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漁翁之利

    “等一下。”蘭幽站起，小心翼翼地將門關上，“王妃想怎麽合作？”

    “我對南夷一無所知，對聖之位更毫無興趣。我此去南夷，就是為了解藥，但樹靜而風不止……”蘇染汐回過頭，“我去南夷容易，想要安全卻很難。所以，我需要一個對南夷王室知知底的人作為應。”

    蘭幽驚訝於的坦誠：“為什麽相信我？我們並無集，說起來還有夙願，你就不怕我算計你？”

    “你會嗎？”蘇染汐勾了勾，走近蘭幽過白的臉頰和抿的紅，溫熱的呼吸染著循循善的氣息，“大理寺監牢不司刑獄，向來隻關押重罪的皇親國戚和重量級大臣，所以牢房裏比刑部大牢要幹淨雅致許多。因為前陣子夏謹言住進去過，監牢裏燃了他最的木槿香。”

    “如今夏謹言前腳走人，段餘後腳就被關了進去，香味經過這麽些日子雖然淡得普通人聞不出來，我這鼻子還能嗅出些蛛馬跡……段餘一個棄子，深陷大牢不由己，你本來可以統領使團做一回主，卻還要強忍厭惡去天牢一趟，看來南夷皇帝又有了新的指示。”

    的敏銳實在讓人膽戰心驚，蘭幽的嚨不自覺滾了滾，子僵得一不，“王妃，我對你沒有惡意。”

    “可是南夷王室對你可是充滿了惡意。”蘇染汐捧著的臉頰，輕輕挲，眼裏模仿著那些惡心男人的急目，“這樣漂亮有風的人，一旦淪落風月，隻怕會在那些男人的魔爪下毀於一旦——這樣的命運，你甘心嗎？”

    “別說了！”蘭幽像是到了莫大的刺激，猛地推開蘇染汐又打又踢，瘋魔一般嘶吼道：“這不是我的命運！這本該是你的，我才不想當什麽聖，可我沒得選。誰都能侮辱我，隻有你沒資格！”

    猛地攥住蘇染汐的脖子，惡狠狠道：“如果不是你娘自私出逃，我怎麽會淪落至此，任那些自詡高貴的王室子弟辱？你知道蘭霜離開之後，王室那些男人就像失了智的野一樣，衝到聖殿放肆侮辱那些可憐的子！”

    蘇染汐麵微變，沒想到南夷王室荒唐至此——看似一個個披著高貴的皮囊，卻幹盡齷齪卑賤的事！

    這真是一幫可恥又卑劣的小人。

    “他們打著綿延聖脈的名義，荒唐放肆地在那些子上一逞，直到所有的子懷上孕為止。”蘭幽越說越窒息，手上的力氣一寸寸攥，“我姐姐那時候還不到十歲，就被那些禽不如的混賬番淩辱致死……這一切，都是拜你娘所賜！”“王妃！”梁武聽到靜衝進來，險些給蘭幽一劍封。

    “梁武，退下！”蘇染汐麵不改，平靜地看著癲狂的蘭幽，“人何必為難人？我娘當初逃離那個魔窟，想必就是忍不了這麽傻的製度，更不想被那些愚蠢又自大的王室男子玩弄於掌之間。”

    緩緩攥了蘭幽的手腕：“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幫你獲得自由，將南夷皇室攪個天翻地覆，為你一雪前恥，也為聖殿那些長期被欺侮辱的子出一口惡氣。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這些狗東西不配為人，那就滅了他們。”

    須臾，又像是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蘭幽終於鬆開手，含淚道：“你能做到？”

    “拭目以待。”蘇染汐抹了抹脖子，疼得不輕，“難道你還有更好的合作對象？指段餘嗎？”蘭幽怔了一下，須臾才苦笑出聲：“你說得對。這一次，我還是沒得選。”

    蘇染汐一個眼神，梁武乖乖離開。

    屋子裏又隻剩下了兩個人。

    蘭幽像是被馴服了一般老老實實道：“王上詔，要我跟段餘想辦法，將王妃帶回南夷。”

    蘇染汐沒想到這麽直接就招了，疑道：“？”

    蘭幽深吸一口氣，和盤托出道：“想辦法設計一場詐死，讓大夏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自然就不會窮追不舍。”

    蘇染汐驚訝之後，微微瞇起眼睛：“你們打算怎麽做？”

    “跟藥王穀和大夫人合作。”蘭幽歎了一聲，“隻是王妃對我們防備頗深，所以進一步的計劃還未型，需等段餘跟藥王穀達合作之後才能知曉。你放心，我會及時跟你通消息的。”

    蘇染汐看哭得雙眼通紅，眼皮紅腫，想到剛剛字裏行間的憤恨控訴，不由生了一同：“放心吧，你姐姐的仇，我們一起報！”

    蘭幽抿了抿，並未急著表忠心，隻是堅定道：“我等著你把南夷王室攪個天翻地覆。”

    “一言為定。”蘇染汐跟達協議，這才轉離開。

    門一關。

    蘭幽分分鍾變臉，麵無表地抹去眼角的淚痕。

    “殿下。”白瑯匆匆現，連忙遞給一張手帕，膽戰心驚道，“剛剛我差一點就衝出來了。那個梁武居然敢拿劍指著你……”

    “蘇染汐是他的主子，我差點掐死他的主子，他橫劍相向有什麽不對？”蘭幽接過手帕，一寸寸抹去指尖的淚痕，冷漠道，“派人盯添香樓的靜，段餘很快就會行了。”

    “藥王穀呢？”白瑯問。

    “急什麽。”蘭幽冷笑，“以蘇染汐的心計，還需要我們在藥王穀和蘇淮寧上多費神嗎？我就是要看著他們狗咬狗，鬥個天翻地覆，我才能坐收漁翁之利。”

    白瑯鬆了一口氣：“殿下神機妙算。”

    ……

    與此同時。

    蘇染汐離開驛館，低調往回走。

    梁武看一臉凝重，雖然不知道那位聖說了什麽，可八不是什麽好事：“王妃，南夷人心思狡詐，萬不可輕信。”

    他不是沒看到——離開之時，蘭幽眼神帶淚，好不可憐，而王妃眼裏藏著一抹同之。

    王妃居然為那個人心，可見不是什麽善茬。

    “蘭幽有的算計，我有我的謀劃，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蘇染汐眼底閃過一抹，“隻不過，南夷的製度混和骯髒，確實超出了我的想象。難怪當年我娘寧願叛國，也要跟文宣太子離開那個鬼地方。”

    梁武怔了一下，沒想到當著自己的麵毫無防備地說出世：“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