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擱在以前，周謙佑聽見鄭行則這麽說，早就一拳頭朝他砸過去了，但現在他了懂得了收斂，最關鍵的是，他有求於人，現在邊隻有鄭行則還願意出手幫他，他也隻能通過鄭行則這個渠道來打聽徐若水的事兒了，跟他鬧翻沒有半點兒好。

    鄭行則也不至於讀不懂周謙佑的憋屈，玩笑了兩句之後，鄭行則也沒有說風涼話了，他回歸正題，嚴肅了不，開始想辦法，“這樣，我最近先想辦法約小水跟那男的出來吃個飯，把他的基本信息套一套，回頭你再找人做個背調看看到底怎麽個事兒——不過，你現在能查人麽？會不會你這邊前腳一查，後腳你爹就知道了？”

    鄭行則這人和以前一樣，非常擅長哪壺不開提哪壺，一句話就能直要害，周謙佑被他這麽一提醒，抬起手來上了太，頭大。

    “有時候也覺得你慘的。”鄭行則從周謙佑的反應就看出來答案了，同了他一秒，“但有時候吧，又覺得你TM都是自找的。”

    周謙佑的目停在手機屏幕上的那張照片盯了很久，最後啞聲開口：“盡快跟他們見麵打聽消息，越快越好。”

    “得嘞，給我吧，起碼給你弄清楚他們是怎麽在一起的。”鄭行則答應得很幹脆，就算不是為了幫周謙佑，他自己也好奇的，徐若水這男朋友究竟是哪裏冒出來的。

    ——

    徐若水那天下午跟江淮西一起逛步行街、吃涮的時候，順便串了一下臺詞，把兩人“在一起”的時間、經過和契機全部敲定了，江淮西在這件事兒上還熱的，非常願意幫助，徐若水對此很是激。

    恰好這段時間江淮西的工作也不怎麽忙，他還特意說了一句，如果有需要他出現的場合，隨時找他，隻要有空都會過去。

    找江淮西假扮男朋友這個事兒，徐若水沒有瞞著徐斯衍和阮懿，當天晚上回去就跟他們坦白了，但沒說自己找擋箭牌是因為周謙佑糾纏，隻是說想通過這種方式提醒自己清醒。

    徐斯衍和阮懿都知道江淮西，在柏林的時候還見過幾次，兩人對江淮西的印象都不錯，因此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也沒有太反對，徐若水出國這兩年了許多，做事有自己的考量，父母也不好手管太多，隻能盡可能地配合。

    ——

    自打知道徐若水有男朋友的消息之後，鄭行則時不時就想著法子約徐若水帶男朋友出來吃飯，但約了三四次都沒約上，徐若水要麽說沒時間，要麽就是幹脆一個人來，問男朋友的事兒，也都是三緘其口，神神的，搞得鄭行則總覺得是演的，回去跟周謙佑說了好幾回。

    然而周謙佑親眼見過徐若水對江淮西的維護，他不覺得那是演的，隻覺得徐若水是太在意江淮西，怕他被鄭行則“欺負”，才故意不安排他們見麵。

    就這麽拖了一個多星期，終於逮上了一次名正言順的見麵機會——八月十九號，薑明珠的生日。

    周禮在給薑明珠過生日這件事上，幾十年如一日地有儀式，每年他都會在碧水山莊為薑明珠慶生，薑明珠生日前後幾天，碧水山莊是不對外營業的，這件事之前沒被拿來討論過，旁人一提起他們夫妻，隻能想到膩歪一詞。

    周謙佑小時候還自豪的，父母好，他與有榮焉，但最近他生活不如意，看到周禮和薑明珠恩有加，難免心理不平衡——他父親的脾氣也沒見比他好多，憑什麽他就能過這種裏調油的日子？

    薑明珠的生日也算是一年一度的大聚會，不管是同輩還是晚輩，隻要在北城的，都會準時出現，徐若水自然也不例外，阮懿詢問要不要去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還和阮懿一起去為薑明珠選了禮。

    徐若水始終覺得，和周謙佑之間的事，跟和薑明珠、周禮的相無關，周謙佑是個年人了，即便是父母也沒辦法左右他做什麽事，而且薑明珠和周禮對一直都很不錯，這些還是分得清的。

    不過，既然要去薑明珠的生日宴，必定是會見到周謙佑的，為了避免上次接風宴上的事兒再次上演，徐若水決定這次帶著江淮西一起過去，正好，圈子裏的親朋好友都在，這樣明正大地介紹了江淮西，周謙佑更不可能對做什麽了——他本來就隻是對不甘心而已，沒人知道時候糾纏一下就算了，沒必要頂著丟麵子的風險找，也沒那麽重要。

    徐若水征求了江淮西的意見，他答應得很幹脆，還計劃準備禮，徐若水忙說已經準備好了——都要已經拉著江淮西去演戲了，不開工資就算了，哪裏還好意思讓他破費？

    ——

    薑明珠生日的前一天，周謙佑回了家裏，提前把買好的禮給了薑明珠，薑明珠接過盒子打開，看到裏麵限定的包，笑著跟周謙佑說了句“謝謝”，“最近工作怎麽樣？”

    周謙佑：“老樣子。”

    薑明珠：“明天請好假了吧？我可不想看你吃飯中途去開電話會議了。”

    周謙佑：“不會了，都安排好了。”

    回答完薑明珠的問題之後，周謙佑一直盯著，張好幾次，像是有話要說，但最後又咽回去了。

    薑明珠看他這樣子，被勾起了好奇心：“有事跟我講？直說。”

    周謙佑倒是想直說，可又張了一次，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他這前後的表現，坐在一旁的周禮看得清清楚楚，他冷笑了一聲，“說不出來就別說，裝。”

    周謙佑最近本來就心理不平衡，一聽周禮這麽說，就忍不住了：“那您覺得我裝是隨誰了？”

    周禮：“那你的運氣隨我了麽。”

    砰。

    一句話，直心窩子，周謙佑頓時被堵得啞口無言，眼睛都氣紅了。

    薑明珠看見周謙佑的反應，頓時就明白他剛才想說什麽了：“你是想跟我聊小水的事兒？”

    周謙佑抿著點點頭，“明天到麽？”

    “應該到，我問問。”薑明珠看著周謙佑可憐的模樣，到底還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