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墨鶴這態度不對勁啊，翻臉比翻書還快。

    他一向隻聽夏凜梟的話，不會無緣無故這樣。

    “你家王爺的意思？”蘇染汐質問。

    墨鶴點頭，表淡漠疏離。

    蘇染汐小臉登時一垮，不知道夏凜梟又發什麽瘋，覺一點都合作不了。

    還不如早點和離拉倒。

    “好，我不！”再想到那人在未央殿的警告，蘇染汐驟然冷笑，“你轉告夏凜梟，他要不想好好過，那就早點一拍兩散，各自歡喜。一陣一陣的！”指著門口，麵不善：“青鴿，送客！”

    墨鶴自然是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之前對蘇染汐的能力手段有多敬佩，現在想到和三皇子狼狽為……心裏就有多嫌惡！

    張嬤嬤帶著這麽多人，可不是來說閑話的。

    墨鶴雖然走了，可表明了王爺對蘇染汐的冷酷態度！

    如今不好好整，更待何時？

    “王妃破壞了大廚房，害得大家著肚子幹活，這筆帳不能就這麽算了。”張嬤嬤囂張地命令侍衛，“來人，把那些吃的都搬走，還有地裏的菜，全部拔了送去大廚房。”

    彩一聽就急了，連忙手攔在小菜園前頭：“不行！這是王妃親手種的，誰敢？你們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你算什麽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張嬤嬤眼睛一沉，氣勢洶洶地衝過來要甩子。

    彩咬了咬牙，堅定地抄起一竹竿揮舞過去：“不準過來。誰都不準王妃的東西。”

    既然跟了王妃，就不可以像之前那樣膽小了。

    張嬤嬤被了好幾桿子，氣急敗壞地命令侍衛去抓人，自己還要往菜園子裏跳，直把這些東西踩爛了，讓蘇染汐吃個鬼。

    彩勢單力薄，急得眼睛都紅了，險些被侍衛弄傷。

    蘇染汐一把將人抓回來，冷靜道：“讓去。”

    “可是……”彩剛一張，突然瞪圓了眼睛，看著親手下的竹樁子像是注了神力一般，嗖嗖地往外。

    張嬤嬤的腳剛抬起來，被圍著菜園的竹樁子個對穿，頓時慘一聲：“我的腳，啊啊，疼死了……你們這些廢東西，還不快來扶著我！”

    侍衛們被嚇呆了，衝得快的幾個人也被刺傷，頓時嚇得扭頭就跑。

    蘇染汐拔出一竹子，輕輕一掃：“再不滾，我就下毒了。保證你們有來無回。”

    侍衛們麵麵相覷，臉都白了。

    嶺北的消息竟是真的！

    王妃不僅變漂亮了，還能醫會毒，擅長機關……

    他們哪裏是對手？

    見這些愣頭青還傻傻站著不，蘇染汐隨手撒了一把末：“劇毒，沾上就是個死。”

    話音剛落，眾人尖著，作鳥狀散。

    “站住……咳咳……”張嬤嬤又氣又怕，腳心還疼。被那末撲了滿臉，白眼一翻，頓時嚇得昏死過去。

    “丟出去吧，別髒了冷閣的地。”蘇染汐看著碎了一地的圖紙，冷著臉回了房間。

    彩心疼不已：“青鴿姐姐，未央殿中王爺明明還幫著王妃，為何突然變得這麽……”

    青鴿搖頭，冷淡道：“王爺的心思，豈是我們能猜到的？”

    麵上看著不在意，扭頭還是去質問了墨鶴。

    明明之前，他對王妃的態度也是化了的。

    “青鴿，你可以繼續跟著蘇染汐，但你的主子隻有王爺。”

    墨鶴考慮到青鴿早就對蘇染汐死心塌地，擔心會打草驚蛇，一時並沒有多說，“如果你再搞不清楚份，下場就會和玄羽一樣。”

    玄羽被逐出暗衛營，一路悄悄跟回京城，還沒到城門口，就被獅虎衛暗中扔出去。對王爺沒有百分百忠誠的人，是不配留在暗衛營的。

    青鴿深覺有哪裏不對勁.

    可墨鶴就是個鋸葫蘆，任憑再如何打探，也探究不出一二。

    ……

    晚上，萬籟俱寂時分。

    蘇染汐換了夜行，悄悄溜去相府找青夫人，問問關於春無雙的事。

    不巧，正撞上蘇相夜宿。

    不好闖，打算去小佛堂等著。

    以青夫人的習慣，天不亮就該來跪經了。

    沒想到，一進去就看到青夫人念經的背影。

    著單薄，青披散，看著不像俗世之人。

    這麽晚了，伺候完蘇相，居然還來小佛堂？“來了？”青夫人像是早就知道要來，跪完經才站起，“隨便坐吧，這裏沒什麽可招待你的。”

    “你在等我？”

    想到蘇相今天宿在房裏，蘇染汐心下一，盯著青夫人眼底的黑青，“青姨，是我爹跟你說了宮裏的事，你擔心我，所以才徹夜不眠地等在這裏吧？”

    蘇相雖然早早離宮，可宮裏的消息必然瞞不過那個老狐貍，尤其是未央殿鬧出的靜大。

    每每提及春無雙時，他的態度也相當詭異。

    如果皇後真和春無雙息息相關，蘇相一定也會對未央殿關注更多。

    “擔心？”青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一眼，沒有嘲諷也不是反駁的眼神，隻是神淡淡的，讓人看不出在想什麽。

    “你剛一回京就大鬧未央殿，憑你在嶺北立下再多功勞，陛下心中也是不悅的。”

    淡淡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如今無依無靠，不該行事如此囂張，不給自己留後路。”

    蘇染汐挑眉：“看樣子，我爹跟你抱怨了不。未央殿的事，你都知道了……青姨，我娘和帝後之間到底有什麽淵源？”

    “什麽？”青夫人恬淡的神幾不可查地變了變，很快恢複了平靜，“為什麽這麽問？誰跟你說了閑話？”

    皇後質問皇帝的那段話，當時隻有寥寥幾人知道。

    蘇染汐的目變得深邃又犀利：“原本，我能讓皇後更多的懲罰。可是跟陛下提起我母親，言語間頗為怨懟……”

    將皇後的話原樣轉述，探究地看著青夫人：“青姨，若非深仇大恨，皇後高高在上，怎麽會對相府一個岌岌無名的妾室恨得這般咬牙切齒？”

    “恨？”青夫人眼底飛快閃過一抹諷刺，“他們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