆如酒的手,向著寺外走去。
其實穆如酒大抵能夠猜到寂安支開祁君羨的原因。
——他想把祁君羨引開,單獨跟說這些事。
這也證明,寂安并不想把的份告訴別人。
也是因此,穆如酒剛才并沒有殺他。
他沒有公布的份,也就留他一命。
走出寒蟬寺,穆如酒又看到了山下片的紅海。
寒蟬寺確實漂亮,那僧佛走在林間,倒是比那些大寺廟更有幾分禪意。
“想什麼呢?”
見小姑娘呆呆地出神,祁君羨低笑一聲,了穆如酒上的袍。
穆如酒緩緩回神,朝著祁君羨笑笑:“皇叔,寒蟬寺真漂亮呀!”
祁君羨挑眉:“喜歡?”
穆如酒點點頭:“喜歡。”
“日后想來了,皇叔再帶你來。”
穆如酒笑著點點頭:“寒蟬寺香火也旺,小師父們對小酒也很好。”
祁君羨角的笑容一滯,隨即瞇著眼,繼續笑著看向穆如酒。
穆如酒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什麼話了。
“左右不過一個寺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祁君羨的聲音聽上去帶了些怒氣,他這樣說,卻是松了小姑娘的手,兀自走下了石階。
穆如酒看著祁君羨頭也不回地離開,有些哭笑不得。
想也沒想,快步跟了上去。
“皇叔,等等小酒,小酒跟不上了!”
穆如酒這樣說著,便也看到石階上的男人雖沒有回頭,腳步卻慢了下來。
有風吹過楓葉,楓葉簌簌落下,男人發如墨染,白勝雪,走在那楓林之中,似乎比仙人還要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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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
謝琛將手上的茶杯甩到了地上。
“祁君羨和陳跡?”
謝琛的眼中閃過殺意,戾氣翻涌。
他倒是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真的結盟了?
如果朝堂之上,三權分立的局勢被打破,那可不是什麼好事,謝琛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這樣想著,他坐回了椅子上,拿起一支筆,便在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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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安最后還是見了陳跡?”穆如酒聞言,倒是不怎麼意外。
公孫易微微頷首,將他手邊的糕點向穆如酒的方向推了推。
穆如酒瞇瞇眼睛,角勾笑:“這個和尚,到底想要干什麼啊?”
“你見過寂安了?”公孫易擰眉問道。
穆如酒點點頭:“見過了,他知道我的份了。”
公孫易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冷:“需不需要我解決掉他?”
穆如酒擺擺手:“暫時不用,他并沒有打算將我的份公之于眾,我們也不必自找麻煩。”
公孫易抿點了點頭,只是臉看上去還是有些凝重。
穆如酒看到公孫易眉頭鎖,不笑了笑。
出一只手,了公孫易的臉。
公孫易似乎是在想事,完全沒有防備,瞪大了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眼前笑得惡劣的。
男子瞬間紅了耳尖。
“穆如酒,你干什麼?”
公孫易眉頭擰得更深,有些倉皇地躲開了穆如酒的手。
穆如酒笑笑:“年紀不大,天天板著個臉,小屁孩兒,這樣很容易老的。”
公孫易抿,似乎有些氣息不穩,他的耳尖泛紅,卻是不服氣地開口:“穆如酒,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已經長大了。
而且……
如果說起年紀……
現在的看上去更小不是嗎?
穆如酒挑挑眉,一手托著下看向公孫易,角帶著惡劣的笑容:“是是是,公孫將軍舉世無雙,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說完,繼續笑著開口:“但是就算是這樣也沒有必要天天皺著眉頭嘛,看上去好兇哦。”
“小屁孩兒,你的手下什麼來著?”
“沈遲。”公孫易答得干脆。
“對對對,你天天板著臉,沈遲難道不會害怕嗎?”
公孫易抿,卻是什麼都沒說。
茶館的包廂很清靜。
穆如酒坐的正好是個靠窗的房間,倚著窗戶,明眸皓齒。
江舟路過茶館的時候,以為自己看錯了。
那不是他家小姐嗎?
誰能告訴,家小姐在跟誰聊天?!
而且為什麼看上去這麼開心?!
什麼況?!
江舟眨眨眼睛,驚得下都要掉下來了。
他的背后冒出了冷汗。
如果是之前,江舟第一反應想到的,大概是穆如酒是不是在跟其他的細作換報。
但是現在,江舟看著樓上言笑晏晏的,眼中唯一的一個想法就是——
完了,有豬拱白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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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鑾殿。
謝琛一襲明黃的長袍,端坐在皇位之上,睥睨著朝堂下的眾位大臣。
“關于江南水患的治理,眾位卿有什麼建議嗎?”
謝琛冷聲,看著朝堂眾人。
“啟稟皇上,”紀謙緩緩開口,“老臣以為,江南乃是富庶之地,若是救濟不周,其損失將會極其嚴重,老臣覺得,應當派一位有威的人前去賑濟。”
謝琛笑笑:“那左相以為,朝堂眾人之中,誰最合適呢?”
紀謙思忖良久,隨即開口道:“回陛下,老臣以為,公孫將軍最為合適。”
在朝堂上的哪個不是聰明人?
紀謙心知三權分立的局面不能打破,朝堂之中,他們三人互相制衡,缺一不可,所以如果真的要下江南,只能派他們三人之外的重臣。
思來想去,公孫易便是最合適的。
謝琛聞言,卻只是笑笑,沒有回應,只是那雙眼睛卻落在了陳跡上。
“右丞以為呢?”
陳跡欠行禮:“老臣也以為,公孫將軍再合適不過。”
謝琛挑眉。
“眾位卿都以為,公孫將軍是最合適的人選嗎?”
沒人有異議。
謝琛見狀,卻瞇了瞇眼睛。
“但是,朕倒是覺得,公孫將軍并不是最合適的人選。”
公孫易神冷清,眼中沒有什麼緒。
“公孫將軍為武,對于賑濟救糧之事知之甚,而江南水患嚴重,不管是派兵還是用人,都要掌握時局,不能有任何閃失。”
謝琛勾勾,一雙眼睛說不出的森冷。
那眼睛,不偏不倚,便落在了最前方,祁君羨的上。
男人姿筆,一黑金的長袍莊重矜貴,看上去甚至比龍椅上的人多幾分氣勢。
“清澤君覺得,朕說得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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