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步步為營

    齊嬤嬤冷睨一眼：“嶺北刺殺，王妃無憑無據就四揚言汙蔑娘娘，居心何在？”

    “是不是汙蔑，你們心裏沒點數嗎？”

    蘇染汐反相譏，不聲地抬袖子往麵頰上一抹，故意刺激，“今天皇後搞這麽大陣仗，不就是想讓我服認錯嗎？若非心虛，何必這麽狗急跳牆？”

    “放肆！”齊嬤嬤陡然拔高聲音，摁住蘇染汐的肩膀，抬手就是一掌。

    眼神騭，“王妃，為人臣，為人媳，都不該對娘娘不敬！這是老奴今天教您的第一條規矩。”

    這一掌響亮清脆，眾人嚇了一跳。齊嬤嬤和王妃站在一，說話的聲音很低，大家經曆了之前一番波折，哪裏還敢聽？

    是以，所有人跟著懵了，還不敢靠近。

    果然！

    得罪了齊嬤嬤，就算是王妃都要吃大虧的。

    那一掌，看著可真疼啊。

    ““齊嬤嬤，這一掌夠狠的。”

    蘇染汐的臉頰落下一個掌印，角跟著腫起來，一下都嘶嘶地倒吸一口冷氣：你是自己想打，還是替皇後打的？”

    餘掃了眼齊嬤嬤布滿滄桑皺紋和老繭的手掌，冷的瞇起來。

    不是躲不掉，而是刻意迎頭而上。

    這一掌，不會白挨！

    齊嬤嬤收回手，恭敬頷首：“王妃恕罪。奴婢位卑，不敢冒犯王妃。這一掌，是替娘娘教訓您，教教您做王妃的規矩。”

    扔下一串佛珠和一張團，冷冷地丟在蘇染汐腳下，言語間看似恭謹，實則高高在上：“王妃冒犯娘娘，該杖刑……”

    蘇染汐冷笑：“方才嬤嬤可是有言在先，今日隻罰抄書。你想出爾反爾？”

    “老奴不敢。”齊嬤嬤眉眼不：“念王妃是初犯……今日您便跪著抄完《德》一百遍！加抄《道德經》一百遍、以表悔過之心吧。”

    蘇染汐示弱地舉起自己紅腫的手指頭：“我這手經您一折騰，一個字都寫不出來，怎麽抄這麽多？”

    “王妃，我知道你有些小聰明，但今日這罰，您必須得著，現在磨嘰這些時間有用嗎？”

    齊嬤嬤看出拖延時間的小心思，低聲諷刺道，“王爺敬重娘娘，既然進了這未央殿，就不會再違背的心意。”“陛下是賞了你，但絕不會為一個庶王妃，讓心的皇後委屈。至於相府……”

    眼底噙著赤的嘲諷，看著蘇染汐的眼神居高臨下，像是在看個孤苦無依的可憐蟲：“相信王妃心裏有數！如今你孤一人，拖延再多時間，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就算彩把你的丫鬟過來，頂多是陪您同跪，這書隻能是您親手所抄，不能請人幫忙，王妃何必再垂死掙紮？”

    蘇染汐一臉苦兮兮，仿佛大打擊的樣子：“看樣子，我今天是死定了？”

    “王妃言重了，隻是抄書認錯而已，頂多廢了這雙手，您貴為王妃，食住行都有人伺候，這雙手本也就多餘了。”

    齊嬤嬤看著手指關節紅腫，語氣充滿了不屑和嘲弄，“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您在嶺北放肆行事的時候，就該知道有今日了。”“娘娘果然好手段，以抄書為名，行殺伐之手段，還讓我天不應，地不靈。”蘇染汐的手指似乎疼得抖了抖，紅著眼睛可憐兮兮地說，“嬤嬤，你說我現在認錯，娘娘會饒我一命嗎？”

    人垂淚，楚楚可憐。

    即使半張臉紅腫著，也有種病弱西子的蒼白。

    這副泫然泣的小模樣看得宮太監們都忍不住心疼一二，若不是有彩的前車之鑒，都想替王妃求兩句了。

    齊嬤嬤‘郎心似鐵’，按著蘇染汐的肩膀跪在團上，揚聲暗示道：“書中自有黃金屋，相信王妃抄完了書，自然心靜神明，知道以後該如何侍奉皇後娘娘。”

    俯下，在蘇染汐耳邊低聲音厭惡道：“老奴當王妃有多傲骨！”“如今看你這慫包模樣，真是替王爺不值得。就算你換了一張好看的臉蛋，終究是個沒用的繡花枕頭！廢！”

    齊嬤嬤心底愈發看不上這庶出的卑賤丫頭，徒有機關毒這些上不得臺麵的詭手段。

    骨子裏隻是個貪生怕死、欺怕的小人罷了。

    蘇染汐被迫下跪，膝蓋都快碎兩半，眼底閃過一抹淩冽的寒意。

    時機未到，再忍忍。

    就快了。

    “我親手抄出這二百遍……就算完了？”蘇染汐忍著疼，趴在地上落淚無聲。

    再慘一點！

    現在越慘，底反彈才會越厲害。

    想要對付的，不僅僅是齊嬤嬤一個奴婢，而是背後的皇後——必須得吃點苦頭，才能真正讓皇後傷筋骨。

    眾人不唏噓心疼。

    王妃現在就像隻頹敗的流浪小，麵對齊嬤嬤這樣的強悍天敵，隻能躲在風雨中瑟瑟發抖，毫無還手之力。

    看哭得稀裏嘩啦，齊嬤嬤眼底劃過一抹疑慮，後知後覺哪裏有些不對勁——

    眼前的蘇染汐，和報裏那個擅用毒機關、把北蠻人耍得團團轉的傳奇王妃！相差太遠！

    像了個冒牌貨！

    在打什麽鬼主意？

    齊嬤嬤皺了皺眉，犀利地盯著蘇染汐看了好一會兒，默默回顧了兩人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作，可還是沒有發現什麽疑點。

    蘇染汐：“嬤嬤？”“自然。”齊嬤嬤謹慎道，“王妃親手抄完兩百遍才算完，這麽多人看著，您別想著耍花樣。”

    看詭異的目，蘇染汐突然乖乖拿起筆要抄寫：“別盯著我看，怪嚇人的。”

    齊嬤嬤皺眉。

    突然這麽聽話？

    蘇染汐剛寫了一個字，就耍賴一般扔了筆，抖著手指頭喊疼：“真的寫不了一點！嬤嬤，要不您和娘娘說一聲，我養養手指頭，改日再罰抄？”

    齊嬤嬤皺眉，鄙夷地看著：“你這種人，是怎麽對付北蠻叛軍的？”

    “不是我太厲害，而是他們太笨了。”

    蘇染汐委屈，“齊嬤嬤，我要一直抄不完，你就一直看著？要不，你還是幫我跟母後求求吧？菩薩心腸，不會跟我個小姑娘一般見識的。”

    “教王妃規矩，是娘娘的意思。”齊嬤嬤抓著的手腕，強行握住筆，“王妃，別再用這種卑劣的小伎倆拖延時間了。娘娘用心良苦，您可不要辜負……”

    “啊！疼疼……”蘇染汐餘掃向殿門外的影，突然大喊一聲，“齊嬤嬤殺人啦！救命！”

    下一刻——

    嘩！

    一道劍襲來，瞬間劈碎了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