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皇後會要夏凜梟的命嗎

    “王醫，今日怎麽換了個醫徒？”齊嬤嬤掃了王醫後的年一眼。

    年五平平，頂多算作清秀，個子不高，眉眼間還有些局促和怯懦，低著頭畏畏的樣子。

    “我那徒弟醫不錯，今日奉命去了雨澤殿替貴妃娘娘問平安脈，這孩子是醫院新來的，沒什麽見識，膽子又小。”王醫笑著把年拽過來行禮，不聲道：“聽說皇後娘娘素來寬厚仁慈，他才敢跟著來。”

    齊嬤嬤眼底閃過一抹暗：“王醫醫高明，娘娘又喜靜，就算你一個人來也沒關係，何必為難新人？”年低著頭，似乎很害怕的樣子，小聲道：“師父，要不徒兒出去等您？”

    “嬤嬤有所不知，這孩子子雖然怯懦，針灸之卻是祖傳的好，老夫一把年紀，尚且有所不及啊。”

    王醫知道齊嬤嬤老謀深算，擔心看出什麽破綻，低聲道，“娘娘近日四肢常痛，是經脈瘀堵之故，針灸療效最好，我這才把人帶來。”

    齊嬤嬤皺的眉頭才鬆了幾分。

    最近娘娘確實經常莫名疼痛難忍，醫番診療也查不出什麽異樣，如果這孩子真的有用，也能讓娘娘鬆快幾分。

    “進去吧！”齊嬤嬤讓開路，警惕地往四周看一眼，“今日是中秋宮宴，宮裏人多就難免事多，娘娘尚被罰閉之中，兩位診完便盡快離開吧。”

    王醫連忙應下，帶著年進了殿。未央殿外頭把守嚴，皇後寢宮裏頭伺候的人依舊不多。

    蘇染汐不聲地打量四周。

    殿外暗中肯定布置了許多高手，齊嬤嬤就跟在後頭，必須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能不被發現。

    隻是一路走來，裏裏外外卻都沒有發現夏凜梟的影子。

    明天就是中秋夜宴，按理來說，夏凜梟今天就該出宮準備。

    他怎麽不見人影了？

    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蘇染汐找不到夏凜梟，邊又有齊嬤嬤看著，隻好跟王醫打配合，先為皇後診病。

    幾日不見，皇後憔悴蒼白了許多，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樣子，原本就溫婉的掌大小臉更是瘦得皮包骨頭，顯得雙眸又大又空。近日天氣反複，當初給皇後下的那幾針，很快見效用，這幾天確實讓人疼得寢食難安。

    聽說今日施針的是個陌生的年輕醫徒，皇後虛弱地看了年一眼，“王醫，本宮今日疼得厲害，這孩子真有用？”

    “師父針對娘娘的病做過詳細診療，微臣會按照師父的指示為娘娘引針止痛。”蘇染汐服了藥，如今不止麵貌變了，嗓音也形如公鴨，正像是於年人的變聲期。

    皇後疼得厲害，不再說話，任由兩人作為。

    蘇染汐借口殿人多，不利於引針散氣，齊嬤嬤果然將其他宮人都遣退，親自守在床邊伺候。

    一炷香後——

    皇後滿頭細汗，麵卻紅潤許多，“果然不那麽疼了，上也有力氣了……王醫，你這醫徒果然厲害，年紀輕輕卻有如此功夫，前途不可限量啊。”

    心一好，皇後的話都多些了。

    王醫不聲地和蘇染汐對視一眼：“娘娘過譽了，這小子年輕愚笨，要學的地方還有很多。”

    他按藥方抓了一服藥材，遞給蘇染汐：“引針止痛後，需以草藥服，才能確保娘娘短期不再疼痛煎熬。這藥需煎水三道，火候與時辰必須紋不差，否則會影響藥。”

    年有些膽怯的樣子，“師父，娘娘喜靜，我們帶回醫院熬好了，再讓人送來吧。”

    “糊塗東西，路上一耽誤，不就散了藥？”王醫一頓斥責，又向皇後賠罪半天。

    皇後失笑：“這孩子年紀小，是膽怯了些，多曆練便好了。齊嬤嬤，你帶他去小廚房熬藥吧。”

    氣好一些，腹中莫名多了意：“讓廚房做些桂花羹來，本宮有些饞了。”

    “娘娘這幾日都不曾好生進食，今日可算有食了。”齊嬤嬤高興不已，連忙帶著人去了小廚房。

    皇後的膳食，是要親自監督的，對那膽小怕事的小醫徒也放下了戒心，隻派了宮幫忙。

    齊嬤嬤一走，蘇染汐悄悄弄暈了小宮，換裳讓靠在爐火邊看著，從背後看不出什麽異樣。

    穿了宮的裳，裏裏外外找了一圈，卻始終不見夏凜梟的影，殿似乎也沒人提起王爺半句。

    這太不尋常了！

    路過宮所時，突然聽到了一陣抑的啜泣聲。

    蘇染汐循聲而去，驚訝道：“綠珠？”

    綠珠嚇了一跳，回過頭看到一張陌生的年麵容，“你是誰？”

    蘇染汐了臉，恢複了本來的聲音，“是我，王爺呢？”

    “王妃？”綠珠震驚地看著年人。

    聲音確實是悉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易容？

    太神奇了吧！

    回過神來，抹了抹眼淚，“王妃，您出宮當晚，奴婢奉命去請王爺為娘娘侍疾，之後娘娘突然大發雷霆，罰王爺在佛堂抄經，日日不得出。”

    “你沒再見過他？”蘇染汐心下不妙。

    “王爺被關小佛堂之後沒多久，齊嬤嬤就重新回來侍奉，隨意找了個借口將奴婢罰到外殿做灑掃使，”綠珠後怕道，“要不是看在王爺的麵子上，這條命怕是都保不住。”

    “自那以後，奴婢常人欺負，便想去求一求王爺，卻發現小佛堂四周守衛森嚴，每日隻有齊嬤嬤進出，卻不見王爺的影。”

    “奴婢不敢靠太近，所以連說話聲都不曾聽見，有一次差點被發現，便不再敢去了。”

    小心翼翼地抓著蘇染汐的袖，“王妃，今日本該是王爺出宮準備夜宴的日子，娘娘卻以生病為由，向陛下請求——讓王爺繼續留下來侍候，不必參加明日的宮宴。”

    “什麽？”蘇染汐一驚，“陛下應了？”

    “尚未。但若是娘娘不放人，陛下想來也不會強求。”綠珠眼底閃過一抹惶恐之，“王妃，你打扮這樣潛，是不是王爺真的出什麽事了？都怪奴婢，那日不該去請王爺的……”

    “不是你的錯。”蘇染汐看嚇得瑟瑟發抖，低聲道，“夏凜梟那麽大個人，若非他自願留下，就算是皇後也不能強求。”

    原也不想摻和這對母子倆的事，可想到夏謹言的算計，陌離的不知深淺，還有墨鶴等人過於異樣的著急……

    難道皇後為親娘，還能害夏凜梟的命嗎？

    來都來了，總不能無功而返。

    蘇染汐目一轉，和綠珠低語一句，“你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