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的臉上帶著一種冷冷的疏離,即使那個掌大小的紙人看上去很有趣,他也不想和其接。
紙人的臉對著他,他別開目,似乎不喜歡和人對視。
半開的監察室房門,傳來醫生和大人的對話。
“阿斯伯格綜合癥,可以理解為一種孤獨癥,和自閉癥比較相似。但比自閉癥好的是,這樣的孩子更加聰明,甚至在某些方麵有非常卓越的天賦,隻是他們有自己的規矩和世界,他們似乎對周圍的人不興趣,不主與其他人建立聯係,所以看起來比較孤獨或冷漠......”
“這孩子就是不和我們親,我原來以為是......現在我知道了,不是我和他爸的問題,這孩子就是不願意和人親近。這麽多年,真是白養了!”
“家長,別這麽說,他畢竟是你們的孩子。他們隻是和普通孩子不太一樣,但不代表他們是壞孩子。他們隻是不善於和人建立親近關係,不代表他們完全沒有。如果能發掘出孩子的天賦,好好培養,或許能在某個領域展現出卓越的才能......”
“算了,他爸都要另找人再生一個了,哪有那個耐心?”
中年婦不顧醫生異樣的目,抓起自己的包,一把推開了檢查室的門。
“不是你好好坐著嗎?怎麽又跑到邊上去了?”
中年婦一見小男孩站在椅子邊上,頓時就生氣了。
小男孩沒有說話,沒有解釋,隻是有些冷漠的沉默著。
“總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難怪你爸不要你!”中年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走了!”
手去拽小男孩,卻被對方躲開,手指抓了個空。
“我真的要被你瘋了!我你走,聽到了嗎?”
中年婦的手握了拳頭,滿臉抓狂,如果這裏不是醫院,可能的拳頭就落到小男孩的上了。
小男孩依然滿臉的淡漠,不和對視。
“夠了!”
中年婦深吸一口氣,用力指著小男孩。
“給你兩個選擇,要麽現在乖乖跟我回家,要麽你就永遠別回來了!自己去外麵流浪吧!”
小男孩低著頭,蹲了會,挪步伐,似乎要跟走的意思。
“什麽孤獨癥,就是欠!”
中年婦翻了個白眼,踩著高跟鞋噔噔噔的走在前麵。
小男孩默默的跟隨著。
黃秀茹附的小紙人著急的跟了上去。
陳默也混在人群中,目送小男孩跟著中年婦上了車,離開醫院,開回那所小區。
“紙先生,怎麽辦?他們不要了。”附在紙人上的黃秀茹,滿是焦急和擔憂,“紙先生,我可以更改願嗎?我,我不想看被拋棄啊。”
已經見到了自己的孩子,嚴格來說已經完了告訴陳默的心願。
不是貪心,而是現在這種況不可能放得下心啊。
“放心吧,救人救到底。這件事我既然上了,就不會放著不管。”陳默確定的回答,讓揪著的心終於放鬆了些。
“紙先生,現在該怎麽辦?他們是名義上的父母,我們該怎麽救?”
“拋棄孩子是不合法的。”
“就因為是這樣,我才更加擔心。他們不喜歡,但又沒辦法扔掉,肯定會變本加厲的對!錯的是我,是何群那個混蛋,是無辜的啊!”
陳默搖頭:“你沒有錯!不要這樣說自己,當年你隻是太弱小了無法保護自己而已,不代表你也做錯了什麽。”
黃秀茹一怔,低下頭掩麵哭泣。
這是多年心結。
因為這件事,總覺得自己很髒,不敢奢求,不敢奢求幸福,人到三十依舊孑然一。
如果早些年有人這樣對說,也許現在會是截然不同的結果。
可惜沒有如果。
黃秀茹沒有傷心太久,的人生早已是過去式,沒什麽好惋惜的了,但孩子不一樣,他的人生甚至都還沒有開始。
“謝謝你,紙先生!”
黃秀茹覺得輕鬆了很多。
“我們該怎麽幫?何群那個混蛋,是不可能變好的!他在外麵的孩子一出生,的境會變得更加艱難的。或許,我們可以找表姐好好談談。那麽善良,當初我做了那麽離譜的事,還能為我考慮讓我把孩子生下來。”
陳默腦海裏浮現出中年婦對小男孩極度不耐煩的模樣。
“真的那麽善良嗎?”
“什麽?”
“沒什麽,至這是個辦法,先試一試。”
陳默拿出一支筆,在黃紙上唰唰寫著什麽,寫完以後將這張紙對折,再打開就變了一本資料。
資料的首頁印著特殊兒學校幾個字。
陳默帶上黃秀茹,走進了小區,找到表姐的家。
叮咚。
門鈴按響。
過了好一會,門開了一條隙,表姐煩躁的麵孔出一半,不耐的打量著陳默。
“你找誰?”
“請問是何群何總的家嗎?”
“是,你是誰?”
“您好,我是何總介紹過來的,我們專門做特殊兒教育的。”
陳默將臨時做出來的資料給表姐。
表姐瞟了一眼,都沒打開。
“他什麽意思?要把孩子送到特殊學校去?”
“士,我們學校不是您想的那樣,不妨讓我先給您做個詳細介紹?照顧一個特殊兒是很累的,我們可以為您提供方法,減輕您的負擔。”
或許是後麵那句話打了表姐,表姐開了門。
“請坐。”
表姐給陳默接了一杯白水,翻開那份資料漫不經心的看著。
“你們這個學校,可靠嗎?會怎麽對這些孩子?”
“我們學校環境很好,不管是教室還是宿舍,會有專門的教師看管他們,絕不他們惹麻煩。把孩子到我們那,您隻需定時來看他就行。”陳默微笑道。
“什麽意思?”表姐皺了皺眉。
“士,我就直說吧,隻要您及時學費,您想讓孩子在我們學校待多久就多久。我們有人專門看管他們,保證不讓他們惹麻煩。你們這些做家長的,就不用那麽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