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芙笑瞇瞇的。
“我跟他們分家搬出去了,今天正巧路過,才聽見你在這裏。”
劉梅撇了撇,不屑道:“看看,說了跟我們沒關係,現在人來了,還有什麽好鬧的。”
昨晚興的一整晚沒睡著。
原本還尋思著再整點事,幫誌國把讀書的名額搶過來,沒想到那死丫頭居然主走了,這下省了不力。
陳強看著自己可憐的外甥,心裏難的很。
別看小丫頭不說話,但要不是不得已,誰會一個人孤零零的有家不回,在外頭漂泊的?
“芙子,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不然你也不至於一個人分出來,你跟舅舅說,我給你做主。”
阮芙聽得心頭一,有這句話就夠了!這世上還是有人站在自己這邊的。
“舅舅你放心,沒人敢欺負我。”看到對麵的孫紅霞翻了個白眼,頓時覺得有些晦氣,“咱們去別說,在這裏我嫌辣眼又髒腳。”
拉著舅舅轉想走。
“芙子,到底咋回事兒?”後的阮大河突然沉開口,“你小媽說你著分戶,不然就拿刀想砍人,還威脅說要防火燒屋。”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阮大河覺得自己應該拿出家長的威嚴來,昨天要是自己在家就好了,一個丫頭片子肯定掀不起風浪來,更別提想分戶了。
“小媽既然這樣說了,那肯定沒錯啊,”阮芙懶得跟對方掰扯,“反正我現在戶也分了,以後也不在你們跟前討人嫌。”
阮大河竭力忍住火氣,“阮家哪裏對不住你了,供你吃供你穿,還供你讀書,你非得鬧得全家飛狗跳,你知不知道你昨天都差點氣暈了!”
搞笑呢,阮老太還會氣暈?氣的是彩禮跑了吧。
阮芙轉過,麵無表的看著他。
“爸,我問你兩個事,第一,我媽到底是怎麽死的?另外,你是不是也覺得高中的名額就該是阮誌國的,我啥都不配?”
阮大河一愣,這事兒過去十多年了,阮芙之前從沒問過一句,這次為啥突然提起來。
“你媽是病死的,這事兒你也知道,又問起來做啥?至於讀書,誌國是男娃,本該是他去讀。”
果然是這個答案。
阮芙眼神一瞟,看到了旁邊孫紅霞心虛的表,越發覺得其中有什麽見不得的勾當。
隻不過現在的自己還查不出來,既然這樣,咱們來日方長。
“我知道了。”點了點頭,懶得再浪費口水,“那我現在把名額讓給他,皆大歡喜。”
阮大河覺得這死丫頭真是無理取鬧。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之前不是都答應讓你去讀了嗎,還鬧什麽!”
“是真心答應嗎?”阮芙猛地抬頭,語氣狠厲,“那為什麽賴家送來的彩禮也一直沒還回去,到時候打算讓誰替我嫁?還是幹脆把我一打暈送過去?”
阮大河目閃一下,有些慌了。
阮芙說的這些他也略有耳聞,但還是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心裏也覺得阮老太說的沒錯,孩子讀那麽多書做什麽?早點嫁人才是正經事。
但當著眾人的麵還是死不承認。
“你胡說啥呢,家裏人怎麽可能會害你,那是最近太忙,忘了。”
阮芙冷笑看著他。
“一天三頓飯不忘,隊裏劃工分不忘,偏生我的事兒就能忘幹淨啊?我就該任人欺負唄。”
的語氣裏蘊藏著一狠勁,人聽著心驚膽。
“不管怎麽說,你不該跟家裏吵架,今天你不跟你道歉,別想走。”
阮大河一把拽住的胳膊,不依不饒。
“也沒讓你現在嫁,你咋這麽不懂事兒,家裏現在哪有錢還給人家?你看看紅杏多乖巧……”
阮芙差點笑出聲。
阮大河拿什麽打比方不好,非得拿阮紅杏,前幾天野鴛鴦的事兒還沒過去呢,如果對方不介意,現在就能鬧到人盡皆知。
察覺到了阮芙表裏的嘲弄,阮大河的氣勢弱了下來。
“……過日子哪有不吵架的,你但凡為家裏著想,就不該這樣!”
阮芙惡狠狠的瞪著對方,“家裏為什麽沒錢?還不是因為拿去給阮誌國學費了。拿賣閨的彩禮錢供自己的侄子念書,這事兒也就你阮大河能做得出來。”
陳強聽到這裏也明白了幾分,他實在氣不過,直接一拳揍過去。
“混蛋玩意兒,你腦子被豬油蒙住了!”
“我姐死的時候你怎麽說的?一大家子欺負一個沒娘的丫頭!”
“芙子是你親閨!你連的都要吸,還是個人嗎?”
陳強做事一向彪悍,下手很重,拳打腳踢不手。
阮大河骨子裏是個慫包,遇事最多罵幾句,隻敢窩裏橫,在外頭卻不敢真的跟人手。
無端挨了幾拳下來,整個人都鼻青臉腫。
阮老太又氣又怕,不住破口大罵。
四周的人怕鬧出人命,連忙上去勸架。
“舅,有話好好說,別嚇著孩子。”
“是啊,說到底還是一家人。”
陳強被周圍的人強製拉開,朝地上憤憤吐了口唾沫。
“誰跟他們是一家人,我今天算是看清楚了,都是混球。”
“反正芙子戶口也分出來了,我把話放在這裏,以後跟我過,跟阮家沒有半點關係。”
“再敢來找麻煩,先問問我陳強的拳頭同不同意。”
在場的人都被他的彪悍震懾,不敢吭聲,這人脾氣也太大了些,說手就手。
阮大河一個大男人,整個人被揍得沒了脾氣,抱著腦袋蹲著不吭聲。
旁邊的孫紅霞一臉怨毒,真是想不通,為什麽短短幾天,聽話的柿子變了蠻橫的茬,還搶走了那麽多錢,真是虧大了!
阮芙走到阮老太的跟前,語氣冰冷。
“,要是想過安穩日子,就別再挑撥離間。不然真惹了我,到時候新仇舊恨,咱們一起算。”
阮老太打了個哆嗦,這死丫頭的表咋這麽滲人,跟往常的撒潑完全不一樣。
轉過,阮芙一改剛才的狠,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
“舅舅,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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