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將軍寵若驚,連忙回道,“皇上折煞老臣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老臣愿肝腦涂地,報效皇恩。”
百也是紛紛慨,這次若不是于老將軍及時出馬,蘭家還真就可能得逞了。
“這三司的指揮使均是功夫高強之人,能在萬軍之中擒賊擒王,于老將軍果然寶刀不老。”一名員由衷贊道。
其他人也不住點頭。
于老將軍哈哈一笑,“各位誤會了,老夫主要負責協助方大人穩定軍心,至于斬殺三司指揮使的,另有其人。”
眾見他不似謙虛,下意識將目移向他后的二名年輕人。
這二人中,年歲較小的是寧國府的小公子寧崢,也是今年鄉試中的解元,他們認識。
剛才于老將軍說,擒住蘭軒的就是他。
而另外一人,約二十余歲,面容俊秀,神淡泊,舉手投足間著儒雅穩重,不像是會打打殺殺之人,反倒像個文人。
如此看來,那斬殺三司指揮使的,應該就是寧小公子了。
“果然是將門虎子,寧小公子不僅拿下了蘭軒,還斬殺了三司指揮使,前途不可限量。”一名員不無佩服的贊道。
“沒錯,小小年紀卻能有如此本事,令人驚嘆,我等不如啊!”
其他人也是口稱贊。
楚皇笑著頷首,“看來寧家小公子,是雛清于老聲啊!”
寧知書卻暗中搖頭。
寧崢的功夫他知道,雖然不算弱,但于萬人之中取人首級,還連斬三人,他還差些火候。
所以這斬殺三司指揮使的高手,恐怕另有其人。
眾人的稱贊,讓寧崢也很無奈。
他好不容易尋到一個說話的機會,連忙開口解釋,“皇上,各位大人誤會了,三司的指揮使,不是草民所斬。”
他是去幫忙了,但還沒那麼大本事。
人人都道他文武雙全,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功夫,比起大哥寧嶼,還差了一大截。
當然,和暖兒就更沒得比了。
“哦?”一名員詫異,“那是誰立了如此大功?”
楚皇也有些好奇,笑著出言,“于老將軍,你就別賣關子了,究竟是誰拿下了三司指揮使,朕要好好獎賞。”
難道軍中還有如此人才?
于老將軍爽朗笑道,“回皇上,不是別人,正是老臣邊的這位俠。”
他指了指寧崢旁邊的男子,“這位俠功夫高超,雖然三司兵馬眾多,可他卻猶無人之境,五招之,便連著拿下了三人。”
尤其是他那手出神化的暗功夫,更讓他驚嘆不已。
聽于老將軍說的如此夸張,楚皇不由前傾,眼中微震驚,“你是說,他一個人,沒有幫手?”
于老將軍回道,“沒有。”
百也是吃驚不已,開始細細打量起他來。
瞧著明明就是個文人,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功夫?
寧知書看了眼云頊,邊浮起幾分笑意。
這個人他當然認識。
如此大張旗鼓的將他推出來,看來殿下是另有打算。
再聯想到前段時間殿下提起的平定南疆人選,他瞬間便猜到,應該就是他了。
林傾暖眸欣。
他終于走出了第一步。
而這,本就該是屬于他的。
“啊,你不是——”
一名大臣忽然指著那人,驚呼出聲。
另一名大臣也一臉震驚,“太像了。”
“何止是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一些在朝多年的老臣,紛紛驚嘆。
楚皇也瞧著這人有些面,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終于,一名年初才升調京的三品員問出了口,“各位大人認識這位俠?”
沈文溫笑,“當年驚采絕絕的文武狀元唐喬,誰人不識?”
自一開始,他便認出了唐喬。
那樣的人,很難讓人忘記。
不過知道殿下有打算,他便沒有出言點破。
“你是唐喬?”
楚皇騰的站起來,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人。
怪不得,怪不得他總覺得見過這個年輕人。
如今瞧著他的容貌,可不就是當年那個驚艷了整個京城的唐喬?
