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又不是金銀珠寶，哪能人人喜歡

    “陛下，剛剛您可說了——如果有別人做得出火藥彈，要一一排查，還我一個清白的。”蘇染汐微微一笑，“您是明君，肯定不會欺騙我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子吧？”

    夏武帝麵一黑，讓人把蔡永喊進來，皺眉道：“你想說什麽？”

    “陛下恕罪，前日王妃初來工部報道，便將火藥彈的方給微臣，要微臣備些材料製作些許火藥彈存放在工部，”

    蔡永不疾不徐地掏出方和新製作的火藥彈，“不日便是南夷使團京，蘇侍郎未雨綢繆，又不願貪功出風頭，微臣便答應低調製作火藥彈。”

    “這頭一批品趕製出來，微臣本想來請蘇侍郎看看質量如何，不想聽說蘇侍郎因未央殿大火一事，被傳喚宮。”

    “微臣愚鈍，雖與蘇侍郎隻見過兩麵，但念技超群，且為人謙遜純善，不相信能做出指向這麽明顯的禍事。”

    夏武帝麵微變，抬手讓衛軍鬆開蘇染汐，厲聲問：“這麽巧，你前兩天就把火藥彈的方子到工部了？”

    “不是巧，是我有一顆忠君國之心。”蘇染汐正義凜然道，“陛下，我不過是庶出，自小在相府過得人不如狗，嫁人之後也不曾重視。說來可悲，長到如今，陛下是頭一個信任我、重用我的伯樂。”

    “雖然陛下沒有明令我出火藥彈的方，但為人臣子，為工部侍郎，我豈能藏私？不止火藥彈，當初在嶺北用過的油糞桶機關，還有其他機關陣圖，我一並上的。”

    “隻是陛下剛剛才重賞過，我不想樹大招風，讓人詬病陛下偏袒我這個庶兒媳，這才拜托蔡侍郎行事低調些。”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吹的就是一波讓人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的彩虹屁。

    再加上蘇染汐真假參半的說辭和的表演，在場許多經曆過困境的宮人都不容起來。

    夏武帝麵寡淡，看不出什麽緒來：“就算工部有火藥彈，也不能證明你是清白的。”

    “陛下！”蔡永跪倒在地，鄭重地拿出一張登記單，慚愧請罪，“如今京城上下，除了王妃，便隻有工部有火藥彈，微臣惶恐，立刻去工部倉庫查探，發現了兩枚火藥彈。”

    “火藥彈的重要不言而喻，每造一枚都登記在冊，經手的工人都能作證，這……微臣實在不知道誰了火藥彈。”“微臣管理不力，願意罰，但請陛下一定要徹查這兩枚火藥彈的去。以王妃的才智，真要大鬧未央殿，怎麽會用獨一無二的火藥彈作案呢？這不是明擺著給自己抹黑嗎？”

    蔡永出世家，雖然位不高，但格耿直，為人忠良，那是滿朝出了名的，朝野上下的名聲都不錯。

    他這樣義正言辭的一番話，算是幫蘇染汐擺了嫌疑。

    縱然不能百分百證明蘇染汐的清白，但目前的形勢至沒有把人打地牢用刑這麽嚴重了。

    夏武帝微微瞇了瞇眼睛，視線在蔡永和蘇染汐之間轉了一圈。

    按理說應該先安蘇染汐一番，不管是繼續查還是相信，都該給個明確的態度。

    可他看了許久，始終一言不發。

    蔡永心生忐忑，心說：按理說，王妃的嫌疑暫時算清除了。

    難道陛下想要的不是真相，而是存心想要借這次機會問王妃的罪？

    蘇染汐看了眼外麵的日頭，突然跪下說：“陛下，我知道自己隻是暫時減了嫌疑，並非絕對清白，您要是心存疑慮，那也是正常的。”

    “不管要關要罰，我絕無怨言，隻請陛下不要治蔡侍郎的罪名，工部人多口雜，他一向隻埋頭做事，不司管理之職，火藥彈被盜，委實怪不得他。”

    蘇染汐無奈地歎了一聲，也不知是說自己，還是單純說蔡侍郎：“不過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罷了。”

    蔡永連忙低下頭，主向夏武帝請罪：“陛下，承蒙蘇侍郎信任，為同僚，臣辜負了的囑托，臣有罪，願罰。”

    他狠狠磕頭：“但請陛下徹查火藥彈失竊案，切莫冤枉了蘇侍郎這樣一心為君為民為朝廷著想的無私之人啊。”

    價值上到這一步，夏武帝皺了皺眉，不得不出聲表態：“蔡卿，你先起來吧。此事，孤一定會徹查到底。火藥彈事關機，絕不能讓有心人鑽了空子。”

    頓了頓，他看向蘇染汐下跪的纖細影，看似弱不風，實則計策多端，詭謀善辯，委實不是個簡單子。

    未央殿被炸，事關皇室尊嚴，若是就這麽放了蘇染汐，豈不是自打臉頰？

    若是現在罰，不管罰輕罰重，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況下，無疑是落人話柄……

    這丫頭！

    難怪先前一直氣定神閑，原來在這裏等著。

    若是就這麽輕鬆放過，豈不是讓日後愈發無法無天了？夏武帝麵愈發冷了，正猶豫著該怎麽置蘇染汐.

    太監又來傳話：“陛下，禮部尚書大人求見。”

    “他又來湊什麽熱鬧？”夏武帝麵微沉，心裏愈發不快，甚至是忌憚，冷冷看向蘇染汐，“怎麽？孤賜你一個工部侍郎才幾天，你連禮部尚書都指使得了？”

    蘇染汐惶恐地看過來，一臉‘我冤枉死了’的表：“陛下，我是人，不是神，更不是金銀珠寶，哪能人人都喜歡呢？”

    “也就是陛下慧眼，又疼惜我這個沒人關照的可憐人，才賜給我如今的份地位，這可是我上下八百輩子加起來，結草銜環也不夠報答的大恩啊。”

    一連串的彩虹屁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倒，紅著眼睛委屈道，“父皇，您還是不要太高看臣媳了，說到底我就是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子，您老是給我戴高帽，要嚇死人的呀。”

    夏武帝又好氣又好笑。

    他什麽時候戴高帽了？

    這理解能力也是沒誰了。

    好個厚臉皮的小丫頭，竟算計到他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