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真的要變天了

    殿中除了主子，還有侍候的奴才。

    聽到這般哭訴，主子奴才都沉默了。

    尋常人家的兒，再窮困不堪，也得拿出看著像樣的家底來陪嫁，尤其是男方給的聘禮不菲的時候，嫁妝更加不能怠慢。

    相府再清廉，好歹兒是嫁王府，怎麽連點像樣的珠寶銀錢都舍不得拿出來陪嫁？

    這不是明擺著苛待庶嗎？

    周遭的視線齊刷刷地過來，宛如摻了毒的冰錐子往蘇相心口紮，紮得他的臉頓時如同打翻了調盤一般彩。

    麵子裏子丟盡了。“這……怎會如此？”蘇相磕磕絆絆地向皇帝解釋，“府中務，一向是子持，想是哪裏疏了。”

    “兒也是這般想的，母親執掌相府務，必然是忙忘了。”蘇染汐順著桿子往上爬，“兒是庶出，不求母親待我和姐姐一般親近，隻求能將我母親當年的嫁妝留給我，還請父親應允。”

    春無雙的嫁妝？

    最珍貴的不是金銀珠寶，而是春無雙煉製的藥丸和不稀罕藥材。

    臭丫頭，原來是在這裏等著他！

    蘇相的臉青了又白，眼底閃過一抹異。

    可是當著前，他不能自打老臉，隻能囁喏著應下了。

    “蘇相忙於政務，也莫忽略了孩子們才是啊。”夏武帝笑著打了個圓場，賞賜給得毫不手，“鑒於小汐北行之大功，傳孤旨意，特賜黃金千兩，良田百畝，莊戶鋪子百數，仆役百人，特此褒獎。”

    蘇淮寧父倆臉同步僵住。

    此番厚賞，堪比皇親貴封賞的恩典。

    從此以後，蘇染汐有功在，就不再是個有名無實的無寵王妃了。

    “謝父皇恩典。”蘇染汐滋滋謝恩。

    封賞之後，蘇相領著蘇淮寧，找借口匆匆告退。

    賜婚一事也無人再提起，仿佛剛剛隻是皇帝隨口一提罷了。

    三皇子從始至終存在都很低，冷眼旁觀這一場鬧劇，之後見夏武帝還要留夏凜梟說話，正要識趣地告退。

    “言兒，你且等一等。”夏武帝擺擺手，起走到兄弟倆中間，握住夏凜梟和夏謹言的手拍了拍，“此次，梟兒平叛嶺北、救災有功，言兒大戰南夷得勝，亦是功不可沒。”

    “孤有你們兩個心能幹的兒子為左膀右臂，那是孤之幸，夏朝之運！為了褒獎你們兄弟二人，孤打算在十日後，借中秋夜宴，為你們慶功嘉賞。”

    兄弟倆麵平靜地謝恩，喜怒皆不形於。

    蘇染汐卻看得明白——中秋夜宴同慶同賞，夏武帝這是要借夏凜梟的聲威，趁機抬高三皇子的名地位。

    甚至是想借力打力，夏凜梟一頭的。

    畢竟平叛嶺北，追究底——夏凜梟自己的地盤出了這麽大子，最後隻能說是功過相抵。

    怎麽能跟南境戰功一比高下？

    夏武帝多看了夏凜梟兩眼，見他麵抑鬱，似乎還在為蘇淮寧婉拒的態度黯然失，微微歎氣，故意當著蘇染汐的麵說：“梟兒，天涯何無芳草？有花堪折直須折，你要惜取眼前人啊。”

    夏凜梟似乎頗為惱怒，很快又恢複了平靜：“父皇教誨，兒臣謹記於心。”

    “你有疾在，這一次又了許多傷……孤已經著令醫院十名院正流為你診療。”夏武帝一臉憐，“趁著這些日子好生休養，別留下病，讓孤與你母後擔憂。”

    夏凜梟淡淡頷首，麵激：“多謝父皇關心。”

    蘇染汐不聲地打量著這對氣氛不尋常的父子倆，眼珠子骨碌碌地轉。

    夏凜梟的疾已是常態，怎麽還需要十名院正流照看？

    是帝王恩寵？

    還是別有深意？

    這兩人看著父慈子孝，實際上跟唱戲似的。你方唱罷我登場。

    各懷心思，深藏不。

    夏武帝對夏凜梟這個兒子，似乎不像外界傳言的那般恩寵無雙嘛。

    “還有言兒……”夏武帝安完夏凜梟，又踱步到夏謹言邊，“你大哥子不好，日後你要多替他分擔些政務。”

    夏謹言恭敬道：“兒臣愚笨，定會向大哥多多學習討教。”

    “你有這份心，梟兒自然會好好教你的。”夏武帝似乎猶豫了片刻，了下，“孤收到消息——下個月，南夷會派使團來議和，領隊之人是南夷大王子。以前，這種事都是給梟兒辦的。”

    他拍拍夏謹言的肩膀，“近來他子不好，這次便由你代替梟兒迎接使團，事事務必要小心應付，不要讓南夷人再興虎狼之心，了我大夏威風。”

    眾人麵一驚。

    迎接使團，按大夏律，必得高位一階。

    南夷派來的是爵位在的大王子，大夏至要派出東宮迎接使團，才能顯示大國之威嚴和禮數。

    以往，迎接使團的人選，除戰王之外，別無二選。

    憑他的尊貴出，尊崇地位，東宮之位垂手可得。

    皇子之中，無人可以比擬。

    如今，真的要變天了。

    三皇子奉命迎接使團，便是暫代東宮之名。

    戰王爺怕是徹底無緣地位了。

    眾人一陣唏噓。

    當事人卻無於衷，仿佛皇帝拋棄的人不是他一樣，看得蘇染汐都覺得有些奇怪。

    夏凜梟是不是早就料到——皇帝今日召見的最終目的，其實是暗示自己立太子的立場，並借三皇子平定南夷之功、暗示自己對嶺北叛的不滿？

    不待皇帝留宴，皇後差人過來說子不太好。

    皇帝還有政務要理，便放了夫妻倆先行去未央殿探，神間看著很是擔憂的樣子。

    夏謹言跟著告退，追上了夫妻倆的腳步。

    “大哥，嫂嫂，請留步。”夏謹言大步流星地追過來，眼底噙著一抹歉意和擔憂，“大哥，我不知道父皇會將迎接使團的差使付於我，往常這些大事都是你持的……”

    他看著夏凜梟，眉眼間有些局促不安，“起初我自請坐鎮南境，也是因為自小仰慕大哥平定嶺北的絕世英姿，沒想到運氣好，第一次就打了勝仗，得了父皇如此厚賞……”

    夏凜梟沒將他看在眼裏，冷漠道：“還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