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槍的聲音雖然不比獵槍,但是在半夜的山林里也算是聲音不小,可是那四個年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特別是那大貓,倒地的位置和幾個人不足二三十米遠,可是幾個人竟然充眼不見,充耳不聞。
“這四個小崽子是不是魔怔了”老史皺了皺眉,擺了個牛叉的收槍作朝我問道。
不得不說,老史還真是個擊好手,我記得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因為三姐的案子,這小子就在我面前出過彩兒,當時他開了兩槍,一槍打掉了三姐手中的匕首,另一槍則打斷了吊著我的繩子。今天更是在百米,一槍麻醉了一直茸茸的大貓
我皺了皺眉,掐了一記指訣,對老史道,走吧,上去看看。
過溪水,先是走到大貓跟前。老史意猶未盡抱了抱金錢豹的脖子,朝我笑道:“卜爺,這玩意的皮和緞子是的,著賊舒服。”
“娶回家當媳婦去吧,明年開春說不準給你生一窩小豹子”
“去你就知道它是母豹子”
“廢話,別看它趴著,但是段在那擺著呢,公豹子哪有這麼小玲瓏啊”
“男人也未必個個都是姚明啊,據個頭指認公母不科學”
我倆你一言我一語走到大樹跟前,那四個年在月下竟然對我倆視無睹。
“喂,你們四個小崽子,知道家里多著急嗎”老史又拿起了局長范兒,背著手教育道。
四個年理也不理,只見他們全污穢,滿臉焦黃,兩眼空,肚兒溜圓,排一行步履匆匆圍著大樹轉了一圈,竊竊私語嘀咕著:“快走,快走,他追上來了”
幾個人好像十分膽怯一樣,弓著子急匆匆到了水邊。
其中一個私下看看,神兮兮道:“快點吃,不要讓他發現”
四個人撅著屁竟然趴在小溪岸上,吞咽起河泥來。
沉積了不知道多久的烏黑的河泥好像是什麼味兒一般,四個人狼吞虎咽一通,然后掉頭就走,圍著大樹轉了一圈,又行匆匆回到了河邊
如此下去,四個人早晚會被活活撐死
“卜爺,這是”
“鬼打墻”
其實鬼打墻是最常見的靈異事件,尤其在農村,半夜獨自出行,特別容易出事最容易鬼打墻的人一般為老人、婦和孩子,氣弱,氣頂,迷了魂,也就了鬼打墻。當然,出事概率最高還有酒鬼,也就是俗稱的“抓酒鬼”。
我記得小時候,村里有個瓦匠,因為技高超,很歡迎。他回村往往都是半夜,他不止一次被“抓酒鬼”,第二天被人發現的時候躺在墳地里他常常和我們這群孩子講自己被鬼打墻之后的經歷,他說那些鬼魂其實并不想害他,而是邀請他去打麻將。
有時候講的興起,他還和我們吹噓他牌技有多厲害,一兜,一把紙灰,他說這就是贏來的錢。
我們雖然小,可是也都不以為然,覺得他不過是哄孩子玩而已。
直到有一天,村里有個從不沾酒的木匠也外出晚歸,路上恰好就看見了醉醺醺的瓦匠被鬼打墻的一幕,村里人才知道這竟然是真的。
木匠說,那天瓦匠搖搖晃晃在自己前面不遠走著,走著走著,就看見他忽然原地打轉轉起來,然后還嘻嘻哈哈和人說笑著,然后便兩離地,像是飛一樣竄到旁邊的一個墳崗去了。
這木匠是有名的大膽兒,以前還做過屠夫,一見這形,二話不說趕追了上去,趴在草稞子里一瞧,竟然看見瓦匠正端坐在墳堆里和三個模模糊糊的影子有說有笑打著麻將。
那三個人影穿的還是晚晴的袍子馬褂,一人旁邊放了一大堆紙錢,玩的不亦樂乎。
木匠早就聽說這一帶的墳圈子不干凈,沒想到眼見為實,竟然是真的。
眾所周知,這木匠屬于外八門的行當,手里眼里都有活,出自己的錛子,朝左手中指上擋了擋,了一層,嗷嗷著朝那墳圈子沖了上去。
那三個鬼影一見沖上來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在看見那錛子上閃了銀,掉頭就朝墳里鉆,木匠哪管三七二十一,掄起錛子就劈,就聽兩聲尖,兩個鬼影當場就被劈了個魂飛魄散。另一個跑得快,一頭算進了黃土包里
木匠不依不饒,拿出自己的墨斗,扯出了墨斗線便將那墳頭纏了一圈。然后扛上早就昏過去的瓦匠回了村子。
第二天一大早,木匠帶著不的村民徑直去了墓地,不打遮傘,直接刨墳。本來不讓我去看,我和大虎提前藏在了山包的草稞子里瞧著,眼真真看著村民將三座墳刨開了,其中兩座墳尸剛剛腐爛,惡臭沖天,邊竟然有不零零散散的人民幣。要說更奇的是第三座墳,棺蓋剛一撬開,那上百年全烏青的尸竟然沒有腐爛,而且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早就站在棺頭位置的木匠掄起錛子就是一下子,以錛刀穿了那尸的腦殼。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一道黑煙生了起來,那尸迅速腐敗下去。
村民們從棺材里竟然收斂出來一千塊錢,要知道,那時候一個農村工人的工資也才只有十七八塊錢。
后來聽人說,其實那三個鬼也不是什麼壞東西,因為鬼打墻這種低級把戲都是小鬼才用的招數,只不過,墳地里氣重,鬼打墻次數多了,人確實容易早衰而死。
很顯然,眼前這四個人也是被鬼打墻了
我咬破左手中指,走上前,依次在四個人的天靈蓋上打了一把,四個人猛地打了一個激靈,頓時紛紛清醒過來
“你你們是誰”四個小崽子驚慌失措,指著我和老史問道。
“我們是誰你也好意思問,當然是救你們的人”老史黑著臉哼道:“看看你們自己吃的什麼”
四個人一低頭,看見自己手里的泥,頓時嘔聲連連,一灘灘胃裹著泥吐了出來,足足有四五碗之多。吐完之后,幾個家伙馬上癱在了地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要是再等一會,這四個家伙非被撐死不可
我打量了一下四個人,疑道:“你們怎麼四個人,另一個呢”
四個人彼此看了看,竟然還流了一下眼神,然后全都茫然地搖了搖頭
老史看了我一眼,皺眉道:“怎麼個意思結伴而來的人,什麼時候走丟的都不知道”
“我了,你們有吃的嗎我爺爺就沒讓你們給我帶披薩來”其中那個為首地朝我毫不客氣地問道到了這時候,這小子竟然還靠著樹點了一煙。手里那打火機一金,一看就是純金打造,兩側分別嵌著祖母綠寶石和一層碎鉆,其中打火的位置則是一個鴿子蛋大小的鄭鉆,打火機地下還有個數字編號。此一看就不是簡單的東西,難怪那老頭特意叮囑我這打火機的事
“你爺爺就是那個某協委員”
“對,那就是我爺爺我要吃東西,你們趕帶我出去”這小子吐了一口眼圈哼道。
我掏出四個面包,四瓶水丟給他們,一邊點了點名,沒想到缺的正是那個民營劉老板的兒子劉小丁,也就是那個打電話求救的那個
這就怪了,難道這孩子自己單獨行了不
“喂,就特麼吃這破東西”我正捉著,那個姓李的孩子竟然惱怒地把面包丟進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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