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打退魏軍,漢軍卻沒多興,陣地上一片哀鴻。
丁奉抱著蔣欽的無頭臉扭曲雙眼猩紅,眼中出前所未有的仇恨,東治海軍建立之初他便與蔣欽擔任正副提督,朝夕相已十幾年之久,蔣欽對他來說亦父亦兄,比親兄弟都親,如今落得個死無全,丁奉怎能不恨。
法正拍著他的肩膀安道:「債只能償,但想報仇必須振作起來先保護自己,而不是在這裡流最廉價的眼淚,丁提督明白嗎?」
丁奉咬牙切齒的說道:「明白,張遼勢大咱們拼不過,只能先保存勢力以圖後計,怎麼做你說吧,我聽你的。」
法正點頭說道:「明天一早魏軍肯定還會發起進攻,咱們必須壯士斷腕,留下一部分人鎮守麻痹敵軍,其他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樊良湖,咱們挖了一整天的壕,此刻距樊良湖已不足三十里,兩個時辰就能趕過去,進了湖就是我們的天下,咱們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退回湖裡,張遼不可能永遠在廣陵待著,收拾完我們肯定要趕往淮南攻打合,他一走咱們的機會就來了,不管是留下擾還是退回建業都會從容許多。」
丁奉點頭道:「你安排吧。」
事到如今壯士斷腕是必須的,只是誰留下誰撤離,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題。
法正目從眾人上一一掃過,想說點什麼,嚨卻跟灌了鉛似的,蠕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有位傷兵看出了他的為難,主說道:「軍師,讓我留下吧,我傷走不快的,與其拖累大夥,還不如留下擋住魏賊,蔣提督拿我們當兄弟,他不幸戰死,我們沒能力為他報仇,纏住魏賊一會還是可以做到的。」
不等法正開口,又有傷兵說道:「是啊軍師,讓我們傷兵留下吧,我等已重傷活著也是殘軀,不如盡一份心力,將來見了蔣提督,我們兄弟也能拍著脯說一句沒給您丟臉。」
眾傷兵紛紛附和,蒼白髒的臉被火把映照的忽明忽暗,但那一雙雙充滿仇恨的眼卻像閃爍的星辰一樣,在夜空中顯的格外明亮。
法正的目再次從眾傷兵上一一掃過,鄭重的躬拜道:「法孝直在此謝過大家,並向大家保證,將來北伐功定奏明陛下,為大家建祠立碑,讓後人銘記諸位的功績。」
說完起,扭頭向丁奉說道:「丁將軍趕快準備,半個小時后出發,作小點別被對面的魏軍發現,另外蔣提督就先葬在這裡吧,等突圍出去再回來重新替提督收。」
丁奉輕輕放下蔣欽,起安排撤退事宜。
這次撤退,火炮等耽誤行程的重全部丟棄,只帶糧草火槍戰刀等實用東西,務求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樊良湖邊。
撤退的同時法正派出許多斥候打探魏軍靜,準備一有不對就退回陣地。
魏軍大營,輜重部隊終於趕來,讓大軍有了帳篷可以休息,張遼卻沒有半點睡意,與龐統湊在地圖前分析著當前的局勢。
龐統說道:「法正不是坐以待斃的格,今晚肯定會有所行,他們目前最好的去便是樊良湖。」
張遼苦笑道:「不錯,士元你有所不知,湖中還有座小島名曰金墩,漢軍若退守金墩島咱們就真麻煩了,在水裡我軍真不是他們的對手,除非將甘寧的海軍調回來。」
樊良湖長百里寬五六十里,比城都大,裡面藏個萬八千人還真不容易找到。
龐統說道:「所以絕不能讓他們過去,到了湖裡不但可以阻止我們的追擊,還可以順著湖水趕到高郵城下襲陸遜的攻城大軍,派支大軍追擊吧。」
張遼點頭道:「我去安排,希能追上。」
樊良湖那麼長,任何地方都能進去,大軍就算追上也未必堵得住,對此張遼真不抱什麼希。
沒多久一支大軍離開軍營趕往樊良湖,早上十點多才返回,統軍將領找到張遼,滿臉喪氣的說道:「都督,漢軍分兩路趕往樊良湖,末將只追上其中一支,而且越靠近樊良湖水田越多野草越高,騎兵速度大大限,末將雖沒吃虧卻也沒佔便宜,被他們功逃進了湖中,末將無能,請都督責罰。」
法正再次玩起了故布疑陣的把戲,命丁奉率領五千人多布旗幟,大張旗鼓的趕路,吸引魏軍注意,自己則親率剩餘大軍攜帶輜重出發,功趕到了樊良湖。
「意料之中不怪你,下去休息吧。」張遼揮退將領看向龐統道:「既然龐統退到了樊良湖便不著急追擊了,先忙眼下之事吧,陣地上的漢軍怎麼理?」
天亮之後他派熱氣球升空查看過,漢軍陣地上現在全是和傷兵,加起來足有五六千人。
不用看也能想來,傷兵行不便,法正不可能帶著他們。
龐統說道:「懷吧,都是漢家百姓沒必要趕盡殺絕,派醫務兵過去給他們治傷,把蔣欽的頭顱也送過去,再找人幫忙合,留個全好生安葬。」
張遼點頭道:「可以,我去安排,斥候立刻趕往高郵,告訴陸遜法正已到樊良湖,讓他小心。」
沒多久一隊穿著白大褂的醫務兵離開軍營趕往漢軍陣地,醫務營營長邱郎手握白旗走在最前,大聲喊道:「漢軍兄弟們別誤會,我奉張都督之命來跟你們談點事。」
昨天還是打生打死的仇敵,今天就變兄弟了?
漢軍怒目而視,卻出奇的沒有阻止他們,任由眾醫務兵提著藥箱走了過來。
邱郎來到壕收起白旗,滿臉堆笑道:「敢問這裡哪位將軍管事?」
一名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漢軍喊道:「老子是太史慈將軍麾下,曹賊去死艦的艦長魯遠,有屁快放。」
曹賊去死艦?
邱郎全當沒聽見,訕笑著遞來一個木盒說道:「我家都督素來敬重蔣提督的為人,特命我送來蔣都督的首級,幫他合妥善安葬。」
魯遠冷哼道:「張遼會這麼好心?」
邱郎笑道:「魯艦長見外了不是,上了戰場各為其主沒辦法,戰場之外卻都是漢人一家親,再說了,人死為大,總要土為安的嘛,這份好意魯艦長應該不會拒絕吧?」
魯遠臉緩和了些許,卻不願就此認慫,繼續說道:「你會合?」
邱郎笑的越發開心,滿臉自豪的說道:「我可是京一大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你說我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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