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真假立辨

    見狀，南夷王咬牙關，冷冷看著這個不統的兒子，神喜怒不辨，但氣息卻愈發冷冽了。

    奈何，最終母子倆隻是敢怒不敢言。

    “王上，你要為咱們的坤兒做主啊，他素來孝順謙恭，辦事穩妥，若非被人陷害，怎麽可能在臣妾的宮殿裏……”

    王後哭訴幫腔，想要拿下道德製高點擺蘇染汐一道，不聲地轉移矛盾焦點：“坤兒可是您的親生兒子，裏流著南夷王室的高貴脈，若是今日之辱傳將出去，豈非王室奇恥大辱？謀劃者居心不良，意在辱王室麵，其居心……”還沒哭完。

    結果，蘇染汐先不幹了！

    “王上，你可要為汐兒做主啊。我回南夷看著風，實則孤苦無依，勢單力薄，頭一晚就差點被大火燒死，今日又險些被王後娘娘強行配給大王子……”

    跌坐在地上，捂麵哭道：“汐兒不是您的兒，也沒有什麽高貴的王室脈，可兒之此奇恥大辱，若是傳出去，南夷聖的麵何存？”

    比撒潑，誰不會呢？

    “王上，既然王後娘娘和大王子口口聲聲說今日這荒唐事是因為我下了蠱，那我要請聖族和白族以及太醫署的人來查個清楚，看看在座這些人有沒有中蠱！”

    南夷帝眼神微沉，為人父者自然不願意將這種醜事鬧大：“汐兒，此事孤自然信你……”話音未落，段坤便急了：“父王，您不能輕信這個居心叵測的妖啊。我們剛剛都是親眼看到那些古怪的蟲子飛進來，之後場麵就失控了！那些侍衛是死不見，可我還活著，隻要讓白族的長老來查看一番，一定能看出蠱蟲侵的痕跡！”

    王後本來不讚同這般家醜外揚的做法，隻是看一眼信誓旦旦的蘇染汐，心裏又另有計較。

    這小子無依無靠，哪裏來這麽大的底氣請人來驗蠱？

    不過是想出一口惡氣，可眼下卻被得走投無路……蘭汐隻怕是打定主意大王子不敢拿聲譽冒險，所以故意鋌而走險提出驗蠱的法子，說到底不過是要們母子——為保名聲，主認輸。

    想到這裏，王後咬了咬牙，走到南夷帝邊低聲道，“王上，此事原不該張揚，隻是涉事者是臣妾的兒子，還有一國聖，茲事大，若是不查問清楚，人人心中都有隔閡。”

    “聽說，月姬妹妹是拿聖子不適的借口將王上請來，不如咱們就順理章地讓白族長老、聖姑還有太醫院宋院首一起來為聖‘看病’……這三位都是聰明人，不該說的話絕對不會說的。”

    南夷帝皺著眉看一眼糟糟的大殿，揮手準了。

    月姬這時突然出聲：“汐兒，要驗蠱，那隻管讓聖姑和白族長老過來便是了，太醫院的人管不到這些，你為何……”

    “王後娘娘一張巧，黑的也能說白的，恰好聽說我失憶之前還是個醫毒雙修的厲害人，未免待會兒王後改口說大王子中的不是蠱，而是毒，幹脆把太醫院的人一起請來，一辯真假。”

    段坤：“……”他原本確實是如此想的。

    不管怎麽樣，這個鍋總是要蘭汐背的，否則他鐵定敗名裂，君心盡失。

    可蘭汐這小賤人先發製人，拿話堵了他的後路，倒是讓人無話可說了。

    “聖，清者自清，論口舌之爭有什麽意思？”王後眸一閃，冷聲道，“本宮念在你年紀小，又剛剛回南夷，還不懂規矩，不知道隨意對王室子弟用蠱的後果……如果你現在承認自己放了蠱，本宮和坤兒看在王上的麵子上也會既往不咎的。”

    蘇染汐並沒有一口回絕，而是模棱兩可道：“否則？”

    這一問，倒是讓王後更加篤定剛剛確實用了蠱，喊人來不過是虛張聲勢，結果弄巧拙了而已。

    “否則，你就是欺君罔上，罪無可恕。方才你用蠱喚蟲，是本宮親眼所見，抵賴不得。即便待會兒聖殿的人有心袒護，白族長老也是通巫蠱之的，他又一向鐵麵無私，絕不會替你遮掩。”

    咄咄人的看著蘇染汐，“本宮勸你——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現在承認，你還有退路，若是待會兒鬧大了，你這個聖隻怕當不下去了。”

    “這麽嚴重？”蘇染汐故作驚訝，“我要是撒謊就得敗名裂，退位讓賢，若是王後娘娘和大王子撒謊害人，又當如何？”

    “你——”王後正要罵‘不知好歹’，月姬又及時搭話，“若真是如此，國法當前，王上親臨，自然一視同仁。”

    一句話就把王後跟段坤的後路徹底堵死了，南夷王隻是臉沉，卻並沒有反駁這話。

    段坤一時慌了神，低聲道：“母後……”“怕什麽！”王後暗暗掐了他一把，“就算蘭汐真使了什麽幺蛾子，白族長老跟聖殿素來過不去，又和蘭幽有夙願，他自然會讓蘭汐這個囂張的小賤人沒有翻之地。”

    不說舊人恩怨，在蘭汐回來之前就個白族長老結盟，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幫著這個小賤人的！

    想到這裏，王後信心倍增，隻等著看蘭汐敗名裂，自食其果！

    敢跟作對的人，通通沒有好下場。

    當年，如日中天的蘭霜都鬥不過，蘭霜的兒又算得了什麽？

    不多時，聖姑、白族長老和宋院首都來了。

    不用南夷帝明說，幾人對這般況也是了然於，很快給段坤做了一個全心的徹底檢查。

    但，一查都沒事。

    “怎麽可能？”段坤一把掀開聖姑，赤紅著眼睛罵道，“你這老醃婆跟蘭汐是一夥的，自然護著！那蠱蟲是我跟母後親眼所見，豈會有假？”

    他焦急地抓住白族長老，“長老，您說句話啊！白族不也有特殊的驗蠱之嗎？蘭汐一定給我下了蠱的，對不對？”

    白族長老淡淡出手，搖搖頭。

    不發一言。

    現場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