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就是個百出的計策。
而實施人卻是,便是最後出了問題,也是牽扯不到塞米雅上來的。
這對塞米雅來說,便是百裡無一害的。
塞米雅聞言,輕輕一笑,“您怎麼會這樣想?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如何會害您呢?您仔細想一想,這裡麵的東西如何也懷疑不到你上來的。”
“而且,您也沒有別的選擇不是嗎?”塞米雅說著,眸子一轉,“便是你現在出去說,我讓你陷害宸王妃,恐怕也是沒人信的吧?”
說到底,塞米雅就是有恃無恐的。
因為,主權在手裡。
嚴夫人攥著瓶子的手抖了抖,臉部的都因此而了。
知道,塞米雅說得沒有錯。
可就是因為沒有錯,所以才會覺得煩悶。
微微地抬了抬下,咬了咬牙,“好,我做。但是,希你也別食言了。”
“我以對月神的名義起誓,自然會說到做到。”塞米雅語調低,緩緩慢慢地說道。
月神是他們最高的神祗了,這誓言已經最富有誠意的了。
嚴夫人了一眼,抿了,最後到底是帶著嚴流離開了驛站。
塞米雅目送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抬手了方纔收著的瓶子,輕輕地彎了彎角,又湊到邊,輕輕地親了一口。
離開驛站後,嚴夫人就坐上了回府的車。
嚴流坐在側,著微僵的側臉,忍不住地拉了拉的袖,低聲道,“娘,不氣不氣。對不起,阿流,都是阿流不好……您是不是也嫌棄阿流是個傻子?”
嚴流雖然現在智商低下,但是,並不代表他就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
方纔們說得又快又急,他的腦容量雖然不足,可是,也知道說得是和他有關的事。
此時,看到嚴夫人臉這般的難看,他心裡也是有些惶然。
嚴夫人這才發現自己竟是把臉繃得太,嚇到了嚴流。
忙道,“怎麼會,娘怎麼會嫌棄你?阿流,你是娘唯一的孩子,娘所有的希都在你上。如何會嫌棄你呢?我隻是……”
嘆了口氣,著惴惴不安的嚴流,抬手替他理了理領口,“娘隻是擔心你。你的這輩子還那麼長,娘不想別人看不起你,想今後你能夠過得好,想你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所以,娘纔想把你治好,不求你能加進爵,隻求你今後能守住這僅有的家財,順利地過完下半輩子。”
“我有大哥的!我,我不怕的……”嚴流雖然沒聽懂,但是,他也知道他娘這是擔心他。
他忙把心中最可靠的人擺了出來。
“嚴峰?”嚴夫人苦地扯了扯角,“他如何能……”
一個庶子,如何能信?
不是一個肚子裡爬出來的,如何能信?
他現在能夠擺出這副兄友弟恭,尊敬父母的模樣,但是,誰又知道,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他十歲前都被養在他姨娘邊,直到他姨娘沒了,他才被送到了不不願的嚴夫人跟前來。
那時候,嚴流剛出事,嚴夫人哪兒能有那麼多的閑心,而嚴峰也已經記事了。
他並不是個恩的人,便是恩,也是不到嚴夫人跟前來的。
所以,嚴夫人才會著急。
沒人給嚴流打算,為他的娘親,總是得給他鋪路的啊!
嚴流懵懵懂懂地著嚴夫人,“可是,大哥對我很好啊……”
嚴峰每次哪怕是下了朝,滿疲憊,都會特地陪著嚴流玩上一會的。所以,在嚴流的印象裡,嚴峰待他是真的很好。
嚴流的智商不過四五歲的小兒,誰給他個笑臉,給他顆糖,便覺得誰好。
本是不懂旁人的暗心理的。
嚴夫人最後也隻能是嘆了口氣,“阿流,你且記住。這世上對你最好的,永遠你的親父母,但是,真正能信得過的,從來隻有你自己。因為隻有他們才會有義務對你好,旁人對你好,或多或是為了些利益。雖不能以偏概全,但世上的道理其實也都不過如此。”
“但是,哥哥也是我的親人啊……”嚴流不解。
“是啊,這世上有良善之人,卻也有邪惡之人。家人也是分為真心為你的,也有不為你的。阿流,你還小,並不懂這些。隻是,你答應娘,今天的事,千萬不可同你哥哥半句,知道嗎?”嚴夫人囑咐道。
也知道,不可能把這些概念,全塞嚴流腦中。
嚴流似懂非懂地頷首,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您可不要再生氣了……會,會氣壞子的……”
他還惦記著方纔嚴夫人生氣的事。
嚴夫人聞言,心中溫暖,但卻也更是難過。
忍不住地摟住了嚴流,就像是他還小的時候,拍著他寬厚的背,眼眶微紅道,“好,娘不生氣的,有阿流關心娘,娘如何會生氣……”
隻是,心裡卻也暗暗地下了個決定。
為了嚴流,是什麼事兒都願意做的。
宸王府。
穆淩落換了裳後,便出門去拜祭黎叔了。
黎叔的靈堂做得很簡單,除了熊林,這裡也隻有宸王府派來的侍從,實在是冷清得厲害。
整個靈堂都寂靜得很,隻有偶爾呼嘯而過的風聲。
靈堂上放著黎叔的排位,因為不知道黎叔的全名,便是寫牌位都隻能寫上他的姓氏。
熊林見得來,忙起躬行禮。“王妃。”
穆淩落擺了擺手,取了三支香,在白燭上點燃,對著牌位和棺材的位置,躬行了禮。
碧落忙接過,把那香奉上了香爐。
香煙裊裊飄起,氤氳了人的眉眼。
碧落又取了紙錢來,與穆淩落一道燒了起來,一張張地丟那火盆裡。
“黎叔,您的話,我們都是記著的。您且安心地去!……您這一生跌宕,了酸甜苦辣,而今隻盼著你來世能投胎個好人家,一生平順安康。”
火盆裡的火驀地變大了,隨著寒風的呼嘯而捲起,餘下了一片青煙,和滿地的黑塵。
藥香嫡:王爺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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