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水思考了一下最近的相，回答：“不太可能一直這樣下去。”

    孟雨：“為什麽不可能？”

    徐若水：“人格很難改變，他現在有點兒像我以前，為了不吵架一直在忍，做了很多不符合他格的事，這些都是暫時的，可能哪天出現什麽導火索，這些假象就都碎了。”

    孟雨：“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兒什麽嗎？”

    徐若水：“嗯？”

    “患得患失。”孟雨送上四個字的評價，“這就是裏的人經常會有的擰心態，對方對你不好吧，你難，但對方對你好了，你也難，恨不得有個確切的答案，讓你清楚這個好能持續到什麽時候——怎麽說呢，你跟周謙佑之間基礎還是太薄弱了，他沒做到份兒上，之前讓你失的次數太多，你信不了他。”

    徐若水覺得孟雨分析得有道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他跟你談過話麽？比較正式的那種。”孟雨問。

    徐若水：“有過一次。”將那天陪周謙佑去萬華上班、回去路上在車裏聊的那段，跟孟雨複述了一遍。

    孟雨聽得很仔細，聽完之後又著下思考了良久，然後又問徐若水：“你現在願意相信他上你嗎？”

    徐若水：“可能有一點兒吧。”

    如果真的一點兒都沒有，周謙佑沒必要這麽“改頭換麵”，但他對的喜歡程度到幾分，徐若水沒譜，“這種事，說不好的，喜歡和不喜歡，有時候隻是一念之差。”

    孟雨沒好氣地瞪一眼：“那你能不能一念之差一下？這麽多年就不肯換人。”

    徐若水：“……”

    孟雨：“不是姐們兒瞧不起你，就你這長程度，就算一年之後跟周謙佑鬧掰了離婚，你也走不出來。”

    “哎呀我去，要不是因為你對我好，就你這腦反複橫跳的勁兒，我都要和你絕了！”孟雨越說越誇張。

    徐若水弱弱地為自己辯解：“我也沒有很腦吧？”

    孟雨：“對對對，你沒有，你是清醒的腦，一邊告訴自己不可能了，然後他對你好點兒你又心上了——行吧，周謙佑比網上那些讓我腺增生的帖子裏的男人好一些。”

    徐若水：“隻有一些嗎？”

    孟雨瞪：“好家夥你還心疼上了是吧，我都沒說他什麽。”

    徐若水吐吐舌頭，忙給夾了一塊兒，“你消消氣，我沒心疼，他最起碼長得好看對吧。”

    孟雨：“他要是長得還醜，那我非要跟你絕，大好青春浪費在醜男上，我要長結節了。”

    徐若水：“……”

    “嗐，不過這種事，攤誰上都一樣，人嘛，勸別人的時候總是很會。”孟雨吐槽完之後又慨，“說不定哪天我遇到個讓我罷不能的，也跟你似的記吃不記打。”

    “那還是不要了吧。”徐若水五皺了一團，“很難的，幹嘛要讓自己吃苦。”

    “你也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啊。”孟雨癟，“要不是周謙佑，你現在地跟我似的留校了，哪還需要出去罪。”

    “我在柏林也不完全是贖罪，收獲很多的。”徐若水笑笑，“其實回來之後我還想那邊的。”

    孟雨：“所以……你真的還考慮去那邊讀博呢？”

    徐若水：“嗯，等忙完婚禮的事兒，就準備申請資料。”

    “周謙佑呢？”孟雨好奇，“你倆還結著婚，你不管了？”

    徐若水：“從準備資料到申請，也要半年多的。”

    孟雨眉頭挑起：“那你是篤定你們一年之後肯定會離婚？如果周謙佑真的為你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以後都像最近似的跟你相，你還走麽？”

    孟雨提出來的這個假設太好，有點兒不可思議了，徐若水認真想了好一會兒，才給出來答案：“那……我就留北城讀吧。”

    孟雨翻了個巨大無比的白眼：“你還說自己不是腦？！”

    徐若水：“這就不算了吧，如果他也對我很好，我們的婚姻關係要繼續的話，我留在北城讀博是最好的呀，又不是說為了他不讀了，對不對？”

    孟雨：“……那他要是讓你為了他不讀呢？”

    “那我是不會同意的。”徐若水這的回答也很幹脆，“他雖然不講道理，但不會用我學習的事來威脅我的。”

    孟雨：“那還得給他發張獎狀唄。”

    “算啦算啦，你過得開心就行了，快樂一天是一天，事兒來了咱們再一起想辦法，你也別想以後怎麽樣，結果怎麽樣了，擁有過就行了。”孟雨寬了徐若水兩句，結束了周謙佑這個話題，但心裏已經暗自做了決定，下次跟周謙佑見的時候，得跟他好好聊幾句，從他反應裏頭觀察看看，他對徐若水的究竟到什麽程度。

    不說別的吧，隻要他能達到徐若水對他的百分之七十都行了，百分之百……孟雨暫時不敢想。

    倒不是因為對徐若水沒信心，而是因為徐若水周謙佑的程度太深了，大概是普通人投的兩倍，但能做到，不代表每個人都能做到。

    ……

    徐若水跟孟雨聊完的那天晚上，婚戒回來了，是周謙佑拿回來的。

    他進門之後就拉著徐若水坐到了沙發上，開始給試戴，徐若水之前已經看過了3d設計圖，但看到實的時候還是被驚豔到了。

    鉑金戒圈一周都是碎鑽，中間鑲著一顆十克拉的鑽，客廳的暖打下來，鑽石每個切麵都在發。

    “喜歡麽？”周謙佑問。

    徐若水看著無名指上閃閃發的戒指，誠實地點點頭，“非常喜歡，好漂亮。”

    周謙佑：“嗯，你喜歡就行。”

    “對了，明天去現場彩排。”周謙佑把薑明珠的話帶給徐若水，“上午過去，行麽？”

    徐若水：“嗯嗯，我都可以，反正我沒事幹。”

    聽見徐若水說沒事幹，周謙佑又問：“月想去哪裏玩兒？”

    徐若水愣了一下，乍一聽“月”兩個字兒，沒反應過來。

    周謙佑見狀，又問了一遍。

    徐若水言又止：“你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