唐喬面謙遜,躬回道,“草民唐喬,參見皇上。”
來人的確是唐喬。
他原本打算暗中相助,幫云頊拿下三司指揮使,便不再面。
可云頊卻說,這是一個回歸朝堂的好機會,不可錯過。
他想著既決定留下,以后早晚是要面對的,所以便聽了云頊的話,同他一起上朝面圣。
可哪里料到,場面竟會是這樣。
這些員的反應,多多讓他有些意外。
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竟還有人能認出他。
百的確很激。
當年唐喬一舉奪得文武狀元,年英才,鮮怒馬,朝中之人,哪個不想結?
可他卻偏偏離開了京城,一消失就是數年,只留下了各種傳奇,讓人品評回味。
時隔多年,如今他終于出現,眾人激之余,心里也多了幾分欣。
還好,這個年輕人,并未像他們猜測的那般,已經遭遇了不測。
相比百,楚皇心中的澎湃更是難以抑制。
人才難求,尤其是唐喬這樣的人才。
天知道,當年他無故失蹤后,他暗中可惜了多久。
這樣的絕世之才,若能留在朝中輔佐頊兒,那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唐狀元免禮,”楚皇重新坐回座,神和煦,“時隔多年,你重新回到京城,又立此殊功,朕一定重重有賞。”
唐喬站直子,微笑著回道,“多謝皇上,草民只是行了份之事,獎賞一說,之有愧。”
他本來就只是為了幫云頊和阿暖而已。
況且,不過是發了幾枚暗,沒那麼大的功勞。
云頊眸笑意,順著他的話,向楚皇稟道,“父皇,兒臣有意讓唐喬接手南疆一事,不如等南疆事了,父皇再一并對他論功行賞如何?”
若是簡單的賞賜,他今日就不會讓唐喬面了。
唐喬不在意這些,而他,打算給他的,也不僅僅是如此。
等他有了不世的功勛,他會將他推到能施展他抱負的位置。
對于云頊的建議,楚皇自然不會反對,不過想到一種可能,他還是試探問道,“唐狀元這次回京,就不走了吧?”
南疆路遠,若是他再趁機跑了怎麼辦?
唐喬將楚皇的小心思看在眼里,頓時忍俊不,溫笑著回道,“得皇上和太子殿下如此看重,草民必結草攜環,萬死不辭,以報皇恩。”
“好,那一切就依太子所言,”楚皇樂呵呵拍板,“等你理完南疆的事,朕再一并封賞。”
“皇上,唐狀元如今無職,不如先讓他翰林院,掛修撰一職,也算全了他當年狀元的份。”寧知書出列建議。
每一任狀元,都會先翰林院任修撰。
這個職并不是很大,只是從六品。
但大楚歷來的規矩,尚書臺的員,必是翰林院出。
他猜測云頊應該會重用唐喬,所以才會有此建議。
云頊淡笑開口,“寧丞相所言甚是,兒臣也贊同此提議。”
楚皇深怕夜長夢多,再讓唐喬給跑了,恨不得立刻用職拴住他,所以爽快點頭,“這本是唐狀元當年便該得的,如此,朕就先封唐卿為翰林院修撰。”
他又看向于老將軍和寧崢,“這次于老將軍和寧小公子也立了大功,還有其他人,待蘭家事了,朕再一并論功行賞。”
三人連忙謝恩。
因著百已三日不曾回府歇息,楚皇沒耽擱多久,就退了朝,并特意頒布,明日全休沐一日,以示皇恩浩。
自此,蘭太后頒布的所有政令,全部失效,一切回歸正常。
九門復開,商戶不歇,京城恢復往日繁華。
朝殿外。
沈文嘆,“沒想到,殿下竟然將當年的唐狀元都尋到了,人才歸來,真是可喜可賀。”
劉宏盛點頭,“可不是,之前我還想著,得殿下如此推崇,該是怎樣卓絕之人,如今知道是唐狀元,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唐喬謙遜拱手,“各位大人謬贊,唐某何德何能,如何能當得起。”
“唐師兄,你近日準備一下,本宮會盡快安排你去南疆。”云頊適時開口,不著痕跡的解了他的圍。
唐喬含笑點頭,剛要說話,忽然覺手臂被人抓住。
他驚訝回頭,就見一名年紀有些大的員,正笑瞇瞇的看著他。
“唐狀元現在可忙著?”
唐喬微愣,下意識回道,“不忙。”
聞言,那名員笑的愈發燦爛,向云頊道,“殿下,下可否同唐狀元說幾句話?”
