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一號并沒過多驚訝，這說明他找上我的時候心里就有準備。

“唉，和我那醫生朋友說的差不多，他告訴我，有些事現代醫學可為，有些事就得按老祖宗的規矩辦”一號癱坐在椅子上，略帶懇求地看著我道：“小羅，你就實話實說，我夫人這病能治嗎”

我一笑，看著一號道：“和你舉個可能不太恰當的例子，癔癥對我們修的人來說，就像你們警察理小案一樣”

“哦怎麼講”

“都是小兒科啊”我自信地說道。

聽我這麼一說，一號沉的臉總算舒展開了，趕忙道：“你這麼一說，我這心坎總算解了，小羅啊，那你說說，該怎麼治需要什麼藥或者怎麼配合，你盡管說”

我擺手道：“剛才和您說了，癔癥像小，確實好治，但是，若是只去病癥不去由頭，病癥只會變本加厲。和你們一樣，小小治，大大治，千萬別養慣，那就麻煩了”

一號若有所思，咂了一口茶，對我道：“你說的有道理，那你的意思是”

“簡單，弄清楚癔癥的來源，也就是搞清楚究竟是什麼嚇到了您夫人。如果我沒猜錯，很可能是個小鬼。小鬼難纏這句話您該聽說過吧”

老史在一旁話道：“卜爺，你就別賣關子了，說罷，如何查，從哪查。”

蒼道：“卜哥的意思是，夫人既然是兒園園長，為什麼要去值夜班呢這其中一定有緣由吧”

一號一愣，顯然他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媳婦說得對，不僅要知道夫人為什麼親自值夜班，我還要知道兒園盡三年的傷亡況，特別是死者有沒有兒”我對一號道。

一號鄭重點點頭，起道：“好好，我這就給那邊的后勤負責人打電話。”

“首長，你只需打聲招呼，我們直接過去就好，有些事面對面才能問清楚，而且，羅卜既然問到了這問題，他就一定是會去兒園看看的，對吧”老史看著我問道。

老史現在對我的行事風格已經得門清，我笑著點了點頭

“也好，那就麻煩你們了”一號鄭重地和我握了握手，又小聲囑咐道：“還是那句話，保，我實在是沒辦法”

我心中暗笑，有時候就是這樣，明明干的是明正大的事，卻拿不到大面上來。不過說實話，我也沒想過要揚名立萬，這樣倒也好，落個清凈。

我們四個驅車回了市區，到了公立兒園的時候，已經有個中年地中海男人侯在門口了

“您就是羅先生吧，一號已經代了，我立刻趕過來的，我是這兒園的后勤負責人，安保也歸我管，有什麼需要您盡管說話”這人都禿頂了，可是對我們卻一口一個您，點頭哈腰的，甭說，這是一號的聲魅力

我們四個相視一笑，隨這人進了兒園。

“現在沒有孩子在吧”我問道。

“沒有，全都放學了，只有值班室里有兩個安保”地中海規規矩矩答道。

我看了一眼空

的兒園，正道：“既然如此，那你說說吧，你們的園長為什麼親自值班一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地中海有些猶豫，皺眉道：“這個那個”

“這個那個什麼啊有什麼說什麼都什麼時候了難道不知道你們園長現在的況還是你有心瞞什麼”老史劈頭蓋臉訓斥道

“沒有，沒有，我說”地中海小聲道：“其實這事已經有兩個多月了，一直不敢聲張，唯恐讓孩子家長們擔心。”

“到底什麼事啊你能不能別說車轱轆話”

地中海低聲音，看著最后面的一棟獨立建筑道：“你們看見那個二層樓了嗎那是我們的游戲室，里面都是玩，什麼車啊、球啊的。大約兩個月前的一天早上，突然有個值班老師跑來找我，說是那樓里鬧鬼，有孩子咯咯的笑，笑的可瘆人了”

我們四個很平靜，繼續往下聽著。地中海見我們竟然沒什麼表，有點驚訝，便繼續道：“我自然不信，還訓斥了一頓，誰知道那老師當天就病倒了，發燒四十度，滿口胡話，總之都是孩子的囈語，沒幾天就辭職了，說什麼也不干了后來沒幾天，又一個老師直接心臟病發作，差點死在園里，他說那天巡邏到后面，忽然聽見有人在樓里嘻嘻啊哈哈的笑，還有籃球拍的聲音。這事在同事們之間傳開了，誰也不愿意值班。”

“所以，你們園長以作則，決定自己監督一晚”

“唉，沒錯，可誰知道就真出了事第二天我趕過來的時候，園長就趴在那游戲娛樂室的門口，臉鐵青，等我把醒的時候，園長園長竟然瘋了后來沒辦法，我只好雇了兩個社會上的男安保，夜里一起值班，還允許他們不去后面巡邏”

如此說來，問題就在那個游戲娛樂室啊

“老實說，你們這個娛樂室從建立到現在，有沒有發生過命案”我瞪眼視著地中海問道。

“沒，絕對沒有”地中海慌忙舉手發誓道。

“你可要實話實說，這是一號的意思”老史補充道。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才知無不言啊”地中海一臉正氣地說道：“我說的真是實話，我們這是公立兒園，可不是什麼三下流胚子的兒園。”

這是云城第一公立兒園，在這上學的也非富即貴，又在市政府的眼皮底下，我相信這人說的應該沒問題，可是，那個小鬼是從哪來的呢難道是從外面跑來的

“把那二層樓的鑰匙給我，你去，讓那兩個安保回家，我們四個今天替你們值班，其他的都不要管”我朝地中海說道

“好，一號代了，全都聽您的”地中海馬上去了值班室，沒一會，帶著兩個安保離開了。

一瞬間，整個兒園變得空空起來，風一吹，好似讓人有種幻覺，似乎是不小孩在嬉笑一般。

“還真有點冷”老史抱了抱肩膀，了皮疙瘩問道：“卜爺，咱們怎麼辦”

“就去游戲娛樂室的外面，等”

我將一把香灰朝四個人上撣了撣，蓋一蓋活人的氣息，抬頭看了看彎月，我預，那小鬼今天一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