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主走過去,狀似隨意地說道:「周方說,他和小白想自己到轉轉,不跟我們一起去果意。」
雍長殊只側目看了一眼,略頷首,默契地順著元酒的話往下說道:「行,提科這邊風景不錯,他們兩個跟著也是麻煩,就讓他們自己玩吧。」
「這位就是庾闌安排的人,他派吞。」
黑黑瘦瘦的男人,乍一看著還憨厚,臉上掛著拘謹的笑容,客客氣氣地朝元酒欠,用一口還算流利的Z國語言和元酒打招呼,然後主問道:「與你們二位一起的同伴,如果想留在提科旅遊,我這邊有非常靠譜的本地導遊,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聯繫。」
元酒臉上淡淡的笑意不減,雍長殊本來準備開口拒絕,卻忽然點頭道:「可以啊。」
雍長殊稍稍閃神,立在元酒邊,垂目緘口不言,一時間捉不元酒鬼出電的心思。
不過,他深知元酒不會無的放矢,這樣安排應該是有什麼理由。
派吞見元酒立刻就給了回應,心愈發好,臉上原本拘謹的笑容都更炙熱幾分,不由說道:「要不再等等,一會兒順道將他們送過去,剛好順路。」
雍長殊也發現這人有點過於熱切,雖然前後態度看著變化不太明顯,但隨著元酒的配合,這人明顯放鬆許多,眼底偶爾會浮現一種讓他有點不適的貪婪。
元酒並沒有一口拒絕,而是先問起他的路線安排:「我們接下來的行程是怎麼安排的?現在直接去見庾闌先生嗎?」
派吞頷首道:「庾先生已經他的度假村等著幾位,我帶你們過去見他一面,之後去金罌中北三角區,不出意外也會是我為二位帶路。」
「那等他們一起走吧。」
元酒悄悄給周方傳了個消息,沒等幾分鐘,他就帶著紀京白回來了。
紀京白被周方代了跟著他走,其他不要多說,所以一路上都很安靜。
派吞將他們帶到了庾闌的度假村,門口的保鏢將元酒和雍長殊引到了一棟別墅里,紀京白和周方則是跟著派吞去找他介紹的本地導遊。
……
庾闌的別墅看起來非常奢華,到都能看到黃金裝飾,還有栩栩如生的雪狼和老虎標本。
門口玄關擺著招財一類的古擺件,元酒只看了一眼,就發現有好幾樣是從墓里流出來的,時間已經有些久遠了,上面殘留的氣所剩無幾。
不過比較特別的是,在這個佛教盛行的國度,這棟別墅里並不見佛教類的擺設與雕像,從整個大廳的擺設與裝修來看,這位庾先生應該是個不怎麼迷信的人,格有些自負自大,更相信自己的能力和財力。
元酒看著空的客廳,在沙發上落座后,偏首低聲詢問雍長殊:「這位庾先生,是妖嗎?」
雍長殊斂眸搖了搖頭。
「為人如何?」
元酒有點好奇,雍長殊這隻千年狐貍,平時很和普通人打道,真正能和他相的多是妖族,再則就是位高權重的人類,剩下的可能也就是特管局的員工,和他負責替他理公司業務,以及安排他各種行程的幾個助理書。
一個做國貿易的人類,而且看起來還不怎麼是個善茬兒,竟然能與他有一定的,說實話,元酒是意外的。
雍長殊坐姿端正又優雅,纖長的眼睫輕輕了一下,角抿了抿:「我也說不太好,這個要你自己判斷。」
「好吧,不過你這個朋友,架子有點大啊,請我們過來,卻把我們晾在這裡。」
元酒有些無聊,單手托腮打量著一旁桌子上的白玉壺,質地油潤,沒有一雜質,指尖點了點壺蓋,唏噓道:「真的很豪啊,羊脂白玉如意提梁壺,上面這雕花手藝很絕,妥妥的大師水準,應該是件古。」
雍長殊好氣又好笑道:「我之前送你那些名貴的茶,你全都拒絕了,怎麼現在又羨慕了?」
元酒了下,眨了兩下眼睛:「我不是收了兩套了嘛,哪裡好意思再拿你的東西,畢竟無功不祿。拿多了我心裡不安,總擔心佔得便宜都是賣錢。」
雍長殊:「……」行吧,說不過。
小觀主賊賊的,現在是有錢也難套路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和這位庾闌先生,到底誰更有錢一些?」元酒十分好奇這一點。
雍長殊的家真的不可估量,到現在也沒這隻狐貍到底多富有,只知道他平時吃穿用度都是極好,但平價的東西他也用的了,別人給的不會去挑剔,總而言之就是個能吃苦也會的男妖。
