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不服？憋著！

    青鴿左右為難，一咬牙低頭道：“王妃，工部再過兩條街就到了.王爺恐有不測，屬下先行一步。”

    說完，就追著墨鶴一起離開。

    蘇染汐盯著去路看了片刻，轉繼續往工部去。

    不測？

    以夏凜梟的本事，不可能走不出區區一個未央殿！

    就算他被困住了，多半也是自願的。

    ……

    剛進門，蘇染汐就被工部幾個大男人團團圍住，盯著的眼神相當不善。

    “這位就是戰王妃？長得不醜哇？”

    “胡說什麽！長得醜能讓陛下封為工部右侍郎嗎？”

    “人就該待在家裏老老實實伺候夫君繡花鳥，老來摻和大老爺們的事兒幹什麽？”

    “你這就不懂了吧？王妃是庶出，聽說從小就沒念過書，也沒人教養，自然不懂怎麽做個安分婦人了。”

    跟工部這幫怪氣的大老爺們比起來，剛剛那幫矯造作的禮部員真算客氣了。

    “怎麽？被一個沒念過書的人踩在頭上，傷著你們可憐的自尊心了？”蘇染汐諷刺一笑，眉眼生花。

    愣是讓一幫大老爺們看得紅了臉，一時沒反應過來說了什麽。

    蘇染汐皺眉，掃一眼幾人後的桌子——上頭擺著好幾張雕版模型，一旁摞滿了形形的古籍書本，地上全是刻刀工還有木屑石灰。

    雕版模型是該由工部來做沒錯，可書籍管理和書冊刊印的活計份屬主持圖書編校的書閣，怎麽把書都搬到工部了？

    “蔡永呢？”蘇染汐隨手翻了兩頁書，就被人喝止，“這是書監送來的珍貴古籍典藏，全部都是孤本。要是弄壞了，王妃可賠不起。”

    說話那人是工部主事——周焦，濃眉小眼皮黑，長相糙嗓門也大，一上來就把氣勢拿住了。

    本以為王妃瘦瘦弱弱的，單刀赴會刑部，肯定被一嚇唬就慫了……

    誰知，蘇染汐突然抓住周焦的手腕一按：“心肺燥，肝火盛，積塵多，影響呼吸。你一旦染風寒便久病難愈合、還伴隨強烈的疾吧？”“你怎麽知道？”周焦本以為要打架，拳頭都握了……沒想到這子一張就切中了他的命脈。

    如今暑熱尚在，他的暫時無恙，可每年一秋這便不住，好幾次差點因為小小風寒熱便丟了小命，秋冬季節更是藥不離口。

    每次險險保住命之後，來年又犯。

    蘇染汐想著初來乍到，最好能和平解決這幫人。

    轉寫下一張方子，正要遞給周焦。

    門外突然進來一道周正的影。

    來人長相清秀，看著很年輕，但是眼角的紋路還是暴了歲月：“王妃擅醫擅毒，嶺北早就傳遍了，自然什麽都知道。”

    “擅毒？”周焦原本要接方子的手頓時了回來，瞪著蘇染汐，“你想毒殺我？”

    “毒你？”蘇染汐翻了個白眼，直接把方子撕了：“以你的智商，沒必要浪費我心調製的毒藥！”

    周焦麵一黑：“……”

    眾人連忙行禮：“尚書大人。”

    周堯步履穩健，笑著走過來踹了周焦一腳：“兔崽子，在福中不知福，王妃的藥方千金難求，你不恩就算了，怎能如此言語冒犯？”

    周焦懵了：“嶽父……啊不，尚書大人，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麽？蠢東西！工部天天這麽多印書的活，怎麽就沒把你的腦子變聰明點？”

    周堯白了他一眼，像是恨鐵不鋼一般，“還不向王妃道歉？”

    周焦不不願地道歉，裏小聲嘀咕：“要不是，書閣怎麽會送來這麽多孤本古籍、刁難我們工部的兄弟們幹苦力？”

    其餘人一聽，紛紛小聲附和：“就是！什麽狗屁雕版印刷！蔡侍郎說是一版能印幾百部書，但是這玩意兒製版太慢了。”

    “而且一旦有錯字，不容易更正，一塊雕板就徹底廢了，咱們這些天白做了多無用功？”

    “尤其這些孤本晦難懂，偏偏還珍貴得很，咱們熬了幾個大夜，才完了這麽點，後頭書閣不知道還要送多這樣的鬼東西！”

    “蔡侍郎一直擁護王妃，也不見王妃幫忙解決啊！他這幾天也愁得上火，沒日沒夜地在工房裏研究解決方子，再這麽熬下去，就要英年早逝了。”

    “人家是王妃，拿了封賞就回府大福，說是封了右侍郎，不參事不議政，兩天都不來工部看一眼……哪裏還管咱們的死活？”

    “書閣主事是雲妃母家的，雲妃向來親近皇後娘娘……聽說王妃大鬧未央殿，害得皇後被足，雲妃這才故意刁難，結果苦的卻是咱們。”蘇染汐將眾人的抱怨聽在耳中，這才明白了始末。

    “尚書大人。”將目落在周堯上，三言兩語就給自己拉了一波仇恨，這人定不是表麵上這般隨和的。

    “見過王妃。”周堯看似恭敬謙和，實則骨子裏著傲慢。

    “我現在是右侍郎！”蘇染汐走到他麵前，氣勢陡然一冷：“這裏是工部，難道大人對陛下封我為右侍郎的聖旨有意見？”

    臭丫頭！

    氣勢還乖張。

    周堯神一滯，瞬間正，“陛下英明神武，任何命令自有道理，下自然順從。”

    “沒意見最好。”蘇染汐掃一眼眾人，冷笑道，“若誰再有意見，來我這裏借宮的腰牌——親自去前進言，讓陛下撤了我這右侍郎。如若不然……不服？憋著！”

    眾人麵微變。

    他們是不屑於人當，卻隻敢私下欺負一個人，自然不敢質疑陛下！

    突然有種被人了教訓的恥。

    周堯見搬出陛下當擋箭牌，笑著轉移話題，“既然右侍郎到任了，這刊印孤本的事就給你主持吧。”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自家婿一眼：“周焦，你代理右侍郎日久，流程悉，就留下來幫右侍郎幹活。”

    周焦心領神會，諷笑道：“下明白。”

    周堯來得快，去得快，好像隻是來走個過場，並未真正將蘇染汐區區一個人放在眼裏。

    蘇染汐沒有靠山。

    了工部的地盤，底下這幫心懷憤懣的人就夠折騰。

    用不著自己親自出手。

    “右侍郎大人，我等連著熬了好幾天，實在撐不住了。”

    周焦假意咳嗽幾聲，難道：“您剛剛也說了，我子不好，實在扛不住。這些孤本您先印著，明日我再帶兄弟們來幫忙。”

    蘇染汐瞥了幾人一眼，“這幾日兄弟們辛苦，若要班休沐，本侍郎自然允準。”

    將令往桌子上一拍，氣勢凜然：“若你們想聚眾一走了之，留下爛攤子故意刁難本侍郎，那就麻溜滾出工部，明日別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