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休息了一會,傍晚的時候出了門。
一號請吃飯,我琢磨著就是不去云城大酒店,也得去個山莊會所什麼的。誰知道老史一通導航,車竟然開到郊區去了。
飯店不大,連個星都沒有,倒是還算干凈。
一進門,上次那個見過的中山裝書已經在大廳候著了
經過上次的事,這小子對我們的態度大為改觀,馬上迎了上來,笑臉相迎道:“幾位師父,一號已經在包廂了。”
這小子一向高調,此時卻低聲音,神兮兮的領著我們往前走,我愈加確認,這個一號請我們絕對不是吃飯那麼簡單。
進了包廂,一號站起擺了擺手道:“各位,實在對不住,今天是我個人請你們吃飯,去別的地方不合適,免得生出閑話來,這飯店偏僻一點,但是東西還不錯”
“老首長請吃飯,在哪都一樣”老史腰板直,端端正正地說道。
沒一會,飯菜上來了。不是什麼山珍海味,都是些農家飯,以素菜和豆腐為主,帶點葷的除了一道燒排骨就是一盤小河魚了
不過這飯吃著確實有點鄉村的味道,特別是二米飯,燜的很有覺,有點像是做出來的味道,我一口氣吃了兩大碗。
一號話不多,吃的也不多,兩個姑娘也吃的很矜持,老史在老上司面前,也不敢造次,只有我,不管不顧就是一通猛吃,直到吃不下了才將筷子一撂,著肚子靠在了椅子上
“小羅同志,還吃點別的嗎”一號看著我“關切”地問道。
我笑了笑,擺手道:“謝謝首長,我吃飽了,就想睡覺,您要是不介意,我準備先走一會,回去睡一覺”
老史一聽,趕朝我眨眼,言外之意是你也太沒禮貌了。
我裝作沒看見,站起朝一號點點頭,拉上蒼就要走。
“等等一下,小先生,其實”一號慌忙站起,竟然有點小結
我一笑,重新坐下道:“這就對了嘛,您是首長,有什麼事就說吧,老史是您的兵,所以和我也不用客氣。您要是端著份,我只能吃完就走。”
“小先生格直爽,我喜歡”一號尷尬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實話實說了,請你來,我是想請你幫我看一看病人,不過吧我聽說你上次幫他們找孩子收費貴的,我確實沒那麼些錢,尤其是我個人的事,我”
老史和我說過,他的這個一號,雖然架子不小,做事也有些武斷,還有點保守,可是生活作風確實沒問題,沒有什麼大錢也是應該的。
“您嚴重了,還是那句話,史剛是您的兵,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知道是什麼病人。”我客氣道。
一號站起,朝著門外喊道:“查書,把夫人帶進來吧”
夫人難道說是一號的老婆
聲音剛落,查書進來了,推著一個椅,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端坐在椅上,目空。
這婦人
端莊慈祥,穿著得,一看平時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要不是一臉的默然,本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一號忙著示意查書先把門關上了,然后嘆口氣,有些糾結地說道:“小羅,小史,我就實話實說了。這是我的夫人,在市公立兒園做園長,上個月不知道怎麼了,就昏倒在值班室了,后來醒過來就變這樣了。去了醫院,大夫也沒辦法,各種該查的都查了,并沒問題。后來是個不錯的老中醫,告訴我,與其送到神病療養院,不如找個先生看一看,因為據他觀察,我夫人這不是病癥。你們也知道,以我的份,怎麼可能去請什麼先生呢后來我就想到了小羅先生,不怕您見笑,我實在怕這事傳出去,會有人說閑話你們無論治得與治不得,一定要保,我不想讓人說是干部帶頭搞迷信”
老史像個小學生一樣趕點點頭:“一號,您放心,保,一定保”
我看著眼前這婦人,從面向上看,絕非大大惡之人,甚至應該是慈悲心腸之人,雖然神智有些不清,但是眉宇間散發著淡淡的清輝,這說明也非常不錯,機能確實無礙
“小先生,您給請請脈”查書客氣問答。
我沒開口,蒼便問道:“夫人一直都這麼安靜嗎”
正說著,剛才還端莊的婦人一下子撲倒了桌子前,還一屁坐在了桌上,兩眼放,將兩條小河魚捧在手里,津津有味大嚼起來,一邊吃一邊還和小孩子一樣,嘖嘖有聲道:“好吃,真好吃”
“唉你們看,就是這樣,平時沒有一點氣神,見好吃的好玩的,忽然就和老小孩是的,有一次我回家,保姆出門買菜了,發現自己竟然將半袋子白面倒在了地上,活面泥玩,搞得家里全是面”
一號無奈地說著,查書趕準備將夫人拉回椅上去,可是夫人卻不肯,拿起半盆飯扣在了查書的腦袋上得逞之后,四十多歲的人竟然和孩子一樣又蹦又跳,笑彎了腰。
“素芝,你別鬧了,這是公共場合”一號著急地說道。
可是這夫人賠了撇,竟然將一個大碗將一號砸了過去
眼看著包廂里鬧得飛狗跳,我突然站起,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目盯著夫人的眼睛喝道:“去,馬上給我坐到椅上去”說著,我高高地揚起了掌
老史他們都嚇壞了,一號也瞪眼看著我,蒼拉了我一下小聲道:“卜哥,可是一號夫人,你干嘛啊”
夫人盯著我看了又看,我視不放,還將湯勺舉了起來,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僵持了十多秒,夫人乖乖放下盤子,膽怯地回到了椅上
所有人長出一口氣,一號更是驚愕地朝我道:“小先生,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夫人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示意查書將婦人推了出去,然后對一號道:“夫人并沒患病,這其實就是常說的癔yi癥。”
“癔癥”
“對,說的直白點,就是曾經有臟東西嚇飛了夫人的三魂,雖然三魂歸了,但是恐懼還在。恕我直言,您夫人這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