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靖川皺了皺眉，一旁的邵景瑟的瞧著這邊，看哥哥怎麽吃癟。

    邵靖川沉了口氣，道：“餘央的自尊心很強，所以跟我在一起時，為了表現……”他說到一半，發現季慕春在憋笑，他眼睛一瞪，“你在逗我？”

    季慕春搖搖頭，一本正經的道：“不，我隻是想看看你會怎麽對待這個話題。”

    有些男人為了減麻煩，會在現友麵前說前友的壞話，極力撇清關係。

    季慕春看了眼邵景瑟，邵景瑟的看被發現，頭一撇，假裝低頭收拾東西。季慕春踮起腳尖，在邵靖川耳邊小聲道：“我做的最壞的心理準備，是你會說，我跟徐自行的那些事兒。”

    說完，站直了，對著他平靜而笑。

    邵靖川看著的神有些複雜，卻是將一把抱住，輕輕的著的頭發，在耳邊呢喃：“不會，永遠不會。”

    當一個人有了珍惜，有了在乎的人，再強大也會變得自卑，會介意上帶著的瘡疤。

    邵靖川第一次到這句話的力量，也覺到了對他的真心實意。

    曾經，他也會在心裏小小的抱怨，覺得對他不夠重視，對他太平淡，其實隻是被傷過的人，對更加吝嗇。難怪會對白緋月說，是個沒有的機。

    但其實，不輕易釋放自己的，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保護。

    但不要，他做過醫生，碾碎的骨頭他都有辦法治療，讓其再次生長。

    邵景瑟不知道他們之間說了什麽，隻是看到哥這麽一下就抱住了看起來很兇的季慕春，而季慕春一下子變得像是被的小貓咪那樣，一下驚呆了。

    可是親眼看到季慕春的攻擊力的，還是三哥厲害！

    但也不得不出聲提醒，道：“哥，我們應該去老宅了吧？讓三嫂去打扮一下，醜媳婦要見家長了。”

    邵靖川橫了電燈泡邵景瑟一眼：“你才醜媳婦。”然後季慕春去換服。

    ……

    邵家老宅位於禹城郊區，看似離了市區繁華，其實也是低調，不顯山水的意思。

    邵家老宅又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主屋，一部分是已經為城市文保單位的邵家祖祠。不過祖祠與主屋之間隔開了一段距離，祖祠是對外開放的。

    此時，邵母正在家庭影院，給季慕春放關於邵家祖祠的記錄片。

    “……這是邵家的族譜。”邵母指著牆上畫著的線圖，從老祖宗一代代的往下，麻麻的線，有的寫著安城邵氏，有的寫平城邵氏。

    “我們是這一支，禹城邵氏。”邵母介紹完，指著其中一支線給季慕春看。神淡淡的，看季慕春的眼神不冷不熱的。

    “知道我為什麽給你看這嗎？”

    季慕春抿了下，微微笑了笑。“邵氏後人，以此為警醒，可以平庸，但不能做辱沒邵家的事。”

    邵母點了點頭，抱著手臂看定格的畫麵容，道：“邵家沒有強烈的門第觀念，是因為邵家祖先起於微寒。所以，靖川與餘央往的時候，我們沒有反對。隻要的品質是好的，我們就可以接。”

    季慕春沉默著，不知道邵家對於“品質”二字是如何定義，沒有接話。

    邵母又看了一眼：“你的醫療案，其實我有關注過。那時候邵靖川如果給我打個電話，我就能幫到你。”

    提到那件事，季慕春回憶起兩年前的事，淡淡笑了下，道：“那時候，我不知道邵靖川的背景，也不知道禹城邵家是什麽樣的存在。”

    “後來，我知道了，邵靖川說得很坦白，特別現實。他說，我們之間沒有關係，如果他出麵幫我，而他沒有得到什麽，隻是以此來我，就隻是做了一次人綁架。”

    放在邵靖川的位置上，放在任何有能力的人上，都是一樣的想法。

    沒有特別關係的人，不幫是本分；幫了，是分。

    “但我也特別謝我那時候的沒有開口，也謝邵靖川的沒有開口。這樣，我才能這樣抬頭的麵對你。”

    季慕春的笑容始終恬淡，沒有卑微的討好，也沒有自尊心過強的應激。過去的種種，讓可以平靜對待任何人的審視。

    而今也理解了，邵靖川那時候的“袖手旁觀”，為什麽他隻是做一個陪伴的角。

    實力是要自己給的，別人給的輔助，也有可能在某一天，讓你抬不起頭。

    邵母這時才出一點微笑，道：“你提出抑製劑項目重新開啟，為什麽不是以你季家的名義，而是以吉州命名？”

    “如果是季氏，對你本人的加更大。以你現在的位置，不是更需要嗎？”

    季慕春道：“說實話，這確實令人心。我利用我父親，我叔叔給我留下的產，給自己建造一個王國。我會為國最頂尖的，晚年寫一本個人傳奇，還能造福我的子孫。”

    “可是，那抑製劑真的是我的嗎？”淡笑一下，“那是屬於吉州科研所的產。我的父親，叔叔，豁出命去保護的東西，不是給我的。他們隻是希，我繼續走他們的路，直到抑製劑在我們自己人的手裏，生產出來。不被國外技掣肘。”

    邵母微挑了下眉梢，深深看了眼季慕春：“你有這樣的見解，很難得。”

    季慕春沒想過能得到誇，畢竟如果掌握了財富與權勢的雙重碼，跟邵家聯姻，那就是輕而易舉。而放棄了，可能意味著不夠資格。

    道：“伯母，您不問我，為什麽離過婚，還要跟您的兒子在一起嗎？”

    邵母瞧著季慕春，雙手搭著，淡聲道：“我沒想到你走到這個位置，還會自卑。”

    季慕春道：“我隻是不想為被人攻擊的目標，也想知道邵家的態度。”

    將來，若跟邵靖川結婚，勢必有人在背後嚼舌。

    哪怕是華曉卿那樣有著強勢背景的人改嫁了葉家，對有過婚姻這件事都有看法。母親，護兒子，希孩子得到最好的，都是一樣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