雍長殊右手握拳抵在鼻尖,遮掩似的輕咳了兩聲,還沒來得及回答,後便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這是個好問題。我雖然在東南亞混得開,但真比起來,確實沒有你邊這位有錢。」
元酒回頭看著穿著花短袖和白五分,腳上踩著一雙拖鞋的男人走過來,此人就是庾闌,戴著一副棕框的眼鏡,長得十分周正大氣,臉上有不皺紋,看起來已是不之年。
第一眼看到本尊,說不上來是什麼氣質。
元酒用好奇的目打量他。
這人吧,因為戴著一副眼鏡,看著有種斯文勁兒,但又不多。
形貌大氣爽朗,但藏在鏡片后的雙眸,卻有種與之不太相符的銳利與狡詐。
說不上正氣,也說不上匪氣,談不上斯文,也談不上猾。
確實是個很難一言蔽之的人。
……
庾闌不不慢地走過來,笑著朝元酒出手:「你好,我是庾闌。」
元酒虛虛握了一下他的右手,微微頷首:「元酒。」
庾闌與簡短打了招呼,便手與起的雍長殊擁抱了一下:「真是好久沒見到雍先生了,你這次能過來,真的是令寒舍蓬蓽生輝。」
雍長殊眉梢不,打趣道:「你這要是寒舍,我那兒可就是狗窩了。」
庾闌哈哈大笑,請兩人坐下:「雍先生說笑了,你的住宅我還是知道的,北海市寸土寸金的地段,那都是你的地皮,還有棟佔了整座山的別墅,更是讓不人都羨慕得不行。」
雍長殊還沒說什麼,元酒扭頭震驚地看著他:「你家那麼大,幹嘛還賴在我們小破觀不走?」
搞得都要仇富了。
道觀里房舍都不夠住,翻修期間,和師尊還有長乘天天在外面幕天席地,結果這人狡兔三窟不說,而且一個窟能買幾十個道觀。
雍長殊臉微僵:「……」該怎麼解釋呢。
「我有付房租的。」雍長殊想了想,搬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元酒眉頭跳了一下:「行吧。」允許他多住三個月,之後再他慢慢算帳。
庾闌見自己引火燒到了雍長殊,心裡有些歉疚,但不多。
他瞥了眼雍長殊不太自在的表,笑著扯開了話題,緩解了雍長殊這「後院著火」的境,徐徐說道:「方才真是怠慢了二位,因為臨時有些急事要理,就讓保鏢先把你們引到這裡坐一會兒,二位見諒。」
「哪裡,你客氣了。」雍長殊如蒙大赦,朝庾闌投去激一撇,順著話題就談起了此行的目的,「我們這次來的目的,之前也跟你說過,不知你有沒有什麼建議。」
說起正事,庾闌的態度嚴肅不:「中北三角區?」
「那地方得很。」
庾闌神凝重,還是誠心建議到:「如果不是非去不可,我建議你們還是盡量不要去那地方。惹到當地的蛇頭,就算是有天大的人脈,也是有去無回。」
雍長殊:「這次是非去不可,我們是去找人的。」
庾闌:「你們要找什麼人,我可以派人去幫你們尋一下。」
元酒搖頭道:「你們的人不一定能找到。」
庾闌不太相信,有點意外小姑娘這麼大的口氣。
雖然他不是手眼通天,但在中北好歹也頗有人脈,不至於真的大海撈針,一點消息都找不到。
元酒沒有細說,雍長殊斟酌了幾秒,稍稍了一點消息:「是元觀主的師父,有些玄學神通,他要是想藏,一般人找不到他的。我們現在聯繫不上他,擔心他去了什麼比較危險的地方……」
行吧。
說這個,庾闌就知道了。
玄學一派,那就更難搞了。
他還是能不參與就不參與,雖然他不信這些弄虛做鬼的手段,但基本的敬畏之心還是有的,畢竟椰子國這邊也不是什麼安穩的地方,宗教盛行,自然也有些搞歪門邪道的。
他之前就見過,那些弄什麼古曼和降頭……邪里邪氣,有時候還真能搞出點兒頗為嚇人的名堂。
「那我讓派吞帶你們去,派吞經常去金罌過那邊,中北三角區那地他悉,不過還是要給些小費,最好多給點兒,這樣他做事會盡心一點。」
雍長殊一聽,忍不住抬眼:「派吞不是你的人嗎?」
庾闌勾笑了笑:「他算是我的人,但是又不全是屬於我的人。這種人靈活得很,干著好幾家的活兒,給錢就能辦好事。我的人也可以帶你們去,但是他們不太會Z國語,與你流起來會很麻煩,一般的翻譯也不願意跟著去中北那邊……」
「你們要是能和派吞打好關係,說不定能從他裡找到不有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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