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型的燧發槍，誰又還看得上老款的燧發槍！

  楚翊依然面不改，又道：「若是百里三皇子不想要，那就是貴國的原因，而非景國不履行承諾。」(5,0);

  「如今二月了，京揚運河也該解凍了。」

  言下之意是，運河解凍，可以開船了，百里胤也可以走了。

  無論百里胤要不要燧發槍圖紙，景國都不留他了。

  這等於是赤地當朝對著百里胤下了逐客令。

  兩人的目繼續對著，百里胤的眼眸又瞇起了些許，那銳利的目中似有火花閃現。

  金鑾殿上的空氣逐漸繃起來，似有把看不見的弓弦被拉了，箭在弦上。

  楚翊始終溫文爾雅地笑著，百里胤也同樣在笑，笑容冷厲。

  頃，百里胤終於了，慢慢地轉頭向了金鑾寶座上的皇帝，語氣也冷了下來：「大景皇帝陛下，這便是貴國的誠意？」

  「吾越國誠意滿滿，貴國莫非覺得吾國好欺不！！」

  也不等皇帝回答，百里胤就隨意地拱了拱手：「吾就告退了。」

  拱手行禮後，百里胤拂袖離開了，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金鑾殿，只留下一道決絕的背影。(5,0);

  滿朝文武皆是著百里胤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說話。

  待百里胤走遠，金鑾殿上很快就吵雜了起來，群臣鼓譟。

  蕭首輔終於按捺不住，從隊列中往前走了一步，不贊同的目投向了楚翊。

  他先作揖行禮後，這才用譴責的口吻道：「大皇子殿下不該這般衝。事關景、越兩國，殿下實在不該因為殿下的個人喜惡行事，殿下只為泄舊憤，卻是把國家和百姓的安危置於不顧！」

  他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楚翊在越國當質子的時候了委屈，有了怨艾之心，如今才會不顧國家大局，一意為之！

  他說話之間，周圍的王康尹等員都是頻頻點頭。

  這大皇子還是太年輕，太意氣用事了。

  「那首輔覺得大景應當如何應對？」楚翊含笑道，「我聽首輔的。」

  他笑容謙和地著蕭首輔，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言行舉止分外的妥帖，讓任何人都挑不出錯。(5,0);

  蕭首輔：「……」

  蕭首輔一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皇子看似溫和實則極有主見，他會聽自己的？

  ！

  正遲疑著，蕭首輔注意到旁邊的皇帝微微翹起了角，氣定神閒地端起了茶盅，似乎心不錯的樣子。

  等等！莫非其中有詐？！

  當這個念頭冒出心頭時，蕭首輔的眉頭皺得更了。

  照理說，這樁婚事對大皇子而言，利大於弊。

  這一點，皇帝不可能想不明白。

  蕭首輔一會兒看看楚翊，一會兒又看看金鑾寶座的皇帝，眼角跳了跳、

  莫非——

  皇帝是怕他們會跳出來反對，才故意以退為進？

  蕭首輔越想越是心驚，從脖頸到脊背，都漸漸地滲出了麻麻的冷汗，心底微微發涼。

  他不說話，以其為首的王康尹等人也就沒說話。(5,0);

  金鑾殿靜了半晌，楚翊嘆息般的聲音又自前方響起：「看來，連首輔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的聲音明明清潤低緩，毫無咄咄人之意，可蕭首輔的臉卻又沉了三分，心頭紛。

  楚翊收斂了畔的笑容，語聲漸冷：「堂堂首輔，居於高位，人云亦云，卻連個主意都沒有，實在讓人失。」

  「哎，首輔果然年事已高啊，首輔真該聽我的勸好好休養一番的。」楚翊唏噓地嘆道，意味深長。

  楚翊這番話雖沒直言，但等於是想讓蕭首輔告老還鄉了。

  蕭首輔生怕皇帝會順著楚翊的口風下旨，一咬牙，也沒時間仔細斟酌說辭，草草道：「臣是想著，大皇子殿下是皇上的獨子，自然不能與越國帝姬婚，否則我大景皇室的脈不純。」

  他立刻又做了個轉折：「但是，臣以為就是聯姻有不妥之，殿下也不該這般回絕百里三皇子，將局面鬧僵。」

  「越國不惜讓嫡出的帝姬遠嫁我大景，可見其誠意，兩國聯姻之事還有待商榷。」(5,0);

  「比如？」楚翊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梢。

  他這麼一問，其他朝臣也開始考慮起與越國聯姻的人選，皇帝只有楚翊一個獨子，越國以嫡出的帝姬作為聯姻的人選，那麼大景也不可能拿遠支的宗室去敷衍，那只會令越國覺得大景輕慢了越國。

  那麼，皇室中剩下的人選也不多了，近支的子弟也只有先帝的兒子們。

  先帝有七個兒子，除掉夭折的那些，存活至今的包括今上在，有五人，而唯一一個還未婚的也唯有一個了。

  「康王！」蕭首輔口道。

  是了，康王楚祐尚未婚。

  －－－－－－題外話－－－－－－

  兩章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