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長得真的很像趙湘瓊, 太像了。
整個人有點不控制,差點拔追過去。
幸好旁邊的志愿者推了一把,漆夏回神,不得不接著去考場,心里卻一直想著這件事。
第四組的題目是一幅很象的漫畫,監考喊開始后,考場里只聽得見沙沙的寫字聲,漆夏也拋掉七八糟的想法,投作答。
從構思到落筆,兩千字的作文時間很,漆夏剛剛停筆,鈴聲就響了。
走出考場有人聚在一起議論題目,也有人打電話,漆夏想起剛剛的事,在場館里找了一圈卻沒看見人。
漆夏有點失,心里有種不好的預。
從文化館大樓出來,經過停車場時,漆夏一不留神,直直撞上了一輛嬰兒車。
那輛嬰兒車是純黑,車結實,一看就很上檔次。
幸好嬰兒車里沒有小寶寶,但漆夏還是嚇得不輕,向旁邊的大人道歉:“對不起,我沒注意……”
“沒事。”人聲音溫和,轉過來。
漆夏覺得這聲音耳,抬頭,下一秒怔住。
面前的穿碎花長白襯衫的人,不是趙湘瓊又是誰。因為在室外,加了件駝大,漆夏才沒第一眼認出來。
兩年不見,趙湘瓊沒怎麼變。
長相出眾,是乙洲島出了名的人兒。家后漆力國賺錢,趙湘瓊在家帶孩子,總能出時間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
趙湘瓊看見,疑片刻,也愣住了。
七月份的時候回乙洲島遷戶口,才知道前夫去世,兩個兒寄養在親戚家。當時周梅暗示過,讓把兩個兒接過去。
趙湘瓊拒絕了,留下兩萬塊錢,說自己不方便。周梅沒說什麼,收下錢,給看了漆夏和漆圓的照片。
此時,趙湘瓊認出漆夏,步子有點不穩,“夏夏?”
“媽媽,真的是你!”漆夏喜極而泣,眼睛立馬就紅了,“我……我找你好久了,你一直不來看我和阿圓。”
然而這時候,后卻傳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湘瓊,迪寶的帽子找到了。走吧,該出發去生日宴了。”
漆夏循聲去,看見一個發福的中年男人走來,懷里抱著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小男孩。
那男孩眉眼和趙湘瓊相似,走近了出小手:“要媽媽抱——”
漆夏如遭雷劈。
男人也注意到了,問:“湘瓊,這孩是……”
“哦,來文化館參觀的學生,問我點事。“趙湘瓊笑著說,“你先帶孩子去宴會吧,別讓爸媽等急了,我待會過來。”
男人將信將疑,“是嗎?不如我和迪寶等你吧,咱們寶貝的兩歲生日,你個做媽媽的怎麼能遲到?”
兩歲——
漆夏記得,趙湘瓊和漆力國在2011年六月離婚,這樣一算,那時候已經懷孕了。
笑不出來了,只覺得里發苦。
“行了,工作上的事我也不好不管,你先走吧。”
打發走丈夫和兒子,趙湘瓊拽著漆夏去了旁邊的咖啡廳。
想寒暄,卻不知說什麼,只是淡淡道:“夏夏變了好多,要不是之前看過你照片,我都認不出來。”
漆夏盯著,手指掐進掌心都覺不到疼,“我只問你一件事,那個男孩是你的嗎?”
趙湘瓊頓了頓,坦然承認:“是。”
“你和我爸離婚之前,就懷上他了?”
“是。”
短短兩個“是”字接連砸下,漆夏頭暈目眩。
趙湘瓊來服務員,點了兩杯熱可可拿鐵,嘆氣,似是妥協:“夏夏,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力,你以后就明白了,嫁錯人有多可怕。”
“我還年輕,難道要把大把的浪費在那個小島,每天重復三菜一湯,繼續買服都要考慮半天的鬼日子嗎?你爸爸沒本事,這怪不了我。”
“我現在的丈夫,市直單位領導,解決了我的工作和戶口,前幾年他去乙洲島出差,我們才認識的。”
漆夏不想再聽下去了,只覺得快要窒息。
忍著淚,“那我……我和阿圓呢?”
“我不是給你們留了兩萬塊錢嗎?怎麼,周梅沒給你?”趙湘瓊擰眉,罵道:“我就知道,那錢到不了你們手上。”
不耐煩地取出錢包,低頭數了幾張鈔票遞過來,“拿著,以后別來了,我很忙的。”
漆夏沒接,慢慢站起來,最后看了一眼趙湘瓊,渾都在發抖,“大伯母把錢給我了,那些錢我給了補習班,以后……會還你。”
說完,走出了咖啡廳。
外面好冷,凜冽寒風一陣陣刮過,大街上都沒幾個人。
漆夏了脖子,拉領口,漫無目的地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去哪里,直到撞上花壇一個趔趄,才停下來覺到冷。
渾都快凍僵了,漆夏掏出手機看時間,快兩點了,從早上到現在還沒吃東西。
正好旁邊有家711,沒有猶豫,拖著沉重的步子推門進去。轉了一圈也不知道要買什麼,干脆坐在了窗邊的長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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