云頊眸中噙了笑意,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唐喬,微微頷首。
得到云頊的首肯,那名員立即拖著唐喬便走,“唐狀元,我們去那邊說。”
唐喬被拖的一個趔趄,多年來練就的穩如泰山的子,第一次出現了皸裂,神微窘迫,“這位大人,有什麼話,不妨就在這里說吧!”
“這里說也不是不可,”那名員邊走邊道,“事是這樣的,老夫家中有一小,今年剛滿十七,尚未婚配……”
瞧著被越拉越遠的唐喬,寧知書無奈搖頭,“這陳大人,子也太急了些。”
以后都會同朝為,又不是非今日不可。
“你有所不知,”沈文忍住笑,“當年陳大人就相中了唐狀元,打算榜下捉婿,給他的大兒做夫婿,只可惜唐狀元很快便離了京,為此,陳大人還憾了好久。”
“如今他回來了,剛巧陳大人的小正在議婚,好不容易逮住人,陳大人自然不會再錯過這個機會。”
眾人聞言,不由啼笑皆非。
寧崢眸揶揄,“看來唐先生喜事將近。”
“你若不是寧家的公子,想來也難逃榜下捉婿的命運。”云頊看了眼寧崢,微微勾。
寧崢生的一表人才,又文武雙全,自然是各府招婿的不二人選。
只是因著寧國府強大的背景,眾府不敢高攀罷了。
寧崢立刻心有余悸的拍拍口,“長這麼大,我第一次覺得,有寧家庇護,好的。”
云頊笑了一下,回歸了正題,“本宮已說過,這次不用你參與,你只需護好寧國府就是,為何還要來?”
這幾日看似平淡,實則兇險,寧國府風口浪尖,同樣不安全。
但寧崢卻毫不猶豫的離了府,選擇去相助于老將軍對付三司。
寧崢斂了神,眸中浮起幾分認真,“因為祖父說了,東宮安,寧國府才安。”
云頊一怔,心底浮起幾分。
他沒想到,老師竟會在關鍵時刻,將自己的親孫子派到他邊,助他一臂之力。
“哎,你們看到唐狀元了嗎?”
幾人正說著話,一名員急匆匆過來,問道。
寧知書指了指前方,“被陳大人拉走了。”
那名員一聽,頓時急了,“老陳也忒不地道了,說好的公平競爭,他怎麼先下手為強了?”
說罷,他便焦急的向前追去。
眾人啞然。
看來唐喬最近紅鸞星,麻煩不。
寧崢揶揄一笑,“剛才我好像在大殿上看到了表妹,殿下怎麼還不去找人?”
他不信云頊沒瞧見。
聽他提起暖兒,云頊眼中的笑意不由深了許多,“就去。”
耽擱了這許久,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
花園!
楚皇看了眼乖乖跟著自己的林傾暖,開口揶揄,“怎麼不急著去找云頊了?”
他還以為,出了大殿,就會立刻離開這里。
林傾暖淺笑,“皇上還未完全恢復,臣不放心。”
知道云頊有事要忙,所以不愿耽擱他。
“朕邊有鬼醫,你——”
楚皇剛說了半句,瞧見前面的人,順勢改了口,“你也不必去尋他了。”
話落人至,云頊已經大步走了過來。
他先給楚皇和鬼醫行了禮,然后很自然的走到林傾暖邊,的頭,聲問,“這幾日過的可習慣?”
林傾暖臉微紅,低低嗯了一聲。
知道當著長輩的面,有些害,云頊也沒多問,側頭向楚皇淡聲道,“父皇既已恢復,那兒臣便帶著暖兒先回去了。”
不冷不熱的態度,讓楚皇心里一。
“頊兒,你還在怪父皇?”
他就知道,云頊一定不會同意讓他以試險。
如今,他果然生氣了。
“沒有,”云頊語氣冷淡,“父皇做什麼決定,不必知會兒臣知道。”
他明白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可他不需要,不需要他折騰自己的,換取這些東西。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他不希他再做。
楚皇面訕訕,正打算服個,讓云頊消氣,就見一名侍匆匆跑了過來,向他稟道,“皇上,太后娘娘傳了話,讓您和太子殿下去一趟壽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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