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活字印刷，再創奇跡

    有兩個人被這氣勢嚇到，下意識走向蘇染汐，“右侍郎，班休沐倒也不錯……”

    “慫貨！”周焦自負份，不屑道：“區區右侍郎，不過是陛下封賞的空名頭，尚書大人還在，工部何時到一個人當家做主了？”

    其餘人一聽，堅定地站在周焦後。

    本來嘛——子為有違禮製，周焦是尚書大人的婿，鐵板釘釘的右侍郎。

    跟著誰混有前途？

    一目了然。

    周焦得意地看著蘇染汐：“右侍郎，工部不是你耍王妃威風的地方！你非要摻和，那這些孤本都給你了。兩日不出刊冊，書閣去跟陛下告狀，你就等著罰吧。”

    他大笑著帶著一幫人離開。

    剛剛搖擺不定的兩人一聽會罰，頓時猶豫起來：“王妃……不，右侍郎，我們可以今日休沐嗎？”

    蘇染汐看著兩人眼底的青黑。

    雖然是牆頭草行為，但勢所也可以理解，至不像周焦那樣又蠢又囂張。

    也無意為難：“去報備一下，回家休息吧。”

    兩人沒想到竟然這麽好說話，走了兩步還覺得不好意思，回頭低聲說：“蔡侍郎在後院工房研究雕版，您人手不足，可以找他幫忙。他可是工部最崇拜您的人了。”

    說完才匆匆跑了，生怕被周焦發現自己的小作。

    蘇染汐覺得好笑。子為，確實為當朝所不容。

    工部不過是個小小的開始，早有心理準備，對周焦這幫小嘍囉的挑釁沒放在眼裏。

    有問題解決問題，有功夫打炮，不如等事了，再要他們自食其果。

    現在人都走了，正好找蔡永說正經事。

    ……

    蔡永窩在工房好幾天，胡子拉碴得像老了十歲。

    他抱著雕板和刻刀，雙目無神地念念叨叨：“太慢了，大量重複的字，太浪費時間了……還剩兩天，熬死也不了差！”

    視線突然一暗，蘇染汐絕白皙的臉頰出現在頭頂。

    “雕版印刷效率低，不如試試活字印刷？”蘇染汐遞給他幾張圖紙，一把將人拽起來，打趣道：“蔡侍郎，書閣是衝我來的，你被刁難至此，為什麽不去找我算賬？”

    “算什麽賬？雕版印刷是要萬古傳唱的，王妃是功臣，錯的是那些小人！”蔡永念念叨叨，眼珠子卻盯著圖紙不放。

    看一眼，眼底的渾濁就散一分。

    看完所有圖紙之後，眼睛比大功率燈泡都亮。

    “太完了！”

    “怎麽可能？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神跡？這才幾天就想出這麽厲害的辦法……”

    “活字印刷？哈哈，好一個活字印刷，太神奇了！”

    蔡永抓著圖紙就往外跑，激得跟猴子一樣又跑又跳：“來人吶，我們都有救了！快去找膠泥來……”

    蘇染汐跟在他後踱步，微微搖頭。還真是個技癡啊！

    一片赤忱，難能可貴！

    不多時。

    蔡永氣急敗壞地從房間裏跑出來：“人都死哪兒去了？這幫狗東西，我一眼沒看住就跑沒影了。”

    蘇染汐淺笑一聲，將之前的事告知於他，淡淡道：“你手下還有多人，一起做吧。”

    “這……王妃委屈了！”蔡永顯然不喜歡這些場鬥，皺著眉不知道怎麽安蘇染汐，隻撓撓頭，“周焦是尚書家的上門婿，這右侍郎一職本來要給他的，沒想到……”

    他話鋒一轉，自信道：“不過，王妃放心！咱們的活字印刷一亮相，必然驚豔所有人，到時候一個都跑不掉，我一定上稟陛下，狠狠懲罰這幫囂張小人。”

    蘇染汐點點頭：“那就開幹吧。”蔡永剛要去人，聞言一愣：“我找人來幫忙就行了，王妃金尊玉貴，怎能跟我們一幫大老一起玩泥？”

    “你也覺得子天生就該低男子一等，不該為做事？”蘇染汐假裝生氣，厲聲反問。

    蔡永嚇了一跳，急得麵通紅：“不……不是的！王妃雖為子，才思謀略卻勝過萬千男子，在下自愧不如。我隻是……”

    他一跺腳，急道：“哎呀，王妃，我笨就不多說話了，咱們找人幹活吧，時間很張。”

    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蘇染汐啞然失笑，心下定了定。

    一番試探，證明沒看錯人。

    這個蔡永是個值得信的人。

    回到大堂，趁著獨的時機將火藥彈和油糞桶的機關製作流程都寫下來，還詳細標注了示意圖。剛畫完，蔡永就帶一幫人跑過來。

    個個鬥誌昂揚，見到蘇染汐就崇拜地跪下來行禮：“大人太厲害了，簡直奇思妙想啊。”

    “難怪蔡大人出工藝世家，還對右侍郎讚不絕口，果然是中英豪，我們這幫隻知道埋頭幹活的人真比不了。”

    人以群分。

    這幫人和蔡永的格很相似，都是悶頭幹事的漢子。

    爽朗沒心機，有什麽說什麽。

    場之中，這樣的人太難得了。

    人人嘲諷沒有靠山，沒有勢力……

    有人當好欺負，有人勸討好夏凜梟當靠山。

    可蘇染汐想要的從來不是依靠他人，而是靠自己走出一條嶄新花路！“諸位都是有經驗的老將，廢話不多說了，先按照圖紙把這些膠泥做規格一致的坯吧。”蘇染汐擼起袖子束起盤坐在地上，先了一個模板坯，在一端刻上反單字。

    “字劃突起的高度大概和銅錢邊緣的厚度一樣，下手一定要穩要準。刻完字丟進爐子裏用火燒，這就為單個的膠泥活字。”

    “常用字，平時就多備一些，不常用的字也可以隨製隨用，這樣重複利用就方便多了。”

    一邊製字一邊解說，全糊了泥也不在意，半點架子都沒有，很快就跟工部匠人們打一團，看得蔡永又佩服又愧。

    剛剛他打心底裏還是把王妃當尋常子，沒想過讓參與製作……反倒是輕看了。

    王妃從來不是池中！

    是翱翔的鷹，男規製的牢籠本困不住！……

    一幫人興致地忙活到半夜，全沒人喊累，有王妃帶頭，所有人都跟打了一樣興。

    被這樣的熱烈氣氛染，蘇染汐連夜造好了轉貯字盤，舒心一笑：“有了這個，就能加快撿字速度。”

    “這是什麽新機關嗎？看著好生奇怪。”

    “聽說大人是機關大師，咱們也能大開眼界了！”

    眾人看直了眼睛，紛紛蹲在蘇染汐跟前等著看實。

    跟一排乖乖等投喂的大狗似的。

    分外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