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胡人向來逐水草而居，生活習慣與中原漢族有著明顯的差異，但有一點是相同的，他們都鄙視對方，中原人嫌棄草原人野蠻，草原人嫌棄中原人孱弱，至於長江以南，那是胡人從未涉足之地，沒接自然不關心。

胡人的野蠻不僅現在戰場上，還融到了生活中，兄終弟及，子娶父妻等在漢人看來大逆不道的行為，在胡人看來卻再正常不過。

草原胡人在漢人面前多是有些自卑的，心中自卑現到行為上就是自傲了，以前中原混的時候三天兩頭南下劫掠欺凌漢人，藉此獲得心靈上的滿足，禿髮部族長應該就是其中的典型，糟蹋漢人子生下達日阿赤卻不重視，讓他在滿是白眼和欺的環境下長大，如此教育起來的兒子對父親和整個種族豈能沒有恨，以前沒發是因為他母親的存在，現在母親死了，還是被害死的，這事放在哪個男人上不得跟你濺五步。

說到底都是下半惹的禍啊。

看完書信，董昭等人集陷沉思，琢磨著回去把自家庶子看點，千萬別再發生達日阿赤這樣的烏龍事。

滿朝文武除了曹昂那個異類誰不是左擁右抱三妻四妾，這年頭又沒有避孕措施，孩子生的比下豬崽還快，兒一大堆自然親疏有別。

人心都是偏的，誰能真正做到一碗水端平？

嫡長子還好，嫡子和長子分開的可就麻煩了。

娶妻講究門當戶對，一般況下正妻生的嫡長子是板上釘釘的繼承人，可有些男人管不住自己下半，正妻娶進門前就跟家中侍或者正妻以外的人生了長子，如此就很尷尬了，長子份雖然不及嫡子尊貴，卻勝在年齡大，在繼承權的爭奪中同樣有競爭力，真跟嫡子撕破臉，造的破壞還是蠻大的。

除此之外還有庶子，論年齡論地位都不備競爭力，卻架不住有野心吶，而且各家家長對庶子的關心遠不如嫡子，有些甚至很不待見，在族中的生活比達日阿赤好不了多，萬一……

聖人云不患寡而患不均，庶子的待遇與嫡子天差地別，很容易養極端的格，腦子一熱拉整個家族陪葬的事不是做不出來。

該死的達日阿赤，你給天下開了一個壞頭啊。

曹不知道眾人已在心中未雨綢繆，以為他們在想匈州之事便沒打擾，過了近二十分鐘依然沒人開口，曹等不下去了，咳嗽一聲將眾人拉回現實，問道：「你們怎麼看？」

董昭哂笑道：「臣以為這是個機會，三十萬新兵全部調草原，佔領燕然山封鎖各部北逃之路，再廢掉各部族長，以蠻不講理的方式強行推行新政，若是順利，頂多三五年草原將徹底納大魏治下，再過二三十年，等新一代人長起來自然會習慣現在的生活方式而忘掉以前。」

「臣附議。」郭嘉拜道：「現在蠻幹正當其時，理由有二，其一各族被張郃禍害，元氣尚未恢復過來，正是最弱的時候，再拖下去等新一代長起來難免不會發生變數，夜長夢多啊，其二，經過魯肅司馬懿兩任刺史的治理，朝廷在普通牧民心中已經有了威，牧民對朝廷也生出一點歸屬之心，只要說明況，底層牧民應該不會太過抵抗，至於各部族長首領，他們就是要消滅的對象，何需顧及。」

鍾繇拜道：「臣附議，派一得力幹將過去，如果順利頂多一年便可搞定，就算遇到變故，兩三年也就夠了，理完草原之事再掉過頭來南征不遲。」

荀攸拜道：「臣則附議，當斷不斷反其，陛下英明，對禿髮部只是扣押並未決，這就給了咱們介的絕佳借口，謀反乃是重罪，咱們將整個草原屠了都不過分。」

夏侯惇也點頭表示同意，全票通過再無異議，曹靠著椅子說道：「那麼問題來了，派誰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瞪許久吏部尚書荀攸才出列拜道：「三十萬新兵過去只是威懾，需要作戰的機會和人數都不是很多，前都督曹洪主要負責的就是塞外，理應讓他領兵，不過派兵威懾只是其次，朝廷真正的目的是同化胡人，辦這事需要一位得力的幹將才行，曹馥能力有所欠缺，臣推薦蔣琬前往，蔣琬西行期間與呼廚泉形影不離，對胡人的習還是很了解的，他去定能勝任，蒙州那邊則由刺史府全權負責吧，蒙州刺史蘇則能力不錯，無需再派他人。」

專業的事要專業的人來干，曹洪領兵就行，政務方面還是換個人比較好，滿朝文武誰不知道曹洪是個大貪，讓他干政，一頓作弄巧拙了可就完犢子了。

至於曹馥，那就是鍍金的二代，干實事還得依靠別人。

曹思忖道：「蔣琬不錯，有才能有膽識，任命他為軍師，全權負責漢化之事，命曹洪儘快出發，各地新兵自發向匈州集結。」

半年過去，新兵已經訓練完畢，正是拉出去遛遛的時候，新兵分散在各地，離匈州有遠有近，不可能等人齊了一起進去，只能各走各的。

「喏。」眾人行禮告退。

他們都忙著回去理自家事呢，沒人有心思在宮中多待，家事國事天下事，達日阿赤的教訓太深刻，由不得他們不擔心。

擔心歸擔心，如何理卻是個難題，再不待見也是自家孩子，總不能一刀宰了吧，關心討好又不是在場諸位的格，像太上皇對曹安民那樣把族中的不安定份子扔出去也不行，離家長視線，這群小王八蛋指不定給你整出什麼幺蛾子呢，關著不行，放走也不行，難吶。

不得不說，有時候家事比國事難理的多。

另一邊，曹洪接到命令沒打毫折扣，果斷收拾東西趕去軍營，整軍備戰準備出發。

蔣琬卻蛋疼了，得知達日阿赤的遭遇直接跳起，他家的況最嚴重，家裡超過三分之二的孩子都是混，大魏不比後世，混極不待見，跟胡人子生的同孩子都被人指指點點，更何況他家那一窩金髮碧眼的，其**現一個達日阿赤就足以讓他多年努力付之東流。

蔣琬有心不去，卻不敢違抗聖旨，只好著頭皮收拾行李，趕去軍營向曹洪報道，臨走之前還不忘去祖宗祠堂上柱香，請列祖列宗保佑自家那群混千萬別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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