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弋在地下暗河里,時間久了,會讓人有種虛空的覺。
沒有所謂的方向,找不到來時的路,我只能憑著自己的直覺逆水往前游。
這里的水太冷了,我猜估計能接近零度吧,花爺的在我臂彎里迅速變冷,這才幾分鐘的功夫,就已經將活人該有的熱量全都散去了。
“小卜”
正當我被面前的茫茫黑暗搞得有些疲憊和泄氣的時候,后忽然傳來了一縹緲的呼喚。這聲音聽起來很慈祥,略帶疲憊,還有點風吹窗一般的抖音。
“小卜,你等等我,你帶我離開這吧,這里太冷了”
這個聲音在逐漸接近我,與之同來的還有一束幽綠的,讓本來就充滿恐懼的水更加的詭異起來
“小姝,七爺,你們聽見了嗎有人好像在呼喚我”我敲了敲八卦袋和葫蘆輕聲問道。
八卦袋了,可是葫蘆里一點靜都沒有
我抱住花爺的軀,將八卦袋舉到耳邊,過嘩啦啦的水流,勉強能聽見小姝說道:“鬼醫哥哥,這里太冷了,七爺說到底終究還沒得道,只是條蛇,這種溫度它無法開口,可能已經冬眠了”
“小姝,那你聽見了什麼聲音嗎好像在我你聽”
小姝有些猶豫,小聲道:“鬼醫哥哥,小姝小姝什麼都沒聽見”
“怎麼會,剛才很清楚的啊”
恰好這時候那束幽暗的掃了過來,我看見一個模糊的水影正朝這邊浮過來
“小姝,這回聽見了嗎你說會不會是花爺的亡魂”我不有些激地問道。
“鬼醫哥哥,你很清楚,花爺已經死了,而且是自己散了三魂,怎麼可能是他呢咱們快走吧”小姝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不斷地催促著我馬上離開
我也明白,是花爺的可能微乎其微,可是萬一呢
花爺對我有恩,我不能讓他的魂殘存在水中,水魂那是一種痛苦
“不行,既然這柱朝我尋來了,我總要看看。”
小姝有些急了,大聲道:“鬼醫哥哥,有些事不看比看了更麻煩。這樣好不好,你先帶花爺上去,我去看看是不是花爺的魂魄,如果是,我一定帶著他安全回來,好嗎”
“不行,我說了,這種環境不適合你出來,這對你不利”
“可是小姝愿意”
“別說話,小丫頭,它過來了”
我努力在綠中睜開眼睛,發現這個越來越近的影子十分悉,他是他竟然是我的父親。眼前的父親和在濟安平家大銅鏡中看到的父親一模一樣,不,甚至更為清晰,目也溫和的多。
我千辛萬苦為的什麼不就是為了尋找真相嗎如果我能將父親的魂魄帶回去,對他是個解,對活著的人不也是種解嗎我也可以知道這二十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小卜,你帶我離開這吧,這里寒冰刺骨,猶如地獄冰山之刑,我太苦了”父親的形悠悠,聲音悲戚,令我有些容。
“爸你認得我了我知道我是您的兒子你不
和被人一樣信誓旦旦殺我了”我聲說著,不由自主游了過來。
父親默然地笑了笑,凄楚地點了點頭。
“好,爸,我帶你出去,我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幫你擺痛苦,這些年你苦了”
這一刻我心中無比難過,眼淚隨著冷水默默地流著。
“小姝,想讓我爸爸和你們三個在一起吧,他在水中已久,回去我會讓他解的”
“鬼醫哥哥,小心點,你唉,小姝知道了”小姝言又止。
我打開八卦袋,朝父親招了招手。
父親緩慢地朝我浮過來,他蒼白的臉上的表有些別扭:“小卜,你你”
父親說著說著,嗓子有些哽咽,可是臉上的悲戚似乎在一點點綻放笑容。
我有些發蒙,不知道這個笑容代表著什麼,似有有點恐懼,可是出于緣的本能,還是出了八卦袋,口念拘魂咒
“父親,回家了”
“鬼醫哥哥,危險”八卦袋里的小姝忽然高呼一聲
與此同時,我看見父親背后的影了鉆出了一個鬼影,正是那個妖嬈的鬼。父親的魂魄倏爾的一下消失在了鬼的袖口里,可是鬼卻詭笑著站在了我的面前。
突然出一只手,那白皙的掌好像帶著一魔力,不容許我有半點反抗,直接便將我拉到了跟前,詭笑著道:“他們不讓我要你的命,我偏要你的命。”
這鬼的臉嫵卻又兇戾,隨著角的輕揚,我能覺到那扼住我咽的手在一點點用力。
花爺說的沒錯,這鬼的修為確實深不可測,一擺手,我能覺到,整個暗河的水都在搖晃。
“給我放開鬼醫哥哥”小姝怒喊著要鉆出來,我一把握牢八卦袋的封口。這時候出來,無非是多搭一條命
我努力集中神,默念著鬼醫刀的口訣,奈何心緒不寧,手臂半點熱量都沒有。倒是那六指兒疼難耐,我記得每次瀕死的時候它都是這樣,難道說,我真的要死了嗎
忽然,我的勞宮上微微閃爍了一點點藍,我馬上意識到了,那是玄冥老道的四象鏡。
老道說過,四象鏡能識別人鬼妖靈,幻的時候就藏在勞宮里
眼前這鬼皺了皺眉,手上的力道頓時減了大半,另一只手一把拍在了我的掌心上。
在看見四象鏡的一剎那,這鬼好像電了一樣,慌忙將手了回去,那副恐懼的樣子猶如老鼠見了貓一般,口中喃喃自語道:“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吧”說完丟下我翻便走,卷著水花眨眼消失的無影無蹤。
四象鏡有這麼大的威力嗎這又不是驅邪法,只是個能識別鬼怪真的鏡子啊
不過此時來不及多想,能活命就是僥幸。我不過一切扛著花爺玩命逆行而由,足足游了半個多小時,終于,覺平行的水柱突然出現了一點涌波瀾,好像被氣推著往上翻滾。
我已經疲力盡了,只能任由著水朝上推,噗的一聲,總算鉆出了水面,我茫然地朝四邊了,被老史和阿雅殺死的那幾個邪教徒的尸還在,那就說明這里已經是石廳室了,我逃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