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治不好皇後，就讓你陪葬

    蘇染汐這馬屁雖然太明顯，偏偏這話說得又沒病，隻不過是添油加醋外加曲解聖意罷了。

    夏武帝冷哼一聲，故意不搭理，讓人喚了禮部尚書進來。

    他恢複了高深莫測的帝王麵孔：“今日便是中秋夜宴，禮部該是最忙的時候。卿匆匆前來，有何要事？”

    “回陛下，老臣正是為了中秋夜宴的事來的啊。”禮部尚書行禮之後，焦急道：“皇後娘娘的小佛堂裏存放了大量祭月大典的典籍，按照禮製，每年的中秋夜宴原本是要中宮皇後為典籍‘點冊’祈福的。”

    “今年娘娘抱恙，雖不參加宮宴，可禮不可廢，再加上娘娘這麽多年誠心禮佛，早早讓禮部將典籍送去了。”

    “這……沒想到啊，今晚典籍馬上要派上用場了，這麽重要的東西卻燒個，小佛堂裏什麽都沒有了。”

    禮部尚書哭喪著一張老臉，哭無淚道：“那麽多典籍，需要今夜由陛下、皇親、百一同朗閱落字，以祈月圓好之願，為大夏百姓祈福的……現在要重新印刷，也是來不及了。”

    夏武帝瞥了蘇染汐一眼，心說：這也太巧了！

    但中秋夜宴的禮製不能廢，尤其是今年場麵最為盛大，還要盛事宣布，更要做出點樣子來。

    “蘇侍郎先前不是發明了雕版印刷嗎？夜宴開始還有幾個時辰，多找些人幫忙印刷典籍就是。”夏武帝不悅道，“這點小事，也需要你親自跑一趟？”禮部尚書連忙請罪，著細汗娓娓道來：“陛下有所不知，王妃……蘇侍郎的印刷雖然厲害，可是效率太慢，容錯率又低。若是召人今日匆匆趕製，典籍數量雖然能齊全，可沒時間校正，容怕是……完全不能保證啊。”

    “若是平日也就算了，夜宴這麽正式的場合，一個字也不能出差錯的，否則豈不是讓人笑話？”

    “廢東西！”夏武帝氣得麵青黑，今晚是有大事宣布的。

    立太子的事已經沸沸揚揚鋪墊了這麽久，若是在禮製上出了差錯，不管他今日宣布什麽好消息，都會蒙上不吉利的彩。

    就算他真有心扶立老三正位東宮，出了這檔差錯，難保以後不會有人說不吉利的話。

    氣氛僵持之際，蔡永突然說：“陛下，蘇侍郎有法子的。”“哦？”夏武帝一張威嚴臉看不出喜怒，淡淡看向蘇染汐，“蘇侍郎，你還有什麽厲害法子？”

    “陛下，典籍的事，用活字印刷就能解決了。”蘇染汐扭頭看向蔡永，“之前那麽多古本古籍，咱們可都印刷完了？”

    “兩天時間，上千本書冊，全部完，已經送去三次校正了。中秋典籍的難題，可以用活字印刷解決。”

    蔡永一唱一和地向眾人說了活字印刷的問世，不聲地為蘇染汐請功，“陛下，活字印刷可是雕版印刷之後再創盛舉的好東西，若是換了別人，怕是早就聲張起來，作為加進爵的砝碼……”

    他一臉敬佩道：“蘇侍郎沐皇恩，忠君之事，卻從不計較恩賞，實在讓我輩慚愧至極。”

    禮部尚書一臉激，“真有這麽厲害的東西？典籍有救了，夜宴有救了，這簡直就是及時雨啊。”

    雖然他說是奉三皇子之命來替王妃解圍，可來之前並不清楚自己這一趟能替蘇染汐解決什麽麻煩，隻是奉命行事而已。

    聽到這話，欽佩和震驚才是真實的。

    這個戰王妃，果然不容小覷。

    難怪三皇子這麽看重。

    “既如此，禮部就和工部聯手，盡快解決典籍的事，絕不能耽誤中秋夜宴。”事已至此，夏武帝也不能繼續追問蘇染汐的罪，不僅不能罰，還要裝模作樣地賞一賞，“小汐再立大功，孤要好生賞賜。”

    他打發了兩人出去，單獨留下蘇染汐：“孤相信未央殿大火和你無關，至於火藥彈的來，孤自然會派人去查，此事確實是委屈你了。”

    蘇染汐一臉虔誠順從：“陛下言重了，為君分憂是為臣者分之事，隻要事查清楚便好了。”

    但心裏清楚，未央殿這場鬧劇，怕是從此便不了了之……

    夏武帝眸微閃，一改方才的嚴厲冷酷，親自將蘇染汐扶起來，平靜道：“孤是擔心皇後和梟兒的安危，之前才會待你那般嚴厲。不過，剛剛孤也聽說消息了，梟兒昨夜是同你一起回府的，看來你確實沒有撒謊。”

    蘇染汐眸一，激一笑：“多謝父皇明察。”

    騙鬼呢？

    蕭楚昨晚在王府鬧出那麽大的靜，皇帝必然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早前不說，不提夏凜梟一個字，分明是要把他摘出去，以保全未央殿和皇室辛，把所有的錯都推給自己這個外人來背鍋。

    現在皇帝不過是借坡下驢，給自己找個臺階罷了。

    “王府惡奴確實不像話，梟兒心疼你，既然已經把人置了，這件事就了了，”夏武帝欣地拍拍蘇染汐的手，暗示道，“至於未央殿一事……終歸有損皇室麵，鬧大了還容易打草驚蛇，所以從此以後，就不要外傳非議了。”

    “私下裏，真相究竟如何……”他了，意味深長道，“孤心裏有數，自然會查個清楚的。”

    “是，陛下英明。”蘇染汐一臉順從，“宮鬧出這樣的子，父皇和母後鶼鰈深，還要保重子啊。”

    在好臣子和好兒媳之間切換自如，讓皇帝挑不出一個刺來。

    說曹，曹到。

    這時，太監來報：“陛下，不好了！皇後娘娘突然病重，吐不止。王爺早早已經帶著大夫宮，還有整個醫院作陪，但大家好都沒辦法了。”

    皇帝麵一變，扭頭就要往外衝：“擺駕未央殿。”

    這焦急和沉痛的樣子倒不像是裝出來的。

    他險些踉蹌著跌倒，還是蘇染汐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父皇，小心。”

    “你！對了，你跟孤一起去。”夏武帝像是想起了什麽，猶豫片刻，還是抓著蘇染汐的手腕，顧不得禮法份，急匆匆拽著往未央殿跑，“一定要救活皇後。”

    “承蒙父皇信任，臣媳自當盡力。”蘇染汐淡然跟上，心裏默然。

    還好，他沒說——治不好皇後，就讓你跟著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