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春看得開,卻不代表人家也看得開。
平日裏都會在正午的時候小睡一覺的春,這一日也照常的準備睡覺,雖然時不時的還能聽到院子外頭傳來的笑聲,奈何春並沒有將外頭的事放在心上,準時上床準備小憩。
隻是這人啊,想不開的時候,難免會惹出些事來,就比如這位表姑娘。
春前腳剛剛躺到床上,後腳就聽見外頭傳來了紅豆的聲音:“表姑娘……”
“你家小娘呢?”林莞兒的聲音微微上揚著,即便隔著屋子,春也能想象到現在倨傲的表。
“小娘平日裏有午休的習慣,現在正在休息!”紅豆趕回答道。
“哼,一個小娘日子過得還舒服啊,去,把你們小娘起來,我有話同說!”林莞兒冷聲說道。
春聽到了紅豆的為難,無奈地從床上坐起來,習慣了休息的,到了這個點還沒有睡著,又坐起,頭一陣一陣的痛,但是為了紅豆不被人刁難,還是艱難地起,默默地走到房門前,打開了門。
開門的那一瞬,春聽到一聲“啪”的脆響,再抬頭,就看到了被一掌打得跌坐在了地上的紅豆,而那林莞兒還在囂著:“讓你去把人給我出來,你是聽不到還會怎麽的,不過一個妾罷了,若是不聽話,你信不信直接把發賣了!”
“表姑娘怕是誤會了些什麽吧!”春快步走到紅豆邊,一邊扶起來,一邊冷聲說道,“我是五爺請了,三六證納的妾,我的戶籍也是從衙門戶籍上走過的,不是那勞什子可以隨意賤賣的低等賤妾!”
林莞兒見春出來了,冷笑一聲:“那又如何,妾就是妾,總是越不過妻去的,我想賣你,自有幾百種法子,還由不得你在府上當家做主!”
“我從不想在這府上當家做主,我安分守己地過著,表姑娘上來就打我邊的婢,紅豆好歹也是五爺親自選的,表姑娘這般作為,就不怕落到五爺耳朵裏,得了個刁蠻任的由頭?”春扶著紅豆,微微抬著頭,眼裏沒有半分怯懦。
“你威脅我?”
“我可沒有威脅任何人,表姑娘不在夫人的院子裏待著,闖到五爺的院子裏,且不說表姑娘和五爺還沒有訂親呢,就算是定了親,這般傳出去,對表姑娘的名聲也是不好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表姑娘嫁不出去了,上趕著要嫁給我五爺呢!”春的聲音很平靜,甚至還帶了淡淡的笑意,但是聽在林莞兒的耳朵裏就尤其地刺耳了!
不僅是林莞兒,就連一旁的紅豆也沒有想到春竟然敢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滿臉的不可置信,連帶著臉都不覺得疼了。
“你,你,你……”
“表姑娘若是覺得我說的不對,大可以去找夫人告狀,我安分守己地待在自己的院子裏,和姑娘並沒有什麽集,可姑娘偏要到我的屋子裏來鬧事,還打了紅豆,我沒有什麽家背景,份低微,護不住紅豆,自然是我的過錯,隻是還請姑娘手下留,放我們一馬!”春看著表姑娘,說著就要鞠躬道歉。
就在春準備彎腰道歉的時候,蘇敘白一個健步衝了過來,他將春攔到後去,看著麵前的林莞兒,地皺起了眉頭:“你到我院子來做什麽?”
林莞兒在看到蘇敘白的那個瞬間,立刻就紅了眼,一臉委屈的跺腳:“表哥,你可看到了這個賤人說的都是些什麽話,你不責問,反倒反過來質問我!”
蘇敘白頓了頓,然後冷眼瞧著林莞兒:“阿春說什麽了?”
“,說我嫁不出去,還說我刁蠻任……”
“說的沒錯啊!”蘇敘白打斷林莞兒,“我記著你已經被提了三次親了吧,姨丈因為你盡了同僚的譏諷,想必整個京城裏,沒有誰敢去你家上門提親了吧?你如今幾何年紀?你看看京城裏頭,還有誰家有這樣大的姑娘不出嫁的,說你嫁不出去又有什麽不對的!”
林莞兒當下就被蘇敘白說得紅了眼:“表哥,你,你竟然這麽看我!”
“你也不用在我這裏裝委屈,我可沒有和我母親似的老眼昏花,是你裝一裝可憐就能騙的團團轉的人!”蘇敘白皺起眉頭,眼中滿是厭棄,“回你自己的地界去,別在這裏煩人!”
林莞兒是大哭著回去的。
紅豆在一旁是看得目瞪口呆的,春會這麽直麵的和林莞兒吵起來已經是讓人想不到了,蘇敘白好巧不巧的出現,還幫著春一起說林莞兒更是讓人想不到了。
隻是春在林莞兒走了以後,也沒有給蘇敘白一個眼神,扶著紅豆就回了屋子,甚至還把門關上了,擺明了是不讓蘇敘白進來的,紅豆忽然回過神來:“娘子,你和五爺鬧矛盾了?”
春沒說話,隻是翻箱倒櫃地找藥。
“娘子,你這麽和表姑娘說話,就不怕過會兒夫人來找你麻煩啊?”紅豆看著春,忍不住說道。
“夫人不會找我麻煩的,那林姑娘也是自己來的,若是真的鬧到夫人麵前,自己也是說不清的,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擅自跑到哥兒們的院子裏,何統!”春淡淡地說道,“我一個山野村婦都知道的道理,夫人難不會不知道嗎?”
“可是夫人向來很偏這位表姑娘的!”紅豆還是有些猶豫。
“我向來安分守己,就算表姑娘真的去鬧一通,夫人大約也是不信的,我這麽一個說話都小心翼翼的人,又怎麽敢和夫人看重的表姑娘吵架呢!”春一邊給紅豆藥,一邊說道,“再說了,我也是看到五爺站在那裏了,才敢跟吵架的!”
紅豆頓了頓,瞬間笑了起來:“娘子也是仗著五爺在那裏,狐假虎威的啊!”
“人家瞧上的是他,我總不能因為他平白委屈!”春說著,放下手裏的藥,“可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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