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陪舍友聊完，時間已快12點。

“算了，還是明天聯系吧。”

看著林笙的微信界面，徐寫意犯困地頭發，就躺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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摁亮手機屏幕，微信界面并沒新消息。

林笙靠著走廊的墻。

今天徐寫意竟一條消息沒發，雖然這十來天找他的頻率降低了，但這種況還是第一次。

他往下拉聊天記錄。

照片，文字，大部分是在愉快地跟他分大學生活。這些天公事私事太多，他才才注意到字里行間的喜悅。

頭頂燈管泄下的冷，將林笙皮照得略微蒼白。眼下淺淺的疲倦青黑。

他才仔細看徐寫意最近明顯增多的朋友圈。有風景照，有和同學的自拍。笑得很開心。

在沒有他的地方。

他一面放心，一面，又陷某種深思。

走廊回響輕微的腳步聲。

胡秀先從病房出來，轉就見林笙盯著手機，臉一變。

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子，脾氣多冷傲清楚。林笙有事會直接打電話，不會浪費時間盯著手機看。只可能是還在跟那孩兒聯系。

“爺爺還不肯見我？”林笙收好手機，口吻是肯定的。

最近工作忙，他只有晚上有時間來醫院。

胡秀先在椅子上坐下，抑著不耐，“嗯”了一聲。

沉默持續了一會兒。

“北原的事，你還在搞？”雖然胡秀先猜到答案，但依舊抱著一線希。

“嗯。”

當即閉眼，一陣暈眩。

林笙打算扶，卻被老人不耐煩地抬手拒絕。“不要你扶。”

他一頓，回手臂。

胡秀先撐住太盯著他，抿得生。

本以為那天一番苦口婆心他終于有所搖，卻沒想到，這麼多天過去他還沒想明白！執迷不悟！

“你這固執勁兒，也不知道到底像誰！”

林笙低著眼皮，緩緩眨了下，一扯笑了下。

——誰知道。

“那個小姑娘才十八歲，等大學畢業也是四年過去了。四年吶。”胡秀先眼睛里纏著疲倦的，“你還要這樣千里迢迢奔去。”

無力地深吸了一口氣，“林笙啊，你當你也十八歲嗎？”

林笙低著眼皮，沒吭聲。

年紀大了，折騰這麼多天胡秀先心疲憊，憋了半天只剩一口嘆息，語氣也下去。

“四年，你爺爺八十二，我也快八十了……”

疲憊地彎著背從椅子站起來：“算了，你現在有能力了，了，我們兩個老家伙也管不你了。隨你吧！”

老人嚴厲地丟下一句就離開了。

林笙沒表地看了會兒地面，向后，靠著墻。抬眼看向刺目的日燈。

混凝土墻的冰涼從后腦勺浸頭皮。腦子又冷又麻。

他很想煙。

但醫院不允許。

閉上眼，他用手指摁了摁脹痛的太。

“四年，我三十二。”他呢喃。

那時，徐寫意才二十二。

還沒來得及。正是最絢爛、最花樣的年紀。一切學習和準備就緒，應該出發闖、應該最自在的時候。

時間在寂靜里似乎失去意義。

林笙沒注意到底站了多久，想了多久。反正，與任何人無關。

他是“自由”的，一直是……

直到很久以后，手機突然來信息。

他眼皮懶懶了，下意識點開屏幕。時間02：24。

【林哥哥~~】

他目一凝。

像封閉的黑暗房間，突然被人推開了門——他被發現了。

【這麼晚還不睡】看了幾秒之后，林笙回復過去。

頂上，的狀態斷斷續續地顯示在輸中。林笙看著，突然不想煙了。

他想跟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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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宿舍，只有舍友均勻的睡眠呼吸聲。

徐寫意從夢中醒來后一直沒睡著，就忍不住發了一條，卻沒想到大半夜林笙還會回復。興得打字老出錯。

然后界面突然彈出林笙的來電！

手一頓，打算到臺再接聽，可又怕讓林笙等太久，所以干脆整個人到被窩里、捂著頭。

“林哥哥。”

聽筒里，孩兒哈聲哈氣、聲音鬼祟。

林笙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完全能想象，藏在被窩里給他打電話的模樣。再的心也隨之一。

“怎麼還不睡，都幾點了。”

“睡了的~~只是醒了。”

覺察的恭敬，林笙才意識到自己語氣有點不經意的嚴格。他小心地把聲音放緩，聽起來好聽又討喜那樣。“好好的，怎麼又醒了？”

頭被捂著，徐寫意很快就悶得出汗。

“……林哥哥你好討厭。”裹在被子里，小聲地怨，“明明知道原因，還每次都非要問，讓我說……”

醫院走廊的窗外，淅淅瀝瀝下起雨。

林笙靠墻側看去——水痕在玻璃上蜿蜒，像蔓爬的蒼白管，糾纏